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下午吃過飯後便睡著了,現在還沒有醒來。
王慧婷一個人守在床邊,漫不經心地翻著一本放在床頭櫃上的書。
她心裡並不怎麽喜歡看書,那些文字太過於枯燥無味,完全不能夠勾起自己的興趣。
只不過是又沒有其他的消遣方式,身邊又沒個人說話,閑著無聊,拿來打發時間罷了。
讀了沒一會兒,便再沒有繼續讀下去的欲望,她歎了一口氣,把小說又重新扔回了床頭櫃上。
起身走到了窗戶邊,輕輕拉開了窗簾,推開窗戶,向外看去,正好有一輛白色汽車停在了醫院門口,裡面下來了幾個人,距離太遠,光線又暗,她沒有看清楚那些人的摸樣。
但是沒一會兒,忽然聽到一陣喧嘩聲,似乎是從醫院大廳傳來的。
“莫不是又有病人來了?”王慧婷站在窗戶邊自言自語道。
在醫院待了幾天,這些事她早已經司空見慣。
幾乎是每隔幾分鍾,外面便會傳來救護車的警笛聲,不過剛剛卻沒有警笛聲,莫非是那白色汽車送來的?
王慧婷心裡一時有些緊張,如果不是什麽緊要關頭,一般都是救護車接送,而那病人卻連等救護車的時間都沒有,那問題是有多嚴重。
沒一會兒,喧嘩聲漸漸小了起來,醫院又重歸於寧靜。
也許是送去手術室了吧。王慧婷在心裡暗暗為那個不相識的人祈禱。
雖然說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未曾見過面,但每到警笛響起的時候,王慧婷都會進行著這項神聖而莊嚴的儀式。
虔誠祈禱之後,王慧婷心裡面暗自松了一口氣。
雖說她知道這樣並不會給那個生死垂危的人什麽實質性的幫助,但是她卻樂意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她的內心又開始憂愁了起來。
她在擔心張楓。
下午的時候,張楓說要出去辦點事,她還沒來得及細問,張楓便不見了人影。
王慧婷權當他只是出去一會兒,很快就能回來,也就沒有想太多。
但看著時間從白天到晚上,過去了六七個小時,還是沒有看到張楓的人影。
她心裡面開始擔心了起來,什麽事會耽誤這麽久呢?莫不是出了什麽意外吧。
王慧婷心裡有些緊張,趕緊給張楓打電話,但是接連打了六七個電話,依舊是關機。
王慧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在為張楓的安危而擔心。
父親的病一直不見好,張楓便成了她唯一可以依托的人。
這兩天有張楓陪在這裡,雖然說她的內心很傷心,但心情還算平穩。
這張楓若是再出了點什麽意外,這可讓她怎麽活下去。
眼看著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而張楓還沒有回來。
王慧婷望著那黑茫茫的天空,心裡想到,張楓會去哪裡呢?但願他能夠平安歸來。
現在,她什麽也做不了,電話打不通,也不可能出去找張楓。只能夠通過祈福的方式保佑張楓平安,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麽多了。
忽然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是有人進來了。
王慧婷心裡一驚,莫不是張楓回來了吧。
於是乎她便迅速地回過頭來一看,正好與張楓四目相對。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王慧婷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雖然說才分開了不過幾個小時,王慧婷卻仿佛像是過了一輩子一樣。
張楓見王慧婷哭了,趕緊走上前去抱住了王慧婷,什麽也沒有說。
隔了一會兒,等王慧婷情緒穩定了一些之後,張楓拉著王慧婷到椅子上坐下。
剛坐下,王慧婷便十分著急地問張楓道“你怎麽現在才回來,這麽長時間了,也不打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知道,我知道。”張楓應聲繼續說道“我錯了媳婦兒,這次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
王慧婷一聽張楓的語氣,心裡一驚,料想這事情肯定不小,否則張楓為什麽會說的那麽嚴肅。
於是乎王慧婷急忙繼續問張楓道“你究竟去做什麽事了啊。”
張楓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王慧婷講述了一遍。
王慧婷越聽越緊張,大氣不敢喘一聲,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張楓,嘴巴張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她很難相信張楓口中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金雨晴和江海城從前她也從張楓的嘴裡聽說過,張楓還讚揚過江海城的那份執著感情。
怎麽就會變成這樣了呢?王慧婷甚至認識張楓是在和自己說玩笑話。
隔了半響,王慧婷才緩湲張口問張楓道“這,這是真的嗎?”
張楓強忍著眼淚,很堅難地點了點頭,他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怎麽會這樣呢?”王慧婷又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以許人心都是會變的吧。”張楓搖了搖頭,說道。
“那雨晴姐怎麽樣了?救出來了嗎?”
“她,她救是救出來了,不過受了傷,現在還在手術室搶救。”張楓雙手緊緊抱著頭,說話很堅難。
“啊!”王慧婷聽後驚了一下。
張楓沒有再說話,王慧婷看到張楓痛苦的那個樣子,也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張楓現在的內心一定很痛苦。
張楓和金雨晴之間的感情她是知道的,雖然說現在自己擁有了他,但是在他的心裡面,始終留有金雨晴的一個位置。
在張楓和金雨晴的感情上,王慧婷表現出了女人在面對感情時少有的胸襟和豁達。
她反倒認為,這樣更能夠說明張楓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也相信張楓是真心的愛自己。
王慧婷想說一些什麽安慰張楓,但是她很快發現,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語言和文字都是蒼白的,沉默,以許就是最好的安慰。
她也就沒有再說話,安靜地坐在張楓的旁邊,感受著身邊這個男人的溫度。
相戀兩年來,他和她一起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也有過很多的挫折,但是都挺了過來。
她相信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在他身上,她找到了一種難以言表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