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青玄宗的師姐,在下太玄宗然可道稽首。”然可道朝著眼前一名練氣九重的青玄宗女修士拜道。
女修士懷裡抱著一隻雪白的兔子,兔子兩耳尖尖長長,一雙眼睛呈血紅色,但卻並不顯得凶惡。
這是一隻靈獸,渾身上下毛色雪白,身材肥胖,耳朵非常靈巧地展動著,趴在女修士懷裡,腦袋不斷搖搖擺擺,顯得極為好動。
女修士抬起頭來,這才發現整條大街已經站滿了人。
她驚訝地掃了四周一眼,然後看著然可道問道;“你在跟我說話?”
然可道點頭道:“是的。”
“你剛剛說你叫什麽?”女子突然問道。
“然可道。”然可道答道。
女子反應過來,“哦,你是要和我打架是不是?”
然可道抱拳道:“請師姐賜教。”
女子點點頭,然後抱著懷中靈兔道:“可以,來吧。”
然可道一怔,朝女子道:“師姐,莫非就這樣與我切磋?”
“不可以嗎?你看不起我?”女子玉面一凝,沉聲說道。
然可道看著她,隨後搖頭道:“不敢。”
“好。”女子點了點頭,然後抱著靈兔擺好架勢,道:“可以開始了。”
然可道袖袍一振,拱手道:“師姐,小心了。”
‘噗’
然可道話音剛落,女子口中便噴出一股鮮血,然後轟然倒飛出去,身體重重地撞在了數丈之外的一面牆壁上。
周圍圍觀的散修臉色巨變,看著臉色瞬間蒼白的女子,以及她背後開裂的牆壁,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然可道。
然可道也是一臉茫然,他剛剛根本還沒有出手啊。
想到這裡,然可道突然轉頭朝四周掃了一眼,難道還有別人出手?
就在此時,那女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站了起來,縱身跳出人群朝遠方奔去,只有一個聲音傳了回來:“打不過打不過,果然不愧是煉神之下第一人,掌法無敵小道人,在下技不如人,告辭!”
“...”女子略帶灑脫的聲音傳了過來,在場的眾人才明白過來。
原來不是然可道厲害,而是女子自己演了出戲。
看來女子並不喜歡爭鬥,但若是拒絕了然可道的挑戰,難免有怯鬥之嫌,要知道此前然可道雖然已經打敗了數百名青玄宗弟子,可還沒有一個青玄宗弟子拒絕挑戰。
然可道呆愣片刻,隨後莞爾一笑,然後不再逗留,繼續朝坊內走去。
“這就是清瑤坊。”一名散修說道。
然可道抬頭看去,只見一座高聳的牌樓佇立在眼前,牌樓的玉匾上上書‘清瑤坊’三個帶著仙韻靈意的大字。
而此時的清瑤坊內外十分安靜,所有的修士都站在清瑤坊街道兩側,而在街道中央,則依次排列著青玄宗弟子,從清瑤坊東門一直排到了西門外。
“也不勞師兄一個一個去找,我清瑤坊的青玄宗修士都在這裡,等著與師兄一決高下。”為首的一名煉氣九重的青玄宗修士朝然可道抱拳道。
然可道聞言,稽首笑道:“如此,謝過諸位師兄了。”
周圍來看熱鬧的散修、天威門修士見狀,紛紛屏息凝神站在一旁,靜靜等候著即將到來的大戰。
而清瑤坊的坊主林清瑤帶著一眾執事立於一側,此刻林清瑤上前一步,對兩邊說道:“切磋法術,點到為止,不得傷人性命。”
然可道恭身應道:“是。”
而那些青玄宗的修士也紛紛應道:“謹遵坊主之命。”
林清瑤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著然可道,只見眼前這少年面容俊秀明朗,氣質溫潤超凡,並不似旁人傳言的那般猖狂桀驁。
“我聽說你此前已打敗數百位青玄宗煉氣八重以上的弟子?”林清瑤問道。
然可道抱拳道:“前輩謬讚,晚輩不過是僥幸罷了。”
林清瑤看著然可道,輕聲道:“你是我見過的資質最好的煉氣期修士,本應有遠大前途,為何要自絕前路?實在可惜。”
然可道詫異道:“晚輩何時自絕前路了?”
林清瑤道:“你如此得罪青玄宗,得罪青玄宗修士,豈不是自絕前路嗎?”
然可道聞言,忽然笑了起來。
林清瑤見然可道聽了自己的話,竟然開口大笑,不由的一陣惱怒,但轉瞬又見他笑的誠懇,沒有絲毫嘲諷之意,便冷聲問道:“你笑什麽?”
然可道答道:“前輩可知晚輩師門?”
林清瑤點頭道:“知道,你是太玄宗弟子。”
說到這裡,林清瑤心中恍然,她似乎已經明白,然可道為什麽會笑了。
只聽然可道高聲說道:“玉玄宗的法,上玄宗的劍,已近千載歲月,仍然橫亙在我太玄宗的前路上。不是我自絕前路,而是這前路之上,命運早已定論。總有人要死的,不是我然可道,就是玉玄宗、上玄宗又或者其他的什麽人。”
眾人聞言,盡皆沉默,而林清瑤則默默退了回去,不再說話。
少時,那為首的青玄宗修士道:“然可道,不必多說,且上前來接我一劍。”
然可道邁步上前,抱拳問道:“敢問道友名姓?”
“好說,青玄宗祁貅。”祁貅說完,伸手朝儲物袋一拍,一柄法劍立刻出現在手中。
然可道雙掌抬起,輕輕在眼前虛空畫出一個混元。
混元一成,當即靈光一震,空氣中也蕩開一陣陣波動。
遠處的林清瑤面色一凝,身旁一名執事道:“好玄妙的法力,這是什麽法術?”
林清瑤搖了搖頭,道:“只怕是太玄宗的秘傳,我看不出底細。”
下一刻,只見那祁貅突然出劍了。
一道劍光閃爍,隨後驚鴻一瞥,已然殺到然可道眼前。
這一劍帶著滔滔劍氣,方圓十丈之內一片肅殺,所有處於這個范圍內的修士,無不感到就像有一道道利刃從皮肉上刮過一般。
而處於劍氣中心的然可道,此刻雙手已然將混元撥轉地更加圓滿。
‘吟’劍光殺至面前, 毫不留情地朝著然可道琵琶骨刺去。
但然可道掌中混元大勢一卷,一股磅礴浩蕩的法力頃刻間自那混元之中乍起。
祁貅隻覺得然可道氣息一消,隨後手中的法劍一轉,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我的劍!”祁貅驚叫一聲,卻見然可道飛身而起,手中正持著自己的法劍。
“這怎麽可能?!”祁貅滿臉地不敢置信。
而持劍飛起的然可道心中劃過一道明光,“和其光,同其塵。”隨後,他身形倒轉,將手中法劍朝著祁貅擲下:“還你的劍。”
然可道話音落下,長劍一聲嘶鳴,瞬間飛射直下,朝著祁貅殺去。
祁貅大驚失色,立刻發動神念法力,想要重新奪回法劍的控制權。
他很快便奪回了控制權,但卻驚駭地發現,就算自己奪回法劍控制權,卻依舊無法阻擋法劍朝自己殺來,並且他還從自己的法劍上感覺到一縷悲鳴和身不由己的無奈。
‘噗’一聲輕響,法劍刺入祁貅左邊琵琶骨。
祁貅痛呼一聲,倒飛出去,法劍此刻終於恢復了對自己的掌控,清鳴一聲,便從祁貅體內飛了出來,直刺而下插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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