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元嬰長老也只是掛個名號,甚少干涉盟中事務,實則萬仙盟平日裡也沒太多閑事可操心。
聽劉隆所說,如今萬仙盟卻是要在三峰山立下山門,也不知為何會有如此舉動。
豐原一時也思索不出個結果,心中不由得大感疑惑。
劉隆見豐原當真是不願答應,眉頭一皺,劉氏族小力弱,雖有幾名築基修士,可大多在其余幾座靈島坐鎮。
如今這島上除他之外只有一位築基修士,且二人都不善鬥法,實在是無法騰出人手去追那妖族。偏偏被捉去的這幾名族人還都資質不差,若是就此放棄的話,他心中可是極其不舍。
豐原可不管劉隆心中如何想,既然多留無益,便要開口告辭離去,
這時劉隆忽地輕咦一聲,只見外間一道赤光飛來,直投入他手中,他伸手一抓,竟是一塊傳訊玉符,刻有三條金紋。
豐原一見此符,到嘴邊的話語也收了回去,目中露出一分意外神色,這玉符在萬仙盟中也不多見,向來是傳遞緊要消息所用。
劉隆神識探入其中一看,臉色一變,但轉眼間便恢復如常,對豐原說道:“妖族不甘將這陸洲拱手相讓,似是要伺機反撲,故而傳訊各方同道小心應對,道友再過片刻也該收到玉符示警了。”
豐原看他神色凝重不似作偽,不由又一次想到了方才闖入島上的那妖族。
這時他神色一動,自袖中摸出一塊玉牌,正是萬仙盟的身份信物,此時這玉牌正閃爍著點點靈光。
劉隆拿出一塊陣盤,屈指打去幾道法訣,豐原手中玉牌立時靈光大亮,過不了片刻,就見一道赤光飛來,徑直投入豐原手中。
豐原伸手接了,不但有一塊傳訊玉符,還有一張三寸長,遍布扭曲靈紋的銀燦燦符籙,他神識進玉符中一轉,果然與劉隆說的一般無二,且還要更詳細一些。
原是北部妖族新近出了一位元嬰期妖王,其有意領麾下妖眾與萬仙盟做過一場以決陸洲歸屬。
而如今瑩鴻陸洲眼見便要完全納入萬仙盟掌中,諸位長老自然不願再生波折,可那妖王已遣了許多妖族潛入進來,故而一番商議後諸長老決定要以雷霆手段將其等一並剿滅,並早些定下洲中各處靈島的歸屬。
由於這些化形妖族靈智不是尋常妖獸可比,且還能驅使靈器,甚至能修煉功法神通,故而只要斬了其等頭顱下來,也有極高的報酬。
豐原輕歎了一聲,再看那張符籙,赫然是指引他去追尋一頭化形妖族的,不由暗暗皺眉。
他這數年來還是首次接到盟中安排的任務,若是尋個由頭推脫不去,怕是日後再想從盟中獲得什麽好處可就難了。
劉隆一眼看到這張符籙,眼前一亮,道:“豐兄不必為難,盟中雖會強製派發一些任務,實則大可尋幾位道友一同前往,只要最終完成了,也無人會問其過程的。”
他嘿嘿一笑,道:“以豐兄的本事,左右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不如就替劉某跑一遭吧!”
豐原“哦”了一聲,道:“道友怎知在下一定能勝過那兩名妖族?”
劉隆兩手一抬,在袖中摸索了一陣,拿出一隻木盒,抬手拋給豐原,道:“豐兄那口法劍煞氣之重簡直駭人聽聞,區區兩頭借丹藥化形的妖獸,還不是如同土雞瓦狗一般。”
豐原伸手接過,掀開一看,盒中是一隻玉瓶,一塊玉簡,瓶中之物讓他覺得頗為熟悉,細細一察,正是那土行精氣。
他拿起玉簡貼到眉心一看,心中就是狠狠一跳,縱然面上不露半分,語氣卻不由有了些變化,道:“劉兄若是早些拿出這半卷典籍,在下早便答應了。”
劉隆哈哈一笑,道:“道友若是早些松口,在下早便把這玉簡拿出來了。”
他笑意一收,問道:“豐兄只要把劉某那些族人帶回來,我便把這座洞府所在如實相告,如何?要知道這位前輩當年可是以煉器術聞名西絕海的,在其坐化洞府中更是能找到完整的煉器術傳承,價值不必劉某多說。”
豐原翻手將木盒收起,淡然說道:“那還要看道友能否找到那妖族了。何況道友把此事告知在下,該不會只是作為在下救人的報酬的吧!”
以擒龍大手及天雷大法兩門神通的威力,又有玄霜劍與大元乾坤盤,他自問金丹之下是少有敵手了,既然劉隆拿出了足夠的好處,他自然不介意與妖族鬥一場。
劉隆呵呵一笑,緩緩說道:“在下是想以此請豐兄做兩件事,其一是將我劉氏族人救回來,其二,便是請豐兄帶我族中一些後輩進三峰山福地修行,若是道友能收一二人為徒,那便更好了。”
豐原心中一動,卻推辭道:“福地洞府雖好,可如此多的道友只有百人可入其中修行,劉兄太高看豐某了,還是換一個條件吧!”
“實不相瞞,在下修煉一門觀氣之術,道友那口法劍煞氣之重定然殺戮了不知多少妖獸,憑此本事,奪得一個名額還不是輕而易舉。”劉隆語氣一凝,竟然說出來了這麽一番話來。
半盞茶時間後,一聲響徹天地的清越劍鳴中,一道劍光如玄虹經天而過,倏忽間斬破風雲,只見寒光一閃,那劍光便到了百丈之外了。
豐原手中拿出一塊銅盤,盤中一根金針,他便是向金針所指方向禦劍飛遁。
以他如今遁速,不過半個時辰後,便看到前方有一道濃濁黑煙緩緩遁行,銅盤中閃起一陣急促金光,知曉是找到正主了。
錢雄見後方竟有人追來,心中一陣莫名焦躁,將遁光催得更急三分,然而他很快發覺自家遁速完全比不過後方劍光,便乾脆放下遁走的心思,轉而思量起能否將追來之人一並拿下。
他想了片刻,覺得仗著妖體強橫,又有天賦法術,且修為也高了一層,與後方之人打起來還是有不小機會取勝的。
心中如此思定,錢雄豪氣頓生,隻覺得自家何必懼怕,大可放手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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