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上去都歸於平淡和忙碌，一千多人的全力冶煉製造，雖然使用的工具在雷雲看來很原始。但是相對的生產效率確實不低。

頭疼的問題是現在各地送來的膽礬質量不一樣，有些很純淨，質量非常好，有些則看上去是灰白色。

“大哥，這些膽礬已經成灰白色，看上去成色很差，要不要推掉?”

“這些膽礬有多少?”

“大哥，這些都是從趙國運來的，數量不少，怕是少說也有四五百噸之多，我會不會被人坑了?”

“兄弟，其實準確說，從膽礬的角度說，你確實被人坑了，這些這些膽礬的質量確實很差，但是膽礬還有一個名字。”

“膽礬，其實也叫做五水硫酸銅。置露於乾燥空氣中，緩緩風化。遇到悶熱高溫加上乾燥的天氣，失去結晶水變成灰白色或白色，從咱們需要的用途說。”

“咱們不但沒吃虧，反而佔便宜了，因為這種灰白色的膽礬就是失去了兩個水分子之後的狀態，那麽也就是說，咱們出錢買來的硫酸銅從分量上說，佔便宜了起碼兩三成。”

“這種硫酸銅要向恢復就讓它吸水，然後它就會變成藍色，也就是說，咱們買到的是重量減輕之後的三水硫酸銅。按道理，這種硫酸銅要比五水硫酸銅更貴一些才行。”

“大哥，要不要我現在給趙國發消息，把這些三水硫酸銅全買回來?”

“額。。。。兄弟，這已經佔便宜了，再說現在這些東西除了咱們沒人會處理，你可別拐頭就去買這些三水硫酸銅。”

“這樣人家馬上就會醒過來，然後抬高這些東西的價格，你應該先多多少少質問一下對方，聲稱要退貨，然後勉為其難的收下這批貨，再要一些補償，順帶再把這樣的貨全買了。”

“大哥，你。。。。。你真壞啊。。。。。。”

“切，這就是做生意的心理，什麽壞不壞的，從膽礬的角度說，你確實是被坑了，那麽就抓住對方做虧心事的心理，狠狠的教訓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大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再壞一點，那在把這樣的膽礬壓價一半如何?”

“額。。。。兄弟，你真是青出於藍啊。。。。。”

“雲弟，雲弟，別聊了，司寇府衙來人了，說是封王命要拜見太傅。”

“司寇府衙，他們找我幹啥?這司寇府衙是不是儒家的人啊?”

“雲弟，司寇府衙管的是刑獄的事情，這事儒家的人可做不了，司馬司寇都不是儒家的門生。”

“你剛才說，來人封王命要來拜見?”

“是，來人是這樣說的。”

“好吧，叫他進來，怎麽說也得看魏王的面子。”

片刻之後，白恆帶著來人來到雷雲的面前。這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看上起黑黑的，倒是一臉的正氣，穿的是魏國的官府，看樣子品級還不低。看到雷雲連忙大禮。

“太傅，在下子徒，官拜司寇，封王命前來拜見太傅。”

“子徒大人不必客氣，不知你找我有什麽事?”

“太傅，大梁城中最近屢出奇案，我等司寇府衙一籌莫展，多次被吾王訓斥，已是一籌莫展，聽聞太傅工學神奇，便擅自請了王命，懇請太傅出手相助。”

“子徒大人千萬不要如此，我並不是推辭，我是真的在斷案上是外行，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到你們，這樣，你先說說情況如何?我再看看能不能幫忙。”

“太傅，城中這兩月有余，先後發生了七起命案，死者面目猙獰，渾身潰爛，狀如瘋癲到處亂撞，直到將自己活活撞死。

”“更有過的是以利器自戕，一直到流血而亡。盡早府衙接到報案，有又一樁類似的案子，一個婦人狀如瘋癲，要行自戕之事，被家人綁縛。現在正在府衙。”

“高度的興奮和激動，以利器自傷自殘。我問你，渾身潰爛的人有沒有檢查過，是自己抓撓或者自傷所製?”

“是，下官查驗過，這些人的傷口多是自己造成的，有些連續多日的抓撓全身已經沒有好的皮肉了才咽氣，且死狀淒慘。”

“鄭姬，廖薑，你們不用跟我去了，在家呆著吧，恆哥，去吧墨察和墨斷找來，咱們幾個去一趟。白冰，你去找魏嗣，讓他取兩小塊鋁來，我有用。”

“是，大哥。”

“公子，我們跟你去把。”

“算了，死者死狀淒慘，怕是你們去了好幾天緩不過來。”

一會功夫幾人收拾妥當，出門坐上馬車想司寇府衙而去。沒多久就來到了司寇府衙，幾人快步入內，進入了府衙。

要說雷雲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感覺上確實有點壓抑和森森然的感覺。

“太傅，要不要先入內喝口水?”

“不用，人在那裡?”

“在牢裡，綁縛了起來，有人看著。”

“把人帶過來把， 人家有沒犯法，關著不是辦法。”

“諾，太傅。”

很快，一個被五花大綁綁在門板上的婦人被抬了出來。這人準確說已經有些不成人形了，渾身抽動，不停的在門板上蹭來蹭去。

雙目赤紅，完全處於高度興奮的狀態，雷雲此時不需要判斷就知道，這是水銀中毒了，按道理，少量的水銀即便吃下去，也不會引起中毒。

因為水銀會和胃酸以及食物中的蛋白質化合，但這裡有一個量的問題，你不能說和喝了一茶杯下去，那樣照樣中毒。

並且，這種中毒很可能伴隨肌肉震顫和精神亢奮失常，渾身奇癢無比，神經高度興奮，這是水銀在體內逐漸轉變成汞蒸氣被吸收的結果。

“墨察，快回白府，拿上一個漏鬥，一節膠皮管，幾十個雞蛋，木炭，還有牛奶，接骨草。要快。”

“是，公子。”

“太傅，她這是?”

“她這是吃下了大量的水銀，引起了中毒，現在處於神經失常的狀態，簡單說就是暫時瘋了。並且渾身其癢無比，沒有痛感，所以她會抓的渾身上下皮開肉綻。”

“你們，把床板抬起來一些，找幾塊磚墊一下。”

沒多久，墨察就回來了，帶來了所有的東西。

“你們，按住她，打開她的嘴，我要把這節管子放進她的食道給她洗胃，快。”

幾人一陣忙活，雷雲才滿頭大汗的把皮管對準了婦人的食道，下來就簡單了，一頭接上漏鬥，雷雲就開始往漏鬥裡倒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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