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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駕到》第15章 窮兵黷武?
  同一日,離宣府有兩千裡之遙的遼東重鎮沈陽城頭,氣氛同樣凝肅。

  午後天空陰沉,春寒料峭,城頭獵獵招展的朱紅旗下,遼東文武簇擁著經略熊廷弼,齊齊無聲的盯著東北處,在那一望無際的曠野盡頭,逐漸出現了一片的黑影,慢慢的越來越多,伴著旌旗招展和隱約能聽到的喧囂。

  建奴來犯!

  因為積雪方才融化不多時,泥土還未硬實,很是泥濘,建奴的行軍速度並不快,但偶爾響起的號角聲,還是將城上眾人的心擊落谷底,仍未從去歲的死戰中緩過來的沈陽城,難道又要面臨劫難了嗎?

  “飛白兄,”一襲紅袍的周永春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喉嚨,面色難看的向身前半步的紅袍文官:“這建奴莫非是失心瘋?”他看了眼愈發見老的熊廷弼,又掃了眼方才修葺好的城牆,顫聲問道。

  “是啊,現在這時節不去耕種,反倒征發民壯兵勇,難道還嫌在這沈陽城下吃的苦頭不夠多?”遼東經略還未說話,一旁的賀世賢不由粗聲道,說完又不適的搖了搖手。

  自打上回受傷,他的胳膊便不太利索了,但饒是他這等武夫也知道遼東苦寒,春耕本來就比關內晚不少,三月正是春耕忙碌的時候,哪有選在這種時候打仗的?

  “是啊,建奴意欲何為?”

  “只怕是餓瘋了罷?”

  ......

  許是上官沒有發聲,又或是心中有些往日的恐懼,人群中也難免有些低聲的嘀咕和議論。

  嗚嗚嗚!

  一聲悠長的號角從天際傳來,驚飛數只在空中徘徊的鳥雀,引得眾人不由舉目望去,只見一面黃色的大纛映入眼簾,那杆子高達數丈,很是突出。

  嘶!

  城頭的眾人再次吸了口冷氣,竟是黃台吉來了!久在遼鎮,眾人自是知道那號稱四貝勒的黃台吉,最是陰狠,不光知道收買人心,在戰陣上也頗有些手段,很有些凶名!眾人的目光不由再一次看向一直在凝神觀察的經略。

  “東邊的夜不收,可有薩爾滸那邊大軍來犯的消息?”本來很有些凝重的熊廷弼,此時卻似乎有些放下心來,見眾人驚疑的表情,隨即擺擺手,轉而問一旁的武將道。

  “經略,卻是未曾有過。”副總兵尤世功聞言,肅然抱拳回道,他的氣質愈發沉凝,與這城中絕大多數的兵官將校一般,都是去歲死戰到底後,百煉成鋼。

  “那這些兵將,難道是從鐵嶺、開元搜羅來的?”賀世賢聞言不由嘀咕道,面上仍是不解。

  那些城堡本就是大明所有,薩爾滸之後方才失陷,依舊以漢人居多,能有多少建奴兵丁?再者去歲老奴犯邊,已經“挖地三尺”,難道真的不顧當地漢人百姓的死活,還要搜光刮淨?

  但眾人的心卻是稍稍放下,經過去歲一戰,城內死傷慘重,雖說城池重新修築了,但人馬卻是沒有補充多少,若是再來一次決戰,城頭文武或多或少有些心有畏懼,只要不是老奴傾巢而出,那便還好。

  “建奴意圖不明,雖說暫未見大軍來犯,但依舊輕忽不得!”熊廷弼見眾人也明白了其中關節,膽氣恢復,暗暗點了點頭,他久在軍中自然也多少懂得望氣之術,來判定軍陣的戰力。

  眼前的建奴軍陣稀稀落落也不過就是數千之數,殺氣、戰意、行軍也未見的如何,與往日建奴粗豪森嚴的樣子大相徑庭,實在不足為慮,但畢竟是敵軍來犯,也而不可太過放松,於是又揚聲喚道:“祖大壽!”

  “末將在!”長臉的祖姓遊擊肅然垂頭拱手,

高聲應道,面色很是恭敬,自從將自家妹婿吳襄送到京城參加武選,還花了不少銀子打點之後,他便主動請纓再次來到沈陽。  他本就在此相識甚多,其他人有或多或少給遼東第一將門些顏面,倒是無人對他上次的“無心之失”說什麽怪話,但即便如此,沈陽的一眾文武對他也有些排斥疏遠。

  但這次上“前線”,一向精細的祖大壽卻對那些“人情冷暖”恍若未覺,不僅事事恭敬隨和,用心辦差,而且這次建奴來犯的消息,也是他最先報知經略,各個營頭的夜不收,也是他祖家門下跑得最遠,還與建奴見過血,倒是與往日印象很不同。

  “將夜不收放出城外三十裡, 若有敵情,隨時通報!”熊廷弼微微眯眼,片刻後方才吩咐道;看著垂頭恭敬的祖家人,去歲之事,萬幸沈陽未丟,也無實證,祖家又一向尾大不掉,兼之慣會做人,倒是一時不好處置,但分派些艱險的差事,終是應有之意。

  啪!

  “卑職領命!”祖大壽毫不遲疑,又是躬身抱拳,隨即轉身向城下而去,帶起一陣甲胄撞擊的聲響,似乎一點都不因為上官的苛刻要求而為難,要知道一般大明的夜不收十裡便是極限了,二十裡只有在最緊要的戰時才會去布置的,而三十裡對於夜不收來說,實在艱難凶險。

  “尤副總兵!”熊廷弼面色不動,又接著吩咐道:“整兵備戰!”

  “末將得令!”

  “眾人各司其職,不得懈怠,令快馬加急報京師!”

  “是!大人!”

  待眾人散去,熊廷弼方才回過頭來,看向已經停下來休整的建奴軍兵,現在依稀已經能看到那其中民壯頗多,就憑這些人馬,別說破城,只怕連攻城都難。

  去歲功遼無功而返,老寨又受了那毛文龍一擊,攻伐朝鮮顆粒無收,此般種種,加上連年白災旱災,別說失陷的漢民,便是建奴自己也應當艱難度日才是,何況老奴又聽聞臥病在床?

  難道真是這般窮兵黷武?抑或是鬧饑荒,要來打草谷?立在城頭的遼東經略眉頭緊鎖,久久未動。

  城池上方的鉛雲愈發暗沉,呼呼的風聲和獵獵的旌旗聲中,城下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往南疾馳而去,愈來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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