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鶴在天威門山門前落下,小童跳下靈鶴,伸手去扶張洵。
張洵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小童的手從鶴背上落了下來。
“張執劍,您進山後直接去宣威閣就是了,我去把靈鶴送還。”小童對張洵說道。
張洵朝小童笑道:“幸苦你了。”
小童離去後,張洵抬頭望了一眼山門,只見一個人影正吊在牌坊上面晃蕩著。
張洵邁步踏進山門,頭頂一聲輕呼,道:“你是誰?為何擅闖我天威門山門?”
聲音落下,一個年輕修士一閃而過,出現在張洵面前。
張洵看著眼前的年輕修士,抱拳說道:“宣威閣張洵,拜見師兄。”
“宣威閣?你的身份玉牌呢?”年輕修士伸手道。
張洵連忙從儲物袋裡取出執劍令牌遞了上去,年輕修士接過令牌一看,頓時驚道:“長老執劍弟子?你?”
“嗯!”張洵點頭應道。
年輕修士上下打量了張洵一眼,隨後問道:“你們宣威閣長老,你認識嗎?”
張洵笑道:“你這問的什麽胡話,我身為長老執劍弟子,會不認識長老嗎?”
年輕修士一拍額頭,道:“哈哈,我糊塗了,不過,你可知道,你們宣威閣長老當初拜山還是我通稟的呢。”
“哦?”張洵眼睛一亮,“敢問師兄是?”
“好說,方凌。”方凌抱拳說道。
張洵點頭道:“記住了,方凌師兄要是有閑暇,今日不妨去宣威閣坐坐?”
方凌歎氣道:“今天不行,我要巡守山門,以後有空再去吧。”
張洵笑著道:“好。”
辭別了方凌,張洵入山後徑直往外門群山去了。
半個時辰後,張洵終於來到了宣威閣。
當宣威閣的那些值守弟子、道童們看到張洵來了,一個個無不歡喜開心地迎了上來。
“張師姐!”
“張師姐你回來了。”
這些弟子道童們對張洵稱呼十分親切,無論張洵修為如何,他們沒有用‘執劍’來稱呼,而是用了‘師姐’這個稱謂,可見對張洵並不疏遠。
張洵也看著圍上來的眾人,一個一個叫出了他們的名字。
“許久不見了,諸位師兄弟近來可好?”張洵拱手問道。
眾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近來的一些窩心事。
什麽藏寶殿的法寶不好借了,什麽規矩越來越多了等等。
張洵聽著他們的話,也不好細問,只是微笑著回應。
就在此時,忽聽遠處一聲厲喝,頓時打斷了這邊熱鬧的景象。
“爾等不去做事,聚在這裡作甚?!”
整個廣場頓時陷入寂靜,張洵轉頭看去,只見一名身著‘玉蠶避塵絲道袍’,頭戴珠花簪,容顏嬌俏美麗的少女正快步走來。
女子身上氣息渾厚,張洵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對方比自己的修為要高很多。
再一看周圍,那些弟子、道童此刻都滿臉懼怕,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位師姐是誰?”張洵看著走過來的女子低聲問道。
一個小道童說道:“張師姐,這位就是左長老身邊的執劍弟子,嶽伶師姐。”
張洵聞言,心中立時有數了,於是她靜立在一旁,看著嶽伶來到面前。
嶽伶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略微在張洵身上停了停,然後便說道:“你們為何聚在這裡大聲喧嘩?”
“這...”這些弟子、道童臉色微變,無比局促地站在那裡。
張洵朝嶽伶抱拳道:“小妹見過師姐,師姐,他們都是為小妹而來,還請師姐寬恕一二。”
嶽伶看著張洵,冷聲道:“你是誰?我以前怎麽沒有見過你?”
張洵恭敬地道:“回師姐,小妹名叫張洵,這是小妹的身份玉牌。”
說著,張洵將自己的執劍玉牌遞了上去。
“張洵?”嶽伶眉頭一皺,這個名字頗為熟悉。
她沒有去接張洵遞過來的身份玉牌,而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但就這一眼,卻讓她陡然一滯。
“敕命宣威閣長老執劍弟子,張洵。”
看著身份玉牌上的字,嶽伶表情終於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你是執劍弟子張洵?”嶽伶語氣十分僵硬地問道。
張洵笑道:“是的。”
嶽伶面色一沉,心裡恨不痛快,她煉氣八重,資質上佳,論哪一樣比不過這個張洵?
可是自己卻只是一個‘左長老’的執劍弟子,張洵卻是名正言順的宣威閣執劍弟子。
執劍弟子,協助長老處理閣中事務,也就是說,張洵一來,自己就要靠邊站了。
嶽伶心中不服氣,但卻再也沒法對張洵惡語相向,因為從宣威閣地位上來講,自己並沒有張洵那麽高。
身為正宗的長老執劍弟子,張洵有權利以長老的名義命令宋青山等人。
但她卻沒有這個權利,因為她只是左長老的執劍弟子。
這讓自視甚高的嶽伶如何能夠接受,如何能對張洵有好臉色。
但張洵卻不管這些,也不去計較嶽伶的態度,而是對身後那些弟子、道童們道:“你們去忙吧。”
這些人頓時如蒙大赦,紛紛抱拳應道:“是,張師姐。”
隨後眾人轉身便走,一個個離得遠遠的,絕不想被嶽伶盯上。
“師姐事務繁忙,小妹就不打攪了,告辭了。”張洵朝嶽伶抱拳說道。
嶽伶眉頭一皺,看著張洵道:“你去哪裡?”
張洵回身笑道:“去拜見宋執事他們。”
嶽伶冷哼一聲,“既然回了宣威閣,為什麽不去拜見左長老?反而要去拜見那些執事?”
張洵聞言一愣,隨後笑道:“師姐說的是,是小妹無禮了,小妹這便去拜見左長老。”
嶽伶又冷哼一聲,道:“左長老日理萬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這...”張洵愕然無語,看著嶽伶說不出話來。
嶽伶看著她道:“你跟我來,我去通稟左長老一聲。”
張洵看著她的模樣,心中輕笑,但臉上卻恭敬地道:“那就有勞師姐了。”
隨後,嶽伶在前,張洵在後,一路朝著宣威大殿而去。
一路上的那些宣威閣弟子、道童、又或者來宣威閣辦事的外門弟子,大多都是認識張洵的。
當他們看到張洵如此恭敬地跟在嶽伶身後,全都心中不忿。
自從嶽伶掌管宣威閣事務以後, 藏寶殿的法寶就越發難借了,和嶽伶她們關系好的,自然能輕松借得。
但要是關系不好,或者不付出些代價,那是萬萬借不到的。
所以眾人心中對嶽伶的不滿早已日積月累,到現在已經積累地非常深厚了。
“她憑什麽在張洵執劍面前那麽囂張?”
“是不是李長老要回來了?”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不會吧,李長老要是回來,肯定會帶著張執劍一起。”
“唉!不知道李長老什麽時候才能回宗來。”
在眾人的小聲議論下,嶽伶帶著張洵,來到了宣威殿外。
“你在此等候。”嶽伶對張洵淡聲說道。
張洵抱拳應道:“是。”
看著嶽伶走進宣威殿,張洵馬上站直了身體,負手而立。
至於嶽伶,進入宣威殿後,看著盤坐在上首閉目入定的嶽伊人,一言不發地站到了大殿一側。
就這樣,嶽伶在大殿內靜靜地站立著,這一站就是一個時辰。
而張洵也真的就在大殿外等候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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