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屍衝天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頃刻間就出現在蘇元的背後。
屍童笑容猙獰,邪異瘮人,猛地張開滿是鋸齒獠牙的大嘴,狠狠地咬在蘇元的脖子上。
粗獷男人見屍童咬住蘇元,立刻找到勝利的曙光,猛地踏前一步,如影隨形,狠狠地斬向蘇元的腦袋。
戰鬥就是那麽千鈞一發間就分出勝負,粗獷男人以為勝券在握,急於求成,自然就會出現破綻。
蘇元一直等著這一刻,在粗獷男人激進出招的瞬間,他似乎早就預料到對方的意圖,高韌性合金刀往上一挑,無比驚豔的一刀,寒光照亮黑夜。
快!準!狠!
粗獷男人剛踏出兩步的身軀僵硬在原地,他的眼睛裡滿是驚駭。
怎麽可能!
蘇元不是被屍童咬住了麽,毒素應該直接就麻痹了他的神經,破壞他的意志。
他怎麽可能還能揮斬出如此驚豔的一刀。
粗獷男人緩緩倒了下去,身軀被刀光斜斜斬成兩半,鮮血一地。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勝券在握的局面瞬間就逆轉了。
臨死前,他不甘心地望了屍童一眼。
不應該啊,即使他被屍童咬住,戰鬥力都會大幅地下降,這個年輕人怎麽依舊能夠保持那麽巔峰的戰鬥力?
結果他就看見,屍童要在蘇元的脖子上,卻沒有真正咬入血肉裡。
蘇元的皮膚表層,出現一層淡淡的金光薄膜,將屍童鋒利的毒牙完全擋在外面。
“液態金屬衣!”
粗獷男人徹底明白了,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一個年輕人竟是有這麽珍貴的裝備,不怪任何人,隻怪他太輕敵,太急切了。
殺死粗獷男人後,蘇元反手一刀,直接把掛在他身上的屍童斬成兩半。
液態金屬衣可以完全防禦住六次脫胎高手的攻擊,這名屍童最多三次脫胎的實力,怎麽可能咬破液態金屬衣的防禦。
院子裡的麻衣婦人面色巨變,她怎麽也沒有料到,他們一家三口圍殺一個年輕人,竟是被別人反殺兩個。
下一刻,她就想也不想,瘋狂往院落外衝。
如此可怕的少年,繼續留在院子裡只有死路一條。
蘇元怎麽可能放過她,自從前來蠻荒後,經歷了那麽多,殺了那麽多人,不知不覺間殺心已經很重,在他眼裡這些人都該死。
如果他所料不差,這個村子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專門誘殺從西臨市出來的修士。
在蠻荒人的眼裡,文明土壤裡出來的修士,一個個可都是肥羊。
刀光如匹,蘇元從屋頂上躍下,殺向麻衣婦人。
麻衣婦人只是三次脫胎的修為,自然沒有蘇元快,在她逃出院落之前,蘇元就能擊殺她、
“找死!”
麻衣婦人神情狠毒,從頭上取下幽藍的長針,狠狠地扎在一個紙人上。
下一刻,蘇元察覺到有一股詭異的精神力撞擊在他的身上。
他身軀一頓,腦海中傳出一陣劇痛,似是有一根針扎在他的靈魂上。
不過僅僅刹那間,蘇元就清醒過來,神情冰冷地望著麻衣毒婦。
這個婦人竟是修煉了上古巫術,她在精神力上的造詣,應該比她的真氣修為更高。
換成不夠謹慎,精神力差的人,還真可能著了她的道。
現在看來,那個屍童就是這個女人煉製的,還真是狠毒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親生子。
麻衣婦人沒有料到自己百試不爽的巫魂秘術竟是失效了,那少年怎麽可能片刻間就能清醒過來?她的巫魂秘術可是對靈魂三次脫胎的精神力修士都有著巨大的傷害啊。
一名真氣肉身流的少年,精神力強度最多堪比二次脫胎的靈魂修士吧,怎麽可能完全不受影響。
麻衣少婦心中驚恐,瘋狂地往外跑,隻覺這個少年太可怕了,完全看不透。
蘇元冷哼一聲,竟是也釋放出一股無形的精神力。
那精神力刹那間就追上麻衣毒婦,麻衣毒婦身軀一僵,七巧流血,僵直在原地。
她的靈魂似是被一柄巨錘狠狠敲擊,撕裂般的疼痛差點讓她暈厥過去。
等她亦是清醒過來的時候,蘇元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後,一刀刺穿了她的身軀。
“靈魂修士!”
麻衣毒婦僵硬地回過頭,不可置信的望著蘇元。
這個少年人竟然還是一名靈魂四次脫胎的精神力修士!
法體雙修麽?
這也太驚豔了吧!他們到底招來一個什麽人啊。
“你走不出這個村莊的。”
麻衣毒婦無盡怨毒地撂下一句話,身軀一軟,癱倒在地上死於非命。
蘇元抽出染血的戰刀,沉默地望著破敗的院落與地上的屍體。
文明土壤裡的眾生雖然生活艱難,但與蠻荒中相比真的好太多了。
到底誰對誰錯?
或許蠻荒中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吧。
當文明的光芒消失,剩下的應該就是最原始,最野性的那一部分吧。
蘇元緊緊握著戰刀,目光望向院落之外。
他知道,今晚的劫難才剛剛開始。
整個村莊都是一個強盜窩,生活在這個村莊裡的人,遵循著某種狩獵法則。
當然,他們狩獵的不是野獸,也不是妖獸,而是人。
這一家人狩獵失敗後,其他狩獵者就會出現,搶奪蘇元這隻獵物。
“年少輕狂啊!這麽年輕就敢一個人來蠻荒中歷練,白白浪費了你的一身天賦。”
院落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麻衣老頭優哉遊哉地踏入院子,他的肩膀上扛著六管高射機槍,正是蘇元在村口遇見地那個老人家。
蘇元冷冷地望著麻衣老頭,身軀微微緊繃,此人那是六次脫胎的修士,無形間釋放出的威壓就能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憑他現在的能力,絕不是這個老頭的對手。
“你很聰明,不然早就已經成為我的獵物。液態金屬衣,高韌性合金刀……好東西啊!不過你天賦這麽高,身上的好東西應該遠遠不止這一些吧。”
麻衣老頭嘿嘿直笑,目光滿是貪婪的望著蘇元。
他說的沒有錯,如果當時蘇元選擇去他家,那麽現在估計已經被剁成人肉包子。
如果那個時候蘇元發現不對,選擇立刻逃跑,那麽也會被他出手抓住。
結果這個少年竟是不走,反而選擇一戶人家住下。
這個村莊是有狩獵規矩的,獵物入誰家,那麽就是誰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