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到了月底,這一天棲霞山上正忙得熱火朝天,忽然一道白虹飛落而至,落到了山門前。
恰巧然可道提著雲泉水經過,一眼便看到了白虹落下,隨後一個人影顯化出來。
“章執事!”然可道叫了一聲,連忙放下手中的兩桶雲泉水,趕緊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昊陽山通政殿的執事,章台。
章台朝著然可道笑道:“你叫然可道,對吧?”
然可道拜道:“見過章執事,執事好記性。”
章台點點頭,看著眼前一片繁忙雜亂的棲霞山,道:“早就聽說李掌教在重修山門,現在進展如何了?”
然可道答道:“剛剛步入正軌。”
章台道:“李掌教可在?”
然可道連忙說道:“在,掌教在洞府內修煉,我帶章執事過去吧。”
章台說道:“有勞了。”
“不敢不敢。”然可道連忙擺手,然後在前引路,領著章台前往聽風崖洞府去了。
到了聽風崖洞府,然可道稟報了一聲,李恆立刻收了功法,親自出來引接。
當章台看到李恆的那一刻,眼中滿是驚奇。
“哎呀,數月不見,李掌教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真是令人驚訝。”章台看著李恆,滿是驚歎地說道。
然可道此時抱拳道:“掌教,章執事,弟子告退了。”
李恆笑著道:“去吧。”
然可道離去,李恆朝章台稽首道:“執事謬讚了,比起執事來,李恆還差得遠呢。”
章台已是煉神四重修為,但聽到李恆的話,卻搖頭說道:“李掌教休得過謙,如今你的法力之渾厚,氣機之明通,已與我不相伯仲。”
說道這裡,章台目光看著李恆道:“你雖然是煉神二重修為,但在我看來,一般的煉神六重修士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吧?”
李恆聞聽此言,心頭微微一驚,這章台不愧是昊陽山的弟子。
而且昊陽山能自佔一州,與玉玄宗、上玄宗分庭抗禮,果然是有自己的底蘊的。
想到這裡,李恆便感應到了章台體內的氣機,這股氣機凝而不露,威而不霸,想必就是昊陽山的基礎傳承功法《帝華飛靈經》了。
“章執事,請進。”李恆將章台請入洞府,章台進入洞府後,一眼就看到了洞府內供奉的太玄宗祖師神像,以及那些石龕內的牌位。
他來到祖師神像前,拱手作揖,以示恭敬,然後才在李恆得邀請下入座。
“李掌教,貧道這次來,是奉了碧苓殿主之命,前來取上品斂息符的。”章台抱拳說道。
李恆點點頭,從看到章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不過好在李恆已經將兩千張上品斂息符都準備好了,原本他在尚雲觀地宮內所獲得的上品斂息符就有一千張。
這幾天裡每日繪製,共製了一千五百多張,交上去兩千張,還有五百多張能剩下。
李恆從袖中取出一方木盒,遞給章台道:“執事請看,我已經將兩千張上品斂息符都準備好了。”
章台伸手接過木盒,然後打開看了一眼,神念籠罩之下確認無誤後,便合上木盒,放入儲物袋道:“李掌教是個明理的人,這一點章某是很佩服李掌教的。”
李恆淡淡一笑,又問道:“敢問章執事,供應天師府的,不會只有我這些符咒吧?”
“當然不會。”章台道:“青玄宗、天威門都要定期上繳各類上品符咒,其中上品斂息符也有定例。但是上品符十分難以製成,就拿昊陽山來說吧,哪怕一名金丹修士,繪製三百張斂息符,裡面也才只有不到七十多張上品斂息符。”
說到這裡,章台道:“李掌教既能百分之百地繪製出上品斂息符,這要給所有人都減輕一大半壓力。如此一來,給天威門、青玄宗的上品斂息符上繳配額數量就要減少一些,好讓他們把精力放到別的符咒上去。”
李恆聞言,恍然道:“原來如此,那加上我這兩千張上品斂息符,每月能送往天師府的也不下五六千張吧?”
章台道:“不錯,總共是這麽多,主要集中在東域天師府和北域天師府。每月送往東域天師府兩千張、北域天師府兩千張,其余有多余的,則平均分配給西域天師府與南域天師府。”
“不過李掌教可以放心。”章台說到這裡,目光突然帶著深意地看了李恆一眼,道:“碧苓殿主已經下了口諭,不許任何人泄漏太玄宗關於上品斂息符的消息。那個從法寶鋪散修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弟子,已經被征選入東域天師府六合關的法士行列,明日就要隨同六合關嗣師前往東域天師府了。”
李恆目光微凝,盯著章台看了半晌,隨後笑道:“碧苓殿主深謀遠慮,李恆佩服。”
章台淡然一笑,又道:“本來碧苓殿主下了口諭,通政殿已經有長老安排去摸消那個法寶鋪名叫‘皮佑’的小廝記憶。卻不曾想,在前段時間這皮佑被人殺死在自己雲房內。”
“李掌教知道這件事情嗎?”章台看似不怎麽在意地問道。
李恆聞言,搖頭道:“此事我並不知曉,他怎麽死的?”
章台抬起目光看著李恆,隨後說道:“李掌教不知道便算了,一個練氣期散修,也沒什麽重要的。”
李恆點點頭,忽然朝章台道:“章執事今日可有空在棲霞山多留片刻?”
章台道:“自是有空的,嗣師明天才走,我只要在今晚把這些上品斂息符送回去就行。”
李恆笑道:“那好,今日便讓李某盡那地主之誼,帶章執事觀賞觀賞我棲霞山的風光。”
...
“我總覺得那個張洵有些奇怪,看起來不像是專程來拜見我的。”嶽伊人目光疑惑地看著嶽伶說道。
嶽伶聞言心頭一跳,道:“長老何出此言語?”
嶽伊人道:“今日有幾個小童在殿外走過,我隱約聽見了他們的議論。”
嶽伶面色微變,低頭說道:“童言無忌,長老何必在意。”
嶽伊人看著嶽伶的模樣,眉頭微皺,道:“話雖如此,但細想下來,總是很奇怪。”
嶽伶此時不敢再說話了,站在那裡心中揣揣。
嶽伊人只是隨便說了兩句,看到嶽伶如此緊張局促,便道:“好了,我也沒說你什麽,只是我身為宣威閣左長老,你身為執劍弟子。做起事來要有分寸,不要平白墮了自己的身份。”
嶽伶聞言,松了口氣,恭身應道:“是。”
正在此時,殿外忽然傳來一聲清喝,“啟稟左長老,宋青山執事求見。 ”
嶽伊人抬起頭來,道:“宣。”
少時,宋青山邁著急促的腳步進入大殿,“弟子宋青山拜見左長老。”
“免禮。”嶽伊人伸手虛扶,問道:“宋執事神色如此匆忙,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宋青山道:“左長老,方才有弟子回來稟報,說有五六名我天威門外門弟子,被一夥青玄宗修士給圍住了。若不及時救援,恐有性命之憂。”
嶽伊人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問道:“在哪裡?”
宋青山說道:“在鬼頭山一帶。”
嶽伊人眉頭一皺,鬼頭山,位於天威門以西。距此足有一千多裡,於是又問道:“那青玄宗修士都是什麽修為?”
宋青山道:“暫不清楚,長老,我宣威閣有保護門中弟子職責,還請長老早下決斷,營救同門。”
嶽伊人眉頭緊皺,數百裡,對方什麽修為不清楚,一旦耽擱在那邊,自己就很難在今晚趕回來了。
因為明天師兄就要離開師門,回到東域天師府了,自己要去送行。
想到這裡,嶽伊人心中又是煩躁又是為難,破天荒第一次為這個左長老的身份而感到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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