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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駕到》第5章 撲朔迷離
  晌午,朝陽下的紫禁城,漸漸開始活泛起來,又是個晴天,紅牆鎏金,在光照下熠熠生輝。

  這一日,一整個冬季都隱沒在北方地平線下“蒼龍七宿”,將角宿初露,之後便會陽氣生發,雨水增多,萬物生機盎然,春耕由此開始,歷代以來人們亦將今日作為一個祈求風調雨順、驅邪攘災的好日子。

  但久未曾入宮的宣大總兵,卻無心欣賞這宮城景致,也沒去想這星宿節氣之事,一路上只是沉思準備,陛見時要如何好好應對。

  及至進了南書房,連房內的擺設都沒有去看,便直接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口中山呼萬歲,心潮起伏。

  “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洪亮的聲音竟在闊達的南書房中回蕩起來。

  “免禮平身。”禦案後的朱由校溫聲道。

  “謝陛下!”

  朱由校看著眼前的昂藏大漢,四旬出頭,面有風霜之色,骨節粗大,身形壯實,身著大紅官袍,胸前紋飾著二品獅子的補子,此刻站起身來,怕不是有近八尺之高。

  好一個大漢!朱由校暗自讚歎,待其落座後方才問道:“這幾日在府中將息的可還好?”見其又要起身,輕輕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謝陛下隆恩,臣惶恐!”大漢只在椅上落座半邊,腰背直挺,雙手抱拳,低頭道;他楊肇基是山東人士,世代襲武職,自幼有材力且勇武過人,不過四旬便官至正二品的五軍都督府都督僉事,任宣大總兵官,今次又得蒙天子召見,實在是皇恩浩蕩,胸口起伏未止。

  朱由校點點頭,待內侍奉上茗茶,抿了一口方才出聲道:“宣府、大同可用之兵幾何?”

  “陛下.......”楊肇基聞言一驚,驟然抬頭道:“鎮中兵銳皆為忠勇可戰之士......”他語氣稍有猶疑,天子猛然發問,是要征調宣大兵馬外出?還是對自己不甚放心?抑或是要如點驗京營一般,整飭宣大?

  “可用之兵幾何?”朱由校面色不變,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武將,朝廷武備廢弛,年年欠餉,不可能整個軍鎮都是可用之兵......眼前這位“後世”忠勇一生的武將,會不會對自己說實話呢?能否信用呢?

  “宣大兩鎮,在冊軍兵十六萬有余......”

  “可用之兵幾何?”

  臣子的話語徑自被打斷,南書房的氣氛猛然凝滯,冬季已過,初春時節,侍立在天子身側的魏忠賢隻覺得有些冷意。

  撲通!

  微微一滯,楊肇基隨即放下茶杯,鄭重跪倒在地,饒是蘇州方磚上鋪著地毯,仍能聽到膝蓋著地的聲響。

  “.....臣常在大同,麾下尚有三千敢戰之兵,宣府處或還有千余......”地上的重將又抬眼看了下天子,方才緩緩澀聲道,本以為是天子信重,卻不想凶險至此,這時,也只有正道直行了。

  書房中一時安靜下來,沒有他人,在旁伺候的禦馬監掌印,略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沉默的天子,宣府士卒在冊八萬,大同鎮在冊八萬有余,即便是按照那衛所十去九空來算,也得有近兩萬,何況還是餉銀發放較多的九邊?

  而作為宣大總兵,竟然說麾下只有五千不到?那剩下的兵員去哪了?若是不在,虛報瞞報的涉事文官武將,得有多大的膽子?若是在,那連總兵都指揮不動的軍兵,豈不是已然不歸朝廷所有?即便你楊肇基赴任宣大不久,這也是個天大的簍子?!

  “楊總兵.....”魏忠賢心思電轉,

面上卻是冷了下來,肅然發聲,就要責問。  “哦,那余下的軍兵呢?”朱由校面上不辨喜怒,擺擺手,又輕聲問道,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咚咚!

  “陛下,大同宣府衛所餉銀不繼,屯田廢弛.....又加之世代將校經營.....軍糧皆由商戶所供給.....”地毯上的昂藏大漢以頭磕地,隨即便是伏首未起。

  這個楊肇基還真是敢說?!把這些事情袒露在天子面前,就不怕捅破了天?魏忠賢眼色驚疑不定,看看天子,又看看地上的重將,有些失措。

  “唔,”半晌,朱由校方才輕輕點頭:“楊卿當好生操持才是。”書房中的氣氛一時松緩下來;他轉而又吩咐:“去歲的甘薯若還有剩余的,從京中調些去宣大,讓營中試試罷。”無糧不穩,對軍中尤其如此。

  “是,陛下。”魏忠賢也趕忙跪伏地上,隻覺得松了一口氣,恭聲應是;楊肇基也覺得長舒一口氣,只是身上的內衫似乎有些濕意,但心中仍不免忐忑。

  “地方積弊多年,楊卿甫一上任,倒非卿之過,整飭清理,尚需時日罷?”朱由校又轉而溫聲道。

  “謝陛下!臣敢不效死?!”楊肇基聞言先是愕然,本以為今日不說在劫難逃,便是聖眷只怕難在,卻不想天子在自己據實相告之後,只是輕輕放下,趕忙又是鄭重行禮,高聲道。

  ......

  目送宣大總兵離開,朱由校長舒一口氣,方才又拿起一本文書,向一旁的魏忠賢示意道:“這是許顯純傳過來的?”邊說邊翻閱起來,上面倒是沒說甚事,隻言宣大未見何事古怪雲雲。

  “是,陛下。”魏忠賢瞥了眼天子,本來以為會對楊肇基發雷霆之怒,卻不料全程面色如常, 但此刻卻為何愈發難看了?

  啪!

  魏忠賢隻覺心頭一顫,見天子猛然起身,將手中的文本重重摔在禦案上,臉色冰寒,眼睛眯起:“這封文書被人改過了!”

  這許顯純離京之前已然與自己約定了相應的記號,否則如何能憑一個驛卒或是送信之人,便將莫名的文書送到禦前?

  “陛下?”魏忠賢面上先是一陣驚愕,隨即便是難看非常,嘶聲看向天子,這記號之事乃只有天子知道,所以是何人膽大妄為至此?

  結合這陣子的林林種種,看樣子宣府大同兩鎮卻是有什麽見不得人之事了,難道“後世”那件聳人聽聞的資敵案,提前發生了?若是如此,此時的朝廷和自己驟然間,怕不能妥善應對呐,但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隻片刻,舒了一口氣,朱由校的面色便又恢復如常,看了眼窗外的陽光,吩咐道:“明日讓王公公伺候,他曾言說城內有處別院,倒很是雅致,朕倒有意去看看。”

  “......是,陛下.....”魏忠賢再次愕然抬頭,那所謂的別院,不就是養些個女子在內,充作富貴人家的玩物嗎?那王體乾在禦前提議,還被自家斥責,今日怎的天子改了性子?還是因為皇后懷有身孕?他不敢深想,隻得躬身應是。

  “魏伴伴再幫朕去做些事情才好。”朱由校沒有理會大太監心中的想法,隻幽幽說道。

  陽光漫入書房,天子的金口玉言中,禦馬監提督的臉色愈發鄭重起來。

  .......

  二月二,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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