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翾悠悠醒轉,睜眼便看到那木質的屋頂,以及小腹上傳來的疼痛。
“師姐醒了。”一聲驚喜的呼聲在擁擠的木屋中響起,隨後整個屋子裡十多名女弟子一齊圍了過來。
蕭青翾想起身,但只是輕輕一用力,小腹便又是一陣劇痛。
蕭青翾痛叫一聲,便軟軟地癱在床上,口中喘著粗氣。
“師姐,別動,你受了很重的傷。他們又封住了我們的法力,你千萬別動。”一個長相秀麗的女弟子連忙對蕭青翾說道。
蕭青翾嬌柔虛弱地說道:“陳師妹,扶我起來。”
“嗯。”陳師妹聞言,微微點頭,然後伸出手,對旁邊的幾名女弟子說道:“過來搭把手。”
於是四五個女弟子上前,合力將蕭青翾扶了起來。
蕭青翾臉色蒼白,躺在陳師妹懷裡,借著窗戶外照進來的光芒低頭朝自己的小腹看去。
那裡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且被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
蕭青翾抬頭一掃,只見女弟子們在她周圍站了一圈,都無比關切地看著她。
而且有些女弟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像是被整齊的剪了幾片下來。
蕭青翾道:“你們用自己的法袍給我包扎傷口?”
“師姐,我們的法力都被封住了,儲物袋和身上的其他物品都被搜走了...只能用衣服為您包扎。”陳師妹眼眶通紅地道。
蕭青翾艱難地扭頭,看到人群那個小小的身影,她那布滿汗珠的蒼白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小晗兒,過來。”
眾人連忙讓開道路,葉晗低頭走到蕭青翾面前,蕭青翾這才發現,葉晗道袍的外衣已經消失,很明顯是用來包扎她的傷口了。
無論是天威門還是青玄宗,弟子穿的道袍都是特別煉製的法袍。
這種道袍除了辨識身份之外,就是不染灰塵,除此之外別無它用。
不過用來包扎傷口倒是可以的,蕭青翾看著低著頭的葉晗,只見她肩膀微微抖動著,不由問道:“小晗兒,你哭了?”
葉晗抬起頭,果然已是滿臉淚痕,“師姐...我們...我們會不會死啊...”葉晗一邊說話,一邊抽泣著。
蕭青翾抬頭看著身邊眾人,只見幾乎所有女弟子都意氣消沉。
的確,只有葉晗這樣的小孩子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凡是有過五年以上宗門之外經歷的修士,都明白等待他們的下場是什麽。
這些年他們青玄宗外門弟子在爭鬥中屢佔上風,殺死的天威門外門弟子可不少。
蕭青翾這時朝陳師妹問道:“我昏迷期間,外面有什麽動靜嗎?”
陳師妹回過神來,朝蕭青翾道:“我隻隱隱聽到,他們說要去回稟長老,請長老下令如何處置。”
“師姐....他們是不是要殺了我們...?”葉晗淚眼朦朧,語氣驚恐地問道。
蕭青翾努力扯出一絲強笑,朝葉晗道:“小晗兒,別怕,來...”
葉晗走到蕭青翾身邊,蕭青翾伸手將葉晗摟在懷裡。葉晗小心翼翼地靠在蕭青翾懷中,不敢去觸碰她的傷口位置。
...
李恆乘著憑風亭,帶著張苑到了明泉山。
早已收到傳訊的鄒菱與平松正在明泉山駐地的山峰前等候,當李恆落地收起憑風亭後,鄒菱、平松快步上前拜道:“長老。”
隨後鄒菱問道:“長老,您怎麽親自來了?”
李恆問道:“夙劍和鈴香呢?”
“他們在看押青玄宗弟子。
”鄒菱說道。 “嗯。”李恆快步走入明泉山駐地內院,鄒菱指著內院正殿道:“長老請。”
李恆進入正殿,卻發現寬大的大殿內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法寶、兵器、儲物袋以及各種物品。
“這都是從那些青玄宗弟子們身上收繳的。”鄒菱笑著說道。
李恆點點頭,並沒有對眼前的這些東西太過在意,而是問道:“那些青玄宗弟子關在哪裡?”
鄒菱一指正殿左側的那一排廂房,道:“都在那些廂房裡面關押著。”
鄒菱話音剛落,忽然夙劍快步朝著正殿走來。
當夙劍看到正殿內的李恆時,連忙拜道:“參見長老。”
李恆伸手虛扶,然後道:“看你如此匆忙,有什麽事?”
夙劍聞言,連忙道:“是那個煉氣九重的青玄宗弟子寫了一封手書,要求送交長老。我正要請示鄒師姐,沒想到長老您竟然來明泉山了。”
鄒菱聞言,皺眉道:“她以為她是誰?想給長老手書就給長老手書?”
夙劍微微一怔,隨後看向了李恆。
李恆伸手道:“拿來。”
夙劍連忙遞上手書,李恆打開一看,頓時眉頭一凝,因為眼前這封手書完全是用血來寫的。
“下次要是有人寫什麽東西給我,告訴他不要用血,如果沒有筆墨,我們可以提供給他。 ”李恆對夙劍說道。
“是。”夙劍連忙應道。
然後李恆才用法力托著血書,目光快速在上面一掃而過。
血書的內容很簡單,先是以極其謙卑的姿態介紹了自己名叫蕭青翾,是青玄宗外門弟子。然後開始將這次搶奪明泉山的責任全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接著又說這次搶佔明泉山雖然冒犯了天威門。但她並沒有刻意傷害天威門弟子的性命,只是失手重傷了一人。
她願意為此次冒犯償命,希望長老仁慈,寬宏大量,饒過其他人。
最後她又用哀求的語氣說,如果長老一定要嚴懲她們,也希望能放那些十六歲以下的弟子離開,她們少不知事,只是跟著師兄師姐們出來歷練而已,和這件事沒關系。
李恆看完之後,輕輕擺了擺手。
一旁的鄒菱見狀,手指對著血書輕輕一點,一團火焰瞬間憑空生出,將這封血書燒成灰燼。
“此人在哪裡?”李恆問道。
“長老要見她?”夙劍聞言問了一聲,隨後立刻道:“我這就去帶她過來。”
“你帶我過去。”李恆朝夙劍說道,隨後又對鄒菱等人道:“我的身份暫時不要聲張,就說我是宣威閣長老派來的人。”
鄒菱幾人聞言一怔,但很快便點頭應是,在她們心中也能夠理解李恆的心情,一個煉氣九重的修士做了宣威閣的長老,說出去只會讓人譏笑天威門無人。
不過這並不是李恆心中所想,他只是想隱藏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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