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進殿後,看著滿地的狼藉,心裡暗暗一笑,不過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什麽事。”嶽伊人看著進殿來的宋青山問道。
宋青山上前稟報道:“左長老,現在有五千多外門弟子等候在藏寶殿那邊,他們已經等了十多天了。”
嶽伊人面色微異,道:“什麽意思?”
宋青山目光朝嶽伶看了一眼,嶽伶嚇得立刻低下了腦袋。
隨後宋青山說道:“啟稟左長老,藏寶殿裡的法寶有規定,是要出借給外門弟子使用的。現在藏寶殿已經半個月沒有開啟,那些借法寶的弟子已經怨聲載道了。”
嶽伊人眉頭一皺,道:“那就開啟藏寶殿,繼續出借就是了。”
宋青山聞言,微微一笑,但卻不再說話了。
嶽伊人稍稍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宋青山一眾執事的職務全部被自己剝奪了...現在這些事都是她的事情。
而那些外門弟子的怨念,肯定也都是向著她來的。
這讓嶽伊人更加煩躁,但在宋青山面前又不好發作。
剛剛上任左長老的意氣與傲慢此刻消失了大半,剩下的就是無盡的煩鬱與懊悔。
現在她仔細回想起來,當初自己做的那些決定,是真的太糊塗了。
“嶽伶。”嶽伊人轉頭叫道。
“姐...左長老。”嶽伶連忙應道。
嶽伊人看著她,說道:“現在宣威閣九成的職務都在你手中吧?”
嶽伶答道:“是的。”
“忙得過來嗎?”嶽伊人又問道。
嶽伶立刻答道:“啟稟左長老,雖然多了些,但弟子不怕,忙得過來。”
嶽伊人聽了她這話,心裡頓時一涼。她本來是想在嶽伶這裡找個台階下,把一部分職務交還給宋青山他們,卻沒想到嶽伶會錯了意...
唉!嶽伊人沉沉一歎,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說道:“既然如此,需盡快重啟藏寶殿以及各殿事務,不得延誤。”
嶽伶抱拳道:“是。”
“宋執事。”嶽伊人又看向宋青山,努力使自己的語氣柔和,“最近都在忙些什麽?”
宋青山回道:“啟稟左長老,都是一些籌備叩門人的繁瑣事宜。”
“怎麽?”嶽伊人好奇地道:“你們那麽多人一起籌備,現在還沒好嗎?”
宋青山笑道:“回左長老的話,籌備新殿閣諸事繁雜,需要很多丹砂,我們正在各方想辦法。”
這話一出口,嶽伊人臉色微微一凝,接著又變得有些難堪。
從外門大長老孫妙澤敕令新設叩門人殿閣開始,自己撥給叩門人的丹砂好像還不到一千斤...
這真的是自作孽!嶽伊人真想打自己兩拳。
大殿內沉默半晌之後,嶽伊人終於開口了,“嶽伶。”
“在。”嶽伶應道。
嶽伊人對她說道:“立刻從藏寶殿撥付丹砂一萬斤,以為叩門人殿閣籌備所用。”
嶽伶驚訝地看了嶽伊人一眼,但還是應道:“弟子遵命。”
隨後,嶽伊人看著宋青山,笑道:“宋執事,我初來宣威閣上任,一開始只是想要盡快熟悉各殿的運轉,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和諸位執事的職務解除只是暫時的,日後還會交還給你們的。希望你回去和諸位執事說一聲,讓他們不要因此而對我有什麽誤解。”
宋青山連忙道:“不敢,左長老苦心,弟子心裡明白。請左長老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會跟他們說清楚的。”
“那就好,幸苦宋執事了。”嶽伊人點頭笑道。
宋青山抱拳道:“左長老,藏寶殿還請盡快開啟,弟子告退了。”
“嗯,好。”嶽伊人點頭應道。
宋青山轉身離開了宣威殿,嶽伊人目光落到了嶽伶身上,她看著嶽伶依舊一臉大權在握的表情,內心卻泛起了一絲苦澀。
“唉!”嶽伊人沉沉地歎了口氣,嶽伶聽見這聲歎息,正要開口詢問,卻見嶽伊人對她擺手道:“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就下去處理各殿事務吧,記住,不要再出什麽差錯了。如果有力不能及和無法決斷的事情,就直接來找我。”
嶽伶只能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然後躬身應道:“是。”
...
宣威閣發生的一些事情,李恆不知道,也沒有任何煩惱。
此時的他看著眼前的數千斤丹砂,朝張洵道:“李羨已經安排好了?”
張洵點頭道:“已經在雲霞坊裡的靈食道居租了一間閣樓住下來了。”
“嗯。”李恆看著眼前的這些丹砂道:“這些都是那兩人身上的吧?”
“是的,一共六千九百斤,但我隻拿了丹砂、丹藥和一些材料,法寶我沒有拿。”張洵說道。
李恆點頭道:“嗯,他們性命已喪,拿著丹砂、丹藥和材料也無用,法寶就和儲物袋一起隨他們本人葬了就是。”
張洵笑道:“弟子就是這麽做的。”
按理說法寶應該是很珍貴的,但修士都有自己的本命法寶,一般不會從別人那裡去搶奪法寶。
而且還會把其法寶和屍體一同下葬,除非對方的法寶是那種極好的、極其厲害的法寶,又或者是對方的法寶比你的要好。
在這種情況下才會不管不顧,殺人奪寶。
但大多數修士都不會這麽做的, 所以一個修士殺了另一個修士,可能會拿走你儲物袋裡的資源,但不會拿走你的法寶。
李恆、張洵自然也不屑於去做這樣的事情。
李恆對張洵道:“這些丹砂我拿走五千斤,剩下一千九百斤你自己拿去,想做什麽就做,不用跟我稟報。”
說罷,李恆打手一揮,收走了五千斤丹砂,留下了一千九百斤給張洵。
“還有,這些材料、丹藥送到須長老那裡去。”李恆說道。
“是。”張洵收起自己的一千九百斤丹砂,又將那些丹藥和材料一起收走。
李恆又對張洵道:“這段時間你要好好修習符籙之法,過段時間我要下山外出一趟,你要保證叩門人的斂息符供應。”
張洵聞言一怔,旋即問道:“是李羨他們的事情嗎?”
李恆見她這麽快就猜出了什麽,於是點頭道:“不錯,此事事關我太玄宗散落的傳承,我不能不去。”
張洵點點頭,什麽話也沒說,只是抱拳應道:“弟子明白了。”
“嗯,你去吧。”李恆笑著說道。
“弟子告退。”張洵恭身一拜,隨後退出了聽風崖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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