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可是丘彌山的仙人,我等可是來自昭澤水府。”這兩魚中的另一條鱔魚趁機說道,看語氣就知道是兩魚中的二弟。
“你倒還問起我來了!不過在下與丘彌山倒沒什麽關系。”范仁笑道。
那兩條鱔魚精見范仁不是丘彌山之人,而且沒有立即動手,也是松了一口氣,只是現在周圍的溫度明顯比剛才高了許多,他們奇怪的感覺到身上的某一處仿佛在下一刻就會起火似的。
那鱔魚精大哥還算是聰明些,看得清眼前情況,如此狀況之下他們應該是逃脫不得的了,光是剛才那隻叫不出名字來的鳥獸就將他們克制的死死的。
於是,他猶豫了一番後,還是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稟上仙,這是大武朝秘庫中的寶箱,是我等用寶珠與朝中皇室中人換取而來的,這謊稱丘彌山之人找萬裡鏢局運鏢也是那皇室中人給出的法子。”
他說的時候自然是隱瞞了許多細節,隻盼眼前這人能顧忌昭澤水府的面子能放過他們兩個。
但他這算盤怕是要打錯了,范仁不但對昭澤水府一無所知,而且對丘彌山也是一知半解,別說是賣個面子了,就說是賣給誰面子范仁都不知道。
聽這鱔魚精說完,如果其所言非虛的話,范仁大概就有了兩點推測。
其一,之前那些鐵塔漢子應該是那皇室中人所派出的,畢竟這精怪和凡人王朝的往來應該不深,只是涉及到其中某些勾當而已。
其二,看來萬裡鏢局之中那丘彌山所贈那種雷丸的消息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泄露出去了,不過這也在情理之內。
金高達這些年來大肆擴張,用了不少那所謂的“焚火轟雷彈”,江湖上魚龍混雜,出了什麽紕漏,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現在的疑問就是,這箱子要運到何人手中,為什麽不由這兩條鱔魚精自己去運送,而是要交給一家普通的鏢局,想必其中一定有不少原因。
范仁想著便走到了那箱子邊,一屁股坐在了那箱子之上,玩味的看著那兩條蜷縮在石面之上的鱔魚精。
“你們這箱子連同其內物品到底要送與何人?”范仁繼續問道,手掌也在這箱子上摸了摸,與這兩條魚精施加些壓力。
“稟上仙,這寶箱我等也未曾打開過,只是像將其作為壽禮送與我家府主,想必昭澤水府的名頭您也聽說過一二。”鱔魚大哥試探性的說道。
范仁並未急著繼續詢問,他心中暗道這昭澤水府的名頭他當然沒聽說過了,這其中府主就更不知道是誰了。
不過見這兩條鱔魚精如此強調這水府之名,想必這府主對某些人來說還是有兩分薄面的。
他面色不變,細細地觀察著這寶箱,忽有所感,一抬頭髮現那兩條鱔魚精其中的一條正瞪著兩顆小圓眼緊緊地盯著他。
那樣子,就好像在擔心他會做出什麽不妥的事情來一樣。
范仁見此也稍稍摸到了些眉目,不再多言,只是手上在這箱子上摸索著,裝出一副探查的樣子來。
正當他的手剛剛放到了那凸起的石盤上時,那條鱔魚精忍不住開口了。
“且慢,那裡有丘彌山法禁,動了就會驚動丘彌山的人。”
范仁停下動作來,看了看另一條鱔魚精。
“上仙,那裡確實有法禁所在,您不如賣昭澤水府個面子,就當未曾見過我等,豈不是兩全其美。”那鱔魚精見二弟嘴快,現在又受到范仁注視,
也只能開口補充道。 范仁聽罷,大概也對此事了解了個七八分。
既然答應了金高達,就要將此事解決徹底。
隨後,他也不管那兩條鱔魚精緊張的神色,直接運轉氣勁功力開始鼓搗起這圓盤來了。
試探了兩下,不見其有所變化,他頓了頓,思索了片刻後,便伸出了手掌,下一刻,一道火苗就從掌心中竄了出來。
“上仙,三思啊。”那鱔魚精出言阻攔道,但是范仁心中已經有了定計,又怎麽會顧忌這些鬼祟之輩。
范仁將手掌置於那圓盤之下,用那火苗稍稍炙烤了一下,不出兩秒便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聲響。
啪!
法禁被破,那石盤也有了變化,只見其開始變形折疊,不多時就變成了一把半圓形的鎖子,這鎖子半開,想必一拉就能將這箱子打開。
不過他已經有了打算,此時也就不再動那個箱子了。
范仁走到那兩條鱔魚精之旁,取出了那銅鈴輕輕搖了兩下,隨後便躺下神來,閉目養神,靜靜地等待起來了。
那兩條鱔魚精見范仁破了法禁頓時緊張不已,本想開口再溝通溝通,不料聽到那鈴聲之後驟然間如通體過電一般哆嗦了起來,痛苦難言,蜷縮在角落不敢出聲。
大概過了一陣子,左右不出半個時辰之內,一道聲音就從遠方傳來。
“不知是何方道友,破了法禁在此等候。”
這聲音竟然是女聲,不急不緩娓娓道來,也沒有什麽情緒夾雜在其中,也算是頗有禮節了。
很快一名身穿青藍色道袍,頭頂白發木簪的中年女子由遠及近,攜著踏雪無痕一般的步伐很快地便來到了范仁的面前的不遠處,其後還跟著一名同樣袍子的中年男子。
這女子面容不著半點妝飾,五官清亮,眼神平靜得很,讓人生見到生不起半分多余的念頭來。
其後男子倒是五官平正,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來。
那兩條鱔魚精見到這兩人出現更是熄了逃跑的念頭,埋頭蜷縮,只希望能把他們忽略掉就好了。
范仁起身,暗覺這兩人應該是就是正牌的丘彌山之人了,光看也看不出什麽深淺來,他又早有所預料,此時也是相當淡然。
那女子到了這裡也是才感覺出來了一些不簡單的東西,先是這周遭的空氣之感明顯是被滌清過一次,其中靈蘊還能模糊感觸的到。
後有一種威力異常的火跡在空氣中彌漫,源頭就是不遠處地上的那個爐子與箱子之上被破開的法禁之處。
而且法禁之處的火跡痕跡還算微弱,那爐子上火跡彌漫的感覺即便是不引清氣也能感受的到。
一旁還有一整根山神石所製短棍,樣子貌似是被當成了燒火的工具,簡直是大材小用。
這一切想必都是出自眼前這人,肯定不是一旁地上的那兩條小魚所為。
眼前這人剛剛閉目養神,渾身上下看不出任何底細來,與看凡人沒什麽兩樣,但一定不會是凡人,令人看不出深淺,看樣子是專程等他們到來後再分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