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虹海大學的第二隊…一號隊晉級了?”
“是,上學期晉級世界賽了。”
霜枝微微點頭,城市賽、區域賽無所謂,晉級世界賽的選手就算他們這些頂尖宗派弟子也不會小視。
來得有點晚,沒看幾分鍾,擂台上已經是決勝負的最後交鋒…
裁判宣布比賽結果:“獲勝方,虹海大學!”
虹海大學主場取勝,歡呼聲震耳欲聾,他們的第二隊守住了前三的排位,將傾夜學院壓在第四,拉開4分差距,暫時不用擔心失去晉級區域賽資格。
“傾夜學院…真是有意思。”
霜枝留意的並非虹海大學,在她看來,作為勝利方的虹海大學全員實力穩壓傾夜學院。
隊員質量差距太大,傾夜學院僅憑一個表現亮眼的羽炎極難逆轉敗局。
葵傑語收回目光,“那個叫羽炎的…好強啊。”
虹海大學出現頂尖修行者很正常,強大的實力需要物質基礎支撐,反倒是傾夜學院那種荒山孤島居然出現了羽炎。
葵傑語四年前邁入5星初階,按當前強度在腦中模擬對戰羽炎,不敢說有十足把握取勝,加上傀儡依舊可能落敗。
他雖說是不那麽核心的弟子,好歹從小到大接受八荒宗的修行指導一步步爬上來,要說被一個三流大學的學生壓製,葵傑語心中自然不願意承認。
“羽炎?”霜枝搖晃著頭上的珠花,眼神變得溫柔、內斂。
特殊的眼神短暫逝去,又恢復放浪,嘴上隨口說著,“就是那個用火系術式的隊長?厲害歸厲害,真正有意思的不是他...別管他。”
“嗯?還有還能有誰比他更加出人意料?”
“看見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了嗎?”
霜枝塗著豆蔻的手指指向台上參加握手儀式的境遷。
葵傑語沒覺得境遷有多厲害,全程表現算一副不太擅長戰鬥的新手模樣,反倒是速度和身法方面異常突出,突出到有點亮眼的地步。
“霜枝師姐,那怎麽能叫不男不女?明明是偏陰柔的中性美,臉蛋還挺可愛的。”
“謔?師弟,你喜歡那種類型啊?”
“別打岔,他到底哪兒有意思了?”
霜枝收回手指,“ta叫境遷對吧。”
“師姐認識?”
葵傑語知道台上對戰選手的名字,純粹是因為拿著手機同步查看消息,霜枝的手機早就沒電了,也懶得去充,講道理不太可能叫出選手真名。
“不認識,但是ta的後肩部…”
葵傑語順著師姐的眼神往擂台上看,傾夜學院戰隊還能正常和對方握手的只有羽炎和境遷。
境遷身上的戰鬥服破損嚴重,背後有幾道裂口,其中一道恰好能隱隱約約看見左邊肩膀到後心的白皙皮膚。
隨著境遷的動作,戰鬥服裂口以各種不同形態開合,對應的皮膚上紋著字體。
霜枝正是通過觀察不斷開合的裂口讀取了兩個文字。
境遷回頭朝觀眾席鞠躬,在對剛才自己欠佳的表現表示歉意。
葵傑語的目光跟隨境遷起伏的動作看清紋在ta皮膚上的字體…不認識。
“霜枝師姐,那是ta的名字嗎?我不認識的語言,好像和6區也有點類似。”
“7區文字:境遷。”
周圍的新聞媒體各自收取器材離去,還有一些通過特殊門道采訪到了選手和評委,原本的記者席位只剩下霜枝和葵傑語。
“霜枝師姐,境遷有什麽玄機嗎?我只看得出ta有點小天賦,和羽炎或者對面的虹海大學隊長副隊長比起來還有些差距。”
“玄機談不上,境遷是飼料渣。”
“飼料渣?”
字面上很好理解,加工飼料剩下無法使用的殘渣、糟粕,放到修行圈子裡,可能是培育某樣物品產生的廢料。
霜枝帶著戲謔的表情交疊雙腿,“肯定是飼料渣,三煞宗的飼料渣。”
“三…”
葵傑語不由得皺起眉頭,“飼料渣居然能存活這麽久,而且邁入修行領域。”
“他們丟棄掉的渣滓不計其數,如果真有重復活下去的,估計今後還會被抓回去做進一步的飼料…我們下去看看,說不定ta是個不錯的傀儡素體。”
葵傑語起身跟上,飼料渣對儀器以後健康長大,說明身體自有不同之處。
既然還沒被撿回去,乾脆先下手為強,看看能不能帶回八荒宗改出一兩個有用的零部件。
夜幕降臨,打完比賽的傾夜學院戰隊離開虹海大學。
雖然今天的比賽以失敗告終,但這是他們戰略性的選擇。
呂平前一場比賽受了重傷,隊裡沒有像樣的替補,整體戰鬥力受到很大影響。
羽炎難得選擇戰略性失敗,保留實力,盡可能逼出虹海大學戰隊成員的副武器,避免額外的加減分損失。
落敗失去2分,晉級的可能性還在。
“境遷,別耿耿於懷。”
一位負責後勤治療的女生拍著境遷的肩膀,“你表現得一場比一場好,大家都看見你的努力了,選手信息下邊的關注數量也在不斷增加。”
境遷眼神黯淡,拿出手機打字:可是…我沒有發揮出和星位媲美的實力。
“慢慢來,沒關系的,你才大一,我們也才大二啊。”
“是呀,哈哈哈!”
受到羽炎影響,傾夜學院戰隊成員也習慣放聲哈哈哈大笑,顯得豪氣乾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贏了。
悄無聲息,一隻手從隊伍後方探出,搭住境遷的肩膀,將ta向後拽離同伴。
境遷因身體缺陷無法發音,隻覺得身體向後一飄,恍惚間已是百米外的修行館背後。
“境遷小妹妹…是吧?”
霜枝嫣紅的指甲劃過境遷細嫩的脖頸, 留下紅痕,身後的傀儡大蜘蛛口器交錯。
境遷隻覺得腿肚子發軟,從小到大ta最害怕的就是各種蟲子,尤其是大號蟲子。
不知何時留下這種心理陰影,導致ta在看到類似昆蟲的魔物時倉皇逃避,幾乎站立不穩。
境遷想拿手機打字,剛剛有動作的手臂卻被另一隻大手狠狠抓住,力道勒得生疼。
葵傑語看著面前戰戰兢兢猶如初生小兔子的學生,眼中滿是輕蔑。
“身為修行者,面對敵人居然想打電話求助,真是膚淺的理解。”
境遷心臟狂跳,ta對危機的預感比普通人強許多,加上出生入死在禁區撿破爛的經歷,神經異常敏銳…
眼前兩人帶來的致命危脅氣息不亞於蟄伏在身邊的強大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