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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駕到》第1章 登萊巡撫
  天啟元年二月春分,京城也已經有了暖意,草長鶯飛。

  但東林一黨,卻再受重創,沒有一絲回暖的跡象;許是春天蟲毒滋生,黨中魁首,趙南星老大人再次臥床不起,連續數日無法當值,已有禦史參他戀棧權位,但他終究沒有上辭表。

  一時,浙、楚、齊等一眾“方黨”,蠢蠢欲動,只是首輔謹慎,沒有妄動;但東林諸人依舊覺得寒意襲來,黨中魁首骨乾或叛變、或病倒、或在鄉榮養,要是皇帝再支持首輔一方,進行清洗,只怕就要損失慘重了......

  隻一日後,皇帝就將彈劾趙南星的奏章留中不發;又召首輔、兵部尚書、吏部尚書,三位重臣至乾清宮南書房,議設登萊巡撫事。

  以水師支援遼東,襲擾後金的方略,年節前就由首輔、兵部部堂、遼東經略議定,關鍵的是這巡撫人選和銀兩的撥放......

  是傾向於當前勢弱的東林,還是目前重新生聚,勃發向上的“方黨”呢。

  左都禦史張問達在衙署值房中,輕輕歎了一口氣,怕是很不樂觀。

  朝中東林大佬只剩劉一燝、周嘉謨和自己,而劉一燝自從上次皇帝允了孫承宗的講學之後,與自己等人竟然有漸行漸遠的架勢;而周嘉謨本就不是“奮勇爭先”之輩。

  皇帝每月一朝之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慣於召見一位或數位涉及其中的重臣議事,被朝中戲稱為“南書房議政”;如此一來,督察院和科道言官很難直接參與,影響力銳減.....

  今日議事的三人,還有兩人與東林素來不對付,且在此事的議定上,分量較周嘉謨還重。

  又是天下矚目的遼事,誰會輕易放棄?

  正道維艱啊,都堂大人雙眼無神的靠在椅背上,又歎了幾口氣。

  咚咚咚。

  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張問達眉頭一皺,還有點正道清流的樣子嘛,衙署中亂跑,成何體統?

  “都堂,”只見一青袍文官,急步走進值房,面上有一絲喜色。

  “何事?”張老大人抬頭,見是和自己走得很近的一位禦史,依然不悅地道。

  “都堂,”那青袍文官恭敬行禮,壓低聲音道:“登萊巡撫的人選,已經議定了......”

  “哦,”看下屬神色,張問達心中不由一動。

  “是袁可立,”下屬難掩喜色:“據說是少詹事孫大人推薦的,這會已經奉召入宮陛見了......”錢龍錫去職,“帝師”孫承宗順理成章的晉為正四品的少詹事了。

  這青袍文官一向是張問達的馬前卒,在他看來,這次是皇帝幫了東林,避免方黨趁趙老大人病倒再起勢;何況孫承宗本為東林,此次證明了他對皇帝的影響力,實在未來可期啊!

  卻是沒有注意到,張都堂的臉色先是一喜,卻又逐漸平靜,目光中不知所想。

  東林黨既沒有公認的首領,又不是鐵板一塊一致行動;這劉一燝、孫承宗和自己、李三才、趙南星等人,可不能完全算是一路人呐;他還想得更深,青年天子已經有了帝王心術,扶弱抑強,雖是略顯生澀,卻是明明白白。

  沒有絕佳的機會,東林要想恢復光宗盛況,是愈發難了,何況自己這些人,年紀已經大了.......都堂大人不禁歎了一口氣,只有等幾位黨中骨乾來京了......

  乾清宮南書房,端坐在禦案之後的朱由校,確是沒有想到,有人已經把他的心思,

猜得七七八八了,他此刻正在打量著眼前的文臣。  年近六旬的袁可立,眉毛已經斑白,卻沒有像一般的讀書人那樣留著胡須,神態溫和,眼睛不大,卻有一絲銳利在其中;曾任蘇州府推官、巡城禦史,在一眾東林文臣中,算得上履歷較為豐富的實乾之才。

  此人“後世”協助毛文龍,將後金腹地攪得天翻地覆,是唯一留名的登萊巡撫,野豬皮恨之入骨,建奴後人竟將其在史書上“封殺”!

  如果不是這樣,即使為了朝堂平衡,朱由校也不會“聽從”孫承宗的諫言,將袁可立擢升了。

  提前一年將他從正六品的尚寶司丞,越級擢升為正五品的“行登萊巡撫”,等其證明自身功績,方才能把“行”去掉,晉升正四品。

  .......

  “袁卿,朕有意委你去登萊.....”良久,朱由校方才出聲道,看著眼前一直不動聲色的文官,倒是暗暗點了個頭。

  “謝陛下隆恩,微臣必竭力以赴,”袁可立起身行禮,沉穩如常。

  “袁卿,對登萊一鎮如何看?”

  “回陛下,登萊缺物資、戰船,”確是有備而來,袁可立稍稍停頓,目視皇帝,接著說道:“尚需一鎮懸於海外的精兵。”

  朱由校不禁抬頭看向袁可立,這不就是後世東江鎮的樣子嗎。

  “遼東防線狹長,蒙古韃子反覆不定,需要登萊船隊,應付或發生的切斷遼沈的情況,”袁可立繼續道,竟有些武人的昂揚:“另建奴不善水戰,船隊又缺,更要整飭登萊水師,將後金打得片板不下海;而後配合一隻精銳襲擾敵後。”

  算得上是長篇大論,依舊是面不改色氣不喘;而且這方略在後世已經證明可行;朱由校心中再次點了點頭。

  但自古大言欺上者實在數不勝數, 何況是親東林中人?他面上不動聲色,繼續問道:“耗時多久?”

  “若是要支撐一千余人,兩個月足矣;若是要上萬,則需半年以上。”

  “銀餉幾何?”

  “或可要百萬。”

  朱由校微微側目,這水師物資耗費如此之大?但見臣子一臉鄭重,卻也不再質疑,只是輕輕說道:“太倉庫無余錢。”

  袁可立面色一愣,似乎就要出聲,朱由校輕輕擺手,接著道:“但是這一百萬兩,由內帑出。”有錢的感覺還是好呐。

  “但也因銀餉出自內帑,禦馬監會派知兵內官,協助袁卿,主理支出.....”手中實在無人,又涉及如此多的銀兩和遼東邊事,他不敢輕忽,唯有派出“監軍”了。

  袁可立倒是不以為意,大明內官監軍,本就是常事,何況這次又是皇帝自掏腰包:“謝陛下,臣遵旨。”

  “內閣、兵部、吏部的文書會即刻擬好,袁卿盡快赴任罷。”

  “是,陛下!”

  .......

  待袁可立走後,朱由校方才喝了口茶,起身看向窗外,已是春天,寒雪笑容,天氣也暖和......這是戰爭的季節,建奴已經有了異動;再發五十萬餉遼,又撥百萬整飭登萊,大明的戰爭機器已經發動。

  “這一次,能守住遼沈罷.....”青年天子望著東北的天際,喃喃自語。

  ——————————

  元年,設登萊鎮,以袁公為撫,其才兼數器,心運四慮。

  ——《明史·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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