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原方一到蝕火島上,便發現此地果然有許多低階修士和凡人,且衣著多有相似處,的確是一個修士家族。
一隻飛舟匆匆飛出來,迎到豐原前面停住,舟上有幾個練氣修士,為首的是一個綠衣女修,她盈盈一個萬福,道:“前輩請留步!”
豐原把劍光一按,顯出身形,回了一禮,道:“你是哪家修士?我看此地有許多修士,島上落日霜還在嗎?”
這女修一聽是為落日霜來的,當即不敢大意,微笑著回道:“回前輩的話,我李氏在此已有千余年,前輩來的正巧,三月後便會開一場‘霜林會’,將采來的落日霜分與各方同道。”
“哦?”豐原眉頭一挑,李氏這做法的確不差,雖然佔據了蝕火島,可非但不會與天下修道人結怨,還能得到一個好名聲。
只是這落日霜也有優劣之分,想要最好的估計還是得與李家私下交易。
他目光一轉,看向這女子,道:“既然如此,貴島可有地方落腳?”
她嫣然一笑,道:“島上有一座坊市可供安歇,並且有許多前輩早已經到了。晚輩李心蓉,還請前輩隨我來。”
見豐原點頭應允,她一步踏出飛舟,腳下踩著一片白煙,在前引路,其余修士用豔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去巡島了。
一路上豐原詢問這李家的來歷,李心蓉應是得了長輩吩咐,也毫不隱瞞。
原來李氏立族僅有千余年,族中雖然有數個元嬰修士,可終究底蘊太淺,比不得那些傳承數千年,乃至萬年的大族,平日裡行事十分低調,故而名聲不顯。
當初一位元嬰修士看中蝕火島下的地脈之火,便將此島作為立族之本,依仗一件異寶,歷代李家都可以從地火深處采出落日霜來。
不過如此奇物李氏也不敢獨佔,因此每隔三年便會開一次霜林會,既能結交同道,也免了後顧之憂。
而豐原看的那般典籍早不知是什麽時候的了,自然沒有記載此事。
豐原跟著李心蓉到坊市中一座僻靜小樓前,他四處看了看,對此地頗為滿意,隨手拋出一瓶丹藥,道:“此處甚好!”
李心蓉急忙接過,見豐原不再說話,便識趣地告辭出來。
她走到一處無人角落,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到這裡,便以一塊錦帕掩住玉瓶,悄悄扒開瓶塞看了一眼,眼中不由精光大亮,再左右一瞥,便神色如常地離了此地。
豐原在靜室中布下一座防人窺探的陣法,便在此繼續修煉造化之身。這門功法就快要修到第四層,到了那時,對於他結丹便能起到作用了。
……
蝕火島北部,有一座藏在山峰陰影中的青石大殿,三個服飾各異的修士正在殿後一間密室中交談著。
其中一人身穿黃色道袍,他正語氣驚疑不定地說道:“當真是那豐原?陳道友你可別認錯了人。”
一個青衣人“嘿”了一聲,道:“我也只是無意中看到,”
他一見另兩人面色不對,急忙改口道:“不過我跟上去遠遠看了一眼,雖然面貌有些不同,但從那人一身劍意來看,定然是豐原不會錯的!”
黃袍修士點點頭,看向最後一個黑衣人,道:“古兄,你怎麽看?”
那黑衣人面容陰鷙,道:“還能怎麽辦?自然是拿下他,去找玉心老魔換取騰魂丹了。”
青衣修士臉色一變,小聲道:“那豐原在三峰山鬥法時可是殺了好多妖族,我等三人,只怕不是對手吧。”
他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黑衣人一眼。
黑衣修士聽他說自己不是豐原對手,也不惱怒,而是微微沉吟,眼中忽地閃出一片陰狠光芒,道:“我還能再找來幾位道友一同做此事,大概半月他們就能趕到,到時我等合力布下一座大陣,任他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出去。”
黃衣道人目光一陣閃爍,他們這三人相識多年,倒也能互相信得過,若是再來幾人,可就……
黑衣修士催促道:“黃道友何必猶豫?你若是不願,我也不勉強,那絳雲騰魂丹關乎我功法能否大成,我是不會錯過機會的。”
“好!”黃衣道人聽他這麽一說也下定了決心,道:“黃某就與道友同去。”
二人目光一轉,看向那青衣修士,只見他目光閃躲,嘿嘿笑道:“那陳某也一同去吧。”
……
珍寶樓,此地是李家特意為外來修士準備的集會之地,每過幾日便有一場易寶會。
豐原這一月來,修煉之余,每日都會來此走一遭,倒也收獲頗豐。
這一日,他正要與往日一般離去,卻有一個道人走過來,打個稽首,道:“貧道凌空子,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豐道友。”此人兩眼奇大,耳垂及肩,相貌十分特異。
豐原倒是因外貌小看了此人,他一拱手,故作訝異,道:“道友是認錯人了吧!在下名叫馮起。”
凌空子哈哈一笑,道:“豐道友改換面容的手段再高明,也改不了這一身出塵豐姿啊!又何必隱藏身份呢?”
豐原灑然一笑,道:“謝過道友指點。”他一手在臉上一抹,拿下一塊輕絲面紗來,竟然真的不在隱藏身份了。
凌空子仔細看了豐原一眼,道:“貧道在瑩鴻陸洲時,便聽聞道友精擅飛劍之術。”
他遞過一枚玉簡,嘴唇微動,傳音說道:“我有一卷劍修功法,想和道友做個交易,道友若是有意,請明日午時出島向西一千二百裡,貧道恭候道友。”
他話說完,一刻也不多留,當即轉身離去。
豐原眉頭一皺,拿著玉簡沉吟一陣,便回了落腳的小樓,他合上禁製,坐定蒲團,神識便向玉簡中探去。
半晌後,他把神識一收,面上卻露出一分怪異之色。
這玉簡中的法訣只有兩層,的確是一門劍修功法,但是比起《青木劍訣》來,還是顯得差了些。且在此功總綱中,竟說能修成“心劍”。
豐原暗自嗤笑一聲,“心劍”即是“劍心通明”,世間無數劍修夢寐以求的境界,即便以他的資質悟性,也是在多番機緣下才得以領悟,這功法竟說能做到此事,豈不是癡人說夢。
但是他再細細看了一遍,發現這法訣是沒有疏漏的,但是功法總綱被書寫玉簡的人改動了。
如此一來,凌空子的目的可就值得深思了。
一日時間很快過去,豐原自樓中踏步而出,抬頭看了看天色,距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倒也足夠他前去赴約了。
他腳步似緩實疾,不多時出了坊市,看定一個方向,縱起劍光飛去。
劍光如虹,一路疾掠,隻用了一個時辰,便到了約定低地界。
豐原身軀一轉,只見周圍皆是海天茫茫,一座島礁也沒有,哪裡有修士蹤跡。心中警兆忽起,似乎暗中有危險逼近,他哼了一聲,一翻手拿出那塊玉簡,遠遠拋了出去。
隨後劍影一閃,將這玉簡一劈兩片,其中竟傳出一聲淒厲慘叫。
虛空中靈光大作,一層藍汪汪水幕憑空浮現出來,將豐原困在其中。
只聽凌空子又驚又怒地喝問道:“我這分魂藏得極深,你是如何發現的?”
玄霜劍已於豐原心意相通,感得殺機臨近時自會護住,不過這些話自然不會說出來。
豐原冷哼一聲,身外一道劍光衝天而起,立刻向頭頂水幕殺去。
盡管早知豐原劍法厲害,可一見這衝天劍氣,陣外十余人還是心中一毛,立刻把陣法驅使起來。
這層水幕微微一晃,豐原所化劍光毫無阻礙地穿過,然而他眼前一花,又是一層水幕浮現出來,不管殺破多少層,總有水幕籠罩在頭頂。
豐原法訣一收,凝立不動,雙目白光大放,專心看著陣法水光,試圖找出一處破綻。
見這陣法果然有用,劍光雖快,卻只能來回飛遁,被困在這百丈方圓。
一人撫掌大笑,道:“豐原,你以為飛劍厲害便能為所欲為嗎?明年的今……”
他話還未說完,只見豐原抬指一點,一口三尺長劍一閃即逝,隻覺得脖頸一涼,一顆頭顱便飛了起來。
此人也不知是狂妄自大,還是不熟悉這陣法變化,雖然藏住了身形,可話語傳來的方向卻絲毫未加掩飾。
一時間外面眾人心中寒意大冒,立刻明白了此中關節,急忙把陣法變化施展出來,同時再交談時也是小心翼翼,不敢高聲。
豐原隻覺周圍一股無形之力籠罩下來,四周水聲大響,一層層大浪便湧了上來。
他起指一點,一道劍光閃過,便吧拍過來的浪頭斬碎。
然而這真是不覺,浪潮不斷,一層層不斷用來,他也不斷出劍應對,亦是見導師僵持出來。
如此足有他起指一點,一道劍光閃過,便吧拍過來的浪頭斬碎。
然而這真是不覺,浪潮不斷,一層層不斷用來,他也不斷出劍應對,亦是見導師僵持出來。
如此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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