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叩門人的事情,李恆也沒在明泉山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回了雲霞坊。
靈食道居現在是一位煉氣九重的掌事打理,許境亭一家都回了桃源仙坊師門,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李恆回到紫嫣閣,張洵仍舊躺在榻上,雙目盯著房梁細看,不知在想些什麽。
李羨盤坐在案前,方才正打坐入定,此時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氣機靠近,立刻睜開眼睛,知道是李恆回來了。
他連忙起身上前開門,將李恆迎了進來。
李恆做到榻邊,朝張洵道:“怎麽樣,感覺多久能好?”
張洵看著李恆,眼泛星芒答道:“掌教,如果掌教有事吩咐,弟子隨時領命。”
李恆擺擺手,道:“你這樣子怎麽做事。”
張洵想了想,又道:“江月丹師的丹藥很厲害,我感覺最多再有三天就能下地了。”
“十天吧。”李恆對張洵道:“這十天裡繼續從江月丹師那裡取藥,十天之後你便繼續聯絡、處理叩門人的事情。”
張洵本想再說,卻被李恆攔住,“我說十天就十天。”
張洵聞言,不再多言,只是重重地‘嗯’了一聲。
就在此時,紫嫣閣外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氣機,李恆目光一動,道;“是法寶鋪的婁道友來了。”
李羨聞言,立刻道:“我去迎接。”
說罷,李羨來到門前打開房門,果然看到婁平一臉鬱悶糾結地站在門口。
“婁道友,您怎麽來了?快請進吧。”李羨連忙迎請婁平。
婁平歎了口氣,然後一步踏進紫嫣閣內。
“咦?”一進入紫嫣閣,婁平就感到這屋中有一股極具壓迫感的氣息,他目光看去,正好看見坐在榻邊的李恆。
婁平微微一驚,隨後臉色一喜,“李掌教!李道友!你回來了!”
李恆站起身來,朝著婁平打了一個稽首,並說道:“婁道友,月余不見,道友風采依舊。”
婁平搖了搖頭,快步來到李恆面前,只見他目光仔細朝李恆打量了兩眼,其後說道:“就不說我了,倒是李道友你,不僅突破了煉神期...嘶!你這股氣勢,看著可不像煉神一重的修士啊。我一個煉神三重的人,在你面前竟然無端生出一絲弱小之感來。”
李恆笑道:“可我的確只有煉神一重的境界。”
婁平有些奇怪,但也沒太在意,只是搖頭說道:“這也許就是道友師門功法的特殊之處了吧。”
李恆邀請婁平在案前落座,李羨捧上靈茶。
李恆親自為婁平沏茶,然後說道:“這次真要多謝婁道友仗義相助,否則我門中就要折損兩位弟子了。”
他說的自然就是法行天和張洵,不過只是誇大了一點而已,但這種話誇大一點,是有好處的。
婁平連忙搖頭擺手道:“李道友言重了,我不過幫了一點小忙,一切都是洵兒這丫頭主持的,唉,苦了她了。”
李恆道:“若是沒有道友出手,憑她這點修為,又能做什麽呢?道友恩德,我太玄宗定不或忘。”
婁平看著李恆,目光極為嚴肅認真。
李恆微微有些詫異,問道:“道友為什麽這副模樣?”
婁平深深歎了口氣,隨後起身朝李恆長揖在地,“婁平對不住道友,在此給道友賠罪了。”
李恆連忙起身,上前扶起婁平道:“道友這是為何?”
張洵也皺眉看了過來,眼中滿是驚疑之色。
婁平看著李恆,再次深歎,滿臉苦惱地道:“李道友,我...我...唉!”
李恆見他這樣子,便知肯定有什麽大事,於是開口說道:“道友不要焦急,也不要氣惱,有什麽事但且說來無妨。”
婁平閉目搖頭,接著終於開口了。
“是關於道友師門秘傳,那上品斂息符的事。”婁平沉聲說道。
“哦?”李恆拉著婁平重新坐下,道:“此事被旁人知曉了?”
婁平點頭道:“是的,唉!都怪我,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是我身邊的小廝,將此事告知了別人。”
李恆心頭一凜,連忙問道:“告訴誰了?”
婁平無比悔恨慚愧地道:“是一個昊陽山的修士,那小畜生為了攀高枝,就把此事告訴了那個昊陽山的弟子。”
李恆一聽是昊陽山,原本提起得心又落了下來。
“呵呵,婁道友不必如此,此事與你無關,我李恆雖然修為低弱,但卻是個明事理的人,斷然不會怪罪老哥你的。”李恆輕聲說道。
見李恆不僅不怪罪自己,反而還來安慰自己,婁平心中更是愧疚。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連一個凡人都懂得,修士自然也懂得。
李恆得太玄宗如此弱小,又懷有如此強大的秘傳,一旦被別的勢力知曉,那就是數不盡的麻煩。
別說太玄宗是天威門得附庸宗門,就算是天威門,也難免不會起意索取秘傳。
“那畜生本是我同門師弟的弟子,因為年紀尚小,便送來我這邊歷練。卻不曾想,他心術不正,竟做出這等混帳事來。”婁平咬牙切齒地說著。
“不過李道友你放心,我已經將這小畜生狠狠收拾了一頓,把他送回了他師父處。”婁平說到這裡,一咬牙,看著李恆道:“如果李道友不解氣,我就算拚著和師兄決裂,也要把那小畜生給道友抓來,任憑道友處置。”
李恆聞言,忽然面露笑意,安慰婁平道:“何苦如此?就算他不說,這事以後也會被人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不過是多了點麻煩而已,我李恆可不怕。”
說著,李恆又道:“我豈能讓道友為了這等小事便與師兄決裂?那我李恆成了什麽人?”
最後,李恆笑著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苦惱也沒什麽用,婁道友,看開些吧。”
婁平深深地看了李恆一眼,感慨地道:“李掌教好大的心胸啊,我本來是向你請罪的,卻反被你如此安慰勸解,唉!能交到李掌教這樣的朋友,我婁平真是三生有幸。”
“彼此彼此。”李恆朗聲笑道。
正在此時,忽然紫嫣閣閣窗外響起一陣敲打聲,屋內眾人一齊將目光看向了窗戶。
李恆伸手一揮,窗戶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打開,隨後一隻紙鶴撲閃著靈光飛入閣中,來到了李恆面前。
“是棲霞山的傳信符。 ”張洵連忙說道。
李恆抓住紙鶴,隨後神念一掃,臉色微微一凝,說道:“棲霞山來人了,讓我盡快回去。”
婁平目光直視著李恆,眼神中滿是忐忑與擔憂,仿若為了驗證婁平的猜測,李恆開口說道:“是昊陽山來的人。”
婁平臉色陡變,身體倏然站了起來。
“一定是為了上品斂息符的事情而來。”婁平臉色凝重地說道。
李恆目光雖然凝重,但面色還算淡定,“既然來了,就不管是為了什麽,不見是不行的。”
婁平道:“我與道友一同上棲霞山去。”
“嗯?”李恆看著婁平,笑道:“此乃我宗門之事,道友就不必去了吧。”
婁平斷然道:“若真為宗門之事而來,我婁平絕不多留。但若是為了上品斂息符而來,此事因我而起,我婁平就算搭上性命,也要站在道友這邊說項一二。”
李恆還想拒絕,但婁平態度十分堅決,寸步不讓。
李恆無奈,也不再矯情,點頭說道:“好!”
隨後又吩咐李羨留在這裡照顧張洵,又讓張洵安心養傷,然後便與婁平一同離開了靈食道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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