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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駕到》第6章 京營觀兵(下)
  皇帝起駕後,一眾勳貴武將也是面面相覷,紛紛互相告辭離開校場;但在午後,竟是不約而同地來到了英國公府,求見國公張惟賢。

  首代英國公是靖難攻城功臣張玉長子張輔,初封新城侯,後率數萬軍隊平定安南叛亂,遂封為英國公,世襲罔替;本代英國公年過六旬,自萬歷二十六年襲封,保國本,擁立新君,穩居第一勳貴的座椅。

  被迎進正廳,府中下人奉上茗茶,但枯坐半晌,張老國公卻是沒有出來見客,隻世子去而複返,從後堂出來,連連致歉道:“各位叔輩兄長,因去歲冬日太寒,家父臥病在床已月余,實在不便見客。”

  世子一身讀書人的打扮,此時更是彬彬有禮,見眾人臉色不豫,又是連連作揖道:“有何事直接吩咐小子便可。”說完,目光“真誠”地看向廳中諸人。

  和你說,可抵得什麽用?劉天錫心裡暗罵老狐狸,遇到事就躲了,遇到功便上,不愧是自從靖難後屹立不倒的,滿朝第一勳貴;但是看到英國公這個樣子,難道皇帝是確是要動真格的了,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見眾人面色不滿,卻均是無話可說,陳良弼隻好出頭道:“既如此,就不打擾英國公靜養了,我等便先告辭了。”

  世子仍是一臉歉意,連連作揖,將眾人送至門外。

  .......

  府門外,眾勳貴相視一眼,面色複雜,也隻得紛紛告辭散去。

  陳良弼在回府的路上暗暗下定決心,他這身子自己知道,怕是沒幾天好活了;京營積弊,要是順著皇帝心意,那得得罪多少勳貴,斷了多少人的錢財,簡直如殺人父母呐。

  若是跟皇帝對著乾,瞧這架勢是要硬幹了,天子還年輕,即使這次落了他的顏面,將來也討不到好去,不如歸去,實在沒辦法摻和這些事啊。

  他原本病懨懨的臉色,這會愈發難看了。

  ......

  寧晉伯府,此時偏廳中,案上擺著酒菜,卻似乎沒有怎麽動過,熱氣也不再飄散,應該放了不短的時間,裡間沒有下人伺候,顯得略微冷清。

  “吳兄,這小皇帝怕是要來真的呐。”對坐無言許久,終是劉天錫輕聲說道,舉著酒杯,目光飄忽。

  “哼!不知天高地厚,”吳汝胤聚起酒杯和對方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粗聲不屑道:“那小子以為,我們是那如豬狗一般無用的宗室嗎?”祖上是蒙古人的他一向直接。

  “還得想個法子才行,免得我等被動。”劉天錫對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辭,也是絲毫無動於衷,只是淡淡的應道。

  “這要想什麽法子?直接鬧他娘的,”吳汝胤酒氣上臉,口中愈發沒有遮攔了:“嚇嚇那個小崽子,就萬事大吉了。”對寧晉伯的謹慎,他不以為然,不過是個剛有了女人的小崽子罷了。

  劉天賜微微皺眉,這都多少年了,依舊是這般粗魯,壓下心頭不快,他淡淡地說道:“皇帝即位不足半年,又有宗室先例在前,勳貴本就惴惴不安,我等先派家人互相聯絡下,就說皇帝要在我等勳貴中行推恩.....”

  邊說邊目視吳汝胤,見其仔細在聽,又接著說道:“再有就是鼓動軍士鼓噪,就說皇帝對今日演武不滿,要殺人了;京城眾人膽小如鼠,只有成國公或許可以,我再去聯絡下南京的徐文爵和成國公朱純臣......恭順侯以為如何?”

  吳汝胤連連點頭,臉上更紅了,眼中也浮現出一絲怔忡,

不由喃喃道:“那時,便等著小皇帝向我們求饒了!哈哈哈!”想到得意處,不禁笑出聲來。  “正是如此,”劉天錫的眼睛也微微眯起來,面上顯出笑意。

  忽而想起什麽似的,他又對吳汝胤說道:“神機營新來的鄉巴佬兵和那周遇吉,吳兄可得盯著!”

  想到那個一向不合群的武將,這次竟然還被拔擢了,吳汝胤笑意變淡,眼神逐漸變冷:“我會叫拔都先斬了他!”正好趁此機會,發泄下心中的不痛快,成天那副保家衛國的作態給誰瞧?

  劉天錫微微點頭,拔都是個蒙古韃子,大明軍中的蒙古人本就不少,京營中的大都在恭順侯麾下,拔都則是其中武技最高,最彪悍的一個。

  從頭至尾,他倆都沒有提起過要順著皇帝心意,整飭操練的意思,不說勞神傷身,就說兩人城外莊子、城內府中,佔役加起來怕不止兩萬之數。

  還有那“兵血”餉銀,雖說兵部年年發餉不足,但他們自然也要切走部分收入囊中,經年累月下來,怕是分別也有了幾十萬兩之多。

  這些吃進腹中的好處,誰願意吐出來?何況大明這百十年來,不都是這麽過得嘛。

  此番定叫那小皇帝好看,今次過後京營就是以我寧晉伯馬首是瞻了!英國公怯弱年老,陳良弼多病無用......喝下一口酒,劉天錫隻覺著興致大好,想著等會叫兩個清倌人來解個乏?今日“操練”半晌,實在有些疲憊呐。

  差不多時辰,神機營中已是漆黑一片,只有營門和值守處有火盆在泛著光。

  新晉的神機營武官周遇吉正在巡視營房,就著營中的篝火,卻見本該看守營門的親信,領著一個黑披風之人進到跟前,他不由肅聲道:“這是什麽時辰了?還要隨意走動?”

  那親信知道將主對這些軍中規矩看地極嚴,瞥了一眼身旁的來人,硬著頭皮,低首抱拳道:“將軍恕罪,是這位許千戶求見。”若不是見有腰牌,這晚間他是怎麽也不敢壞了規矩的。

  周遇吉沒有再訓斥屬下,知曉他不是胡來之人,只是皺著濃眉看向這位面色陰沉的“許千戶”;只見“許千戶”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錦衣衛千戶許顯純,見過將軍。”一抬頭,披風下的人面色泛白,眼神陰冷:“卑職為王公公辦差。”

  他看著三十出頭,河北人,前駙馬都尉之孫,略曉文墨,武進士出身,為人陰狠,對這些武將倒是不懼。

  周遇吉定定地看著許顯純,神色不變,虎目凝視;反倒是一旁的屬下露出了然的神色,難怪將軍能直升兩級為這神機營武臣,原來和司禮監大璫相識,果真朝中有人好做官呐。

  先是揮手,讓屬下去營門值守,周遇吉才又問道:“不知王公公有何事情要交辦?”雖是皇帝金口玉言,但是他對番子仍是不願多打交道。

  “今夜,吳汝胤去劉天賜府中相談,或許此時仍在,還請將軍留意才是。”許顯純語氣不變,仍是冷聲道,他是魏公公的人,當下在東廠做事,只要辦好了差事,自然有他的前程,其他的不用在意。

  “這是宮中之物。”

  說完又從懷中掏出一軸卷,待對方接住,便拱手轉身,向營外走去;留下周遇吉看著手中的軸卷,擰眉沉思良久,那兩人一個久在神樞營,一人久在五軍營,難道真要作亂不成......

  夜裡的風,更大了。

  ——————————

  元年二月,帝巡京營,時人皆以為笑談;實嘲君王天真,又諷兵卒不堪耳。

  ——《酌中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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