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雪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
這個名字是多麽的熟悉,自己青春時候的記憶裡無法抹去的一個回憶。
張亞雪的腦子裡浮現出了和劉浩第一次見面時的尷尬場景,劉浩遞給她的第一塊巧克力,以及在天台的那次表白。
真的是他嗎?張亞雪在心裡面暗暗想道,自從那次拒絕劉浩之後,不久劉浩便辭了歷史課代表,接下來的兩年裡,張亞雪幾乎沒有再見過劉浩。
只有每到學校開學典禮的時候,第一名的張亞雪和第一名的劉浩才會並肩站到一起。
張亞雪也曾試圖和劉浩打招呼,但是劉浩每一次都只是冷漠地一笑,再沒有其他的話。
再發展到後來,兩個人即便是在校園裡偶然相遇,也都是面不改色的擦肩而過,就像是陌生人碰面一樣。
張亞雪也不怪劉浩,她知道是自己傷了劉浩的心,這樣的傷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彌合的。
直到她和方豪分手之後,張亞雪才看清了方豪的本來面目。她不過是方豪手裡的一個玩物罷了,方豪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她,只是喜歡上了她那幅美麗的面孔而已。
到那個時候,張亞雪才真正意識到劉浩的好。只有劉浩是像張楓一樣真心實意地對待自己。
劉浩從不和她玩心機,向來就是一是一,二是二,他說出來的那些話語雖然不如花言巧語那般讓人賞心悅目,但卻是最真切的話語。
但是張亞雪醒悟的太晚了,那個時候一切都太晚了。她錯過了一個深愛著自己的人,而且是一輩子。
她悔恨過,她哭過,甚至還寫信向劉浩道歉過,但一切都不可以挽回了。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高中畢業後,張亞雪便再沒有遇到過劉浩,而他的名字,張亞雪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從別人的口裡聽到過。
張亞雪未曾想到,再聽到這個名字竟然是從自己哥哥的嘴裡,而且還是給自己介紹的對象。
真的會是他嗎?心裡面有一個聲音在問著張亞雪。
張亞雪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便想再向張楓問一問那個男生的詳細情況,但卻發現張楓已經不知道在何時把電話給掛掉。
她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把電話放進包裡,看著窗外從自己眼前飛速駛過的景物,沉思了起來。
真的會是他嗎?這個問題一直在她的腦海裡循環播放。
“以許只是恰巧同名同姓罷了。”張亞雪自言自語道。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麽巧的事呢,世界這樣大,城市這樣大,即便是在大街上偶遇一個認識的人都絕非易事,更且不要提遇到他。
張亞雪,你心裡想那麽多幹嘛呢,這都十年了,你看看你身邊哪個還沒有結婚?興許別人孩子都在上幼兒園了。
當年是你自己親口拒絕了他,而現在卻還在對他念念不忘,你說你是不是下賤?張亞雪在自己的心裡面罵自己道。
往事如煙,白駒過隙,張亞雪不知道何時,竟然靠在窗戶上睡了過去。
直到到站的時候,她才猛的一下從夢裡面驚醒,腦子還有些恍惚,往常這個時候還在半路,真沒有想到這次這麽快就到了。
張亞雪心裡面雖然知道高鐵要比普通的綠皮火車速度快許多,但是真正體驗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下錯站了,直到再三看了站牌,發現是省城沒錯之後,她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又轉了兩趟車,花了一個多小時,張亞雪總算是坐上了回縣城的汽車。
再折騰了一陣子,張亞雪終於和回家的汽車成功相遇。
現在,她正坐在這小小的汽車裡面,看著窗外的風景,一草一木,都是那麽的熟悉。
正逢春運,在外打工的人都在這幾天從全國的各個地方回家來,大包小包的提著,將這小小的車廂都給塞滿,一點縫隙都不留。
張亞雪暗自慶幸自己是坐走窗邊,若是挨著過道,她怕是連個伸腿的地方都沒有。
因為這一路上來來回回的太麻煩,她也隻提了一個很小的行李箱,裡面塞了幾件衣服和幾樣給母親買的禮物,其他變再沒什麽,一路上都顯得比較輕松。
但是她的腦子卻是緊繃著的,那個問題她如今還沒有思考出答案。
張亞雪心裡面希望那個人真的是劉浩,而不僅僅只是同名同姓。
但內心又有些疑慮。如果真的是劉浩,那麽自己又該以怎麽樣的姿態去面對他?
曾經自己親口拒絕了他,而現在竟然又主動地去和他相親,這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想到這些,張亞雪倒不希望是劉浩,與其尷尬地碰面,不如各自在自己的天地裡面好好活著,那才是最好的結果。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等到家的時候,張亞雪發現自己的腦殼有些痛,一到家,扔了行李,隨口和母親說了幾句話,便回房睡覺去了。
母親也權當張亞雪是一路顛簸勞頓,有些累了,也就沒在意。
她現在心裡面那可叫一個高興,剛剛張楓給她發了劉浩的照片。
她越看越覺得這個小夥子好,雖然說打扮的普普通通, 但是從眉宇之間她看出了一些不凡。
而且還是當的技術員,領高工資的。
這要長相有長相,要文化有文化,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都簡直是和自己女兒天造地設的一對。
雖然說張亞雪還沒有和劉浩見面,也不知道張亞雪心裡面的想法是什麽,但是張亞雪的母親已經認下了這個女婿。
她心裡現在正暗自盤算著該如何說服張亞雪,這是一個大問題。
她了解張亞雪的脾氣,喜歡就是喜歡,不想就是不想,但在這件事情上,她可由不得張亞雪胡來。
張亞雪不知道母親在想些什麽,她現在心裡面只有一個念頭:睡覺。
這折騰了一天,腦子裡又想了一天,早就已經把她給折磨的身心疲憊,她現在什麽都不想乾,隻想舒舒服服地躺床上睡覺。
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