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白這樣想不是沒有原因的:如今他每日除了吃東西之後運轉功法修煉之外,唯一需要他勞神的事情便是煉丹了。
自己使用兵器並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招式,對於這些個刀槍棍棒也不是很感興趣。
可煉丹爐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他身邊唯一的重物,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兵器了。
那麽重的家夥挨上一下子,對方定然是受不住....
如此一來便再也忍耐不住,他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揮舞著煉丹爐大殺四方的場景了。
...
煉丹爐?那東西可以用來當做兵器嗎?
看著身旁已經面露憨笑的鄭小白,鄭彪頗為狐疑的在心中暗自搖頭:反正他是沒有聽說過的。
不過他也不好直接開口置疑,萬一鄭小白鐵了心了要這樣,那豈不是讓對方難堪?
但是鄭彪還是提出了一些他能想到的疑問,畢竟他沒有見過私用丹爐對敵的人。
他開口道:“可你該如何祭煉使用丹爐當做兵器對敵?那家夥可是重的很,你也說過上面有不少機關,萬一損壞了修理起來豈不是麻煩?”
嗯?
聽了鄭彪的話他也是微微一頓,撓了撓肚子,一臉的思索之相:這倒是沒想過...
不過既然自己能想到,那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要不我們去問問公子怎麽說吧?”
鄭彪看著如此模樣的鄭小白,不由自主的開口:“或許公子知道應當如何。”
在鄭彪心中,鄭塵在百獸山劍斬雲紋虎的那一幕自己永遠忘不了。
再加上了他幫自己覺醒先天之體,又傳授給自己法門,而且還那麽厲害...
公子等於無所不能,他一定知道的。
這就是鄭彪的心中所想,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公子?
鄭小白聞言一愣,略有遲疑的開口:“公子應當不知道吧,畢竟沒有見過公子煉丹。“
而鄭彪一聽頓時有些急了:“那我之前還沒有見公子練習過槍法呢,不是照樣能夠指導我?”
...
鄭雲暮的院子裡。一位少年正在苦練刀法。
長刀在他手中揮舞之下,隱約間寒光閃動,大有一股凌厲之意。
在將手中刀法又舞了一通之後,他皺著眉頭將長刀收入鞘中:還是不成,這樣離悟勢還有很長一段差距。
真不知道雲雲姐還有那鄭塵到底是怎麽領悟的勢...
“小暮,還不過來吃飯嗎?”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自屋中傳出:“飯菜已經好了一會了,再不吃就涼了。”
鄭雲暮聽聞那聲音眉頭微松,聲音都和緩了幾分。
他略微一頓,而後大聲開口:“來了,來了,奶奶,我這就過去。”
說完便將長刀背在身後,向著屋中走去。
...
這裡便是鄭雲暮的家,一處約摸有鄭塵小院三分之一大小的居所。
房屋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雖說還能住人,無傷大雅;但從外表看去總是有一種破舊之感。
鄭雲暮的奶奶是一個頗為年長的老人,滿頭的白發和臉上的皺紋都昭示這這位老人的年齡。
“小暮,多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她坐在鄭雲暮的對面,一個勁兒的給他夾菜。
雖說此刻他身前的飯碗中已經堆得滿滿,但是他的奶奶還在往裡夾菜。
“奶奶,你也吃。”鄭雲暮小口扒拉著,
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我現在已經是凝氣九層的修士了,早就可以辟谷了。” “奶奶不餓,你吃就好了。”她似是看出了對方真的已經不願再吃了,於是放下了手中筷子,目不轉睛的看著鄭雲暮。
“小暮,你快要束發了吧?今兒已經什麽日子了?”她笑著發問:“你白日裡整日外出,可有看上的俊俏姑娘?奶奶可以放下老臉,去給你將親事求來。”
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奶奶,鄭雲暮聞言嗆了一口飯。
他忍著不適沒有噴出來,迫不得已的放下了手中筷子;在怎麽冷淡,在至親這樣發問之時,都會顯得手足無措。
他小臉已經憋的微紅,在那雙渾濁的目光下有些難以開口:“奶奶!”
“看來是有啊,你等著啊。”鄭雲暮的奶奶已經走過這麽些年的風雨,怎會看不出一點端倪?
她衝著自己小孫子說了一聲,而後起身,顫顫巍巍的向著自己的小屋走去。
待過了將近一刻鍾後,她頗為吃力的抱了一個長匣子出來。
“來來來。”只見她慢慢走到桌前,並沒有讓想接過去的孫子拿到手中:“好好看著,這東西是要給你的。”
鄭雲暮從小便跟奶奶相依為命,父親沒有一點記憶,母親的形象也是模糊不清。一直以來的他都是十分聽話,在聽了自己奶奶的話語之後,他用略帶疑惑的語氣開口。
“奶奶...”
“不要說話。”鄭雲暮剛開口,便讓自家奶奶打斷了。
只見她輕輕撫摸了一下這長匣子,而後顫著手向外拉了一塊。
“伸出手來。”奶奶笑眯眯的衝著對方說:“快些,不要磨磨蹭蹭。”
“哦-”鄭雲暮微微一愣,還是老老實實的伸出了手。
嗯!
他睜大了眼睛,就見自己奶奶將一個玉鐲子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
他略微無奈的看向自己奶奶,但她又摸了摸鄭雲暮的手,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不許摘下來,聽見了嗎?”
鄭雲暮愣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聽...聽見了。”
“這呀,是咱家的寶貝。”奶奶見鄭雲暮已經同意,也不怕他說謊騙自己,繼而緩緩開口:
“這玉鐲子不值幾個錢,但是卻是咱自家的傳家之物。你娘,你奶奶,還有你祖奶奶,都是被這麽一個小鐲子套來的。”
她說話之時語速已經慢了下來,雙眼一一直盯著這鐲子:“現在它是你的了,只要是你有了喜歡的姑娘,這桌子就可以給你了;
要是那姑娘也喜歡你,你就將這鐲子給那姑娘帶上吧。只要將這鐲子給那姑娘帶上,她就只能是我劉翠雲的孫媳婦。”
她說話用的力氣有些大,微微喘了幾口,又繼續說道:“你可不能花心,這鐲子給了人家姑娘,你就要跟人家過一輩子,知道了嗎?”
“是,奶奶,我知道了。”鄭雲暮聞言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開口。
他將神識在上面掃過,發現這就是普普通通的鐲子。
但是看著自己奶奶一臉嚴肅的樣子沒,還是應了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對於自己孫子講的話她顯然是十分滿意。她笑了笑,繼續開口:“這鐲子本來已經給了你娘親,可惜她走的早,不然應該是她給你的;等明日有空了,去給你爹娘磕個頭吧,跟他們也說一聲,畢竟你也大了。
至於這裡面的物件,也該給你了,畢竟已經放了十二年了,萬一鏽了就不好了。”
說著她將匣子完全打開,鄭雲暮向裡面看去,赫然是一柄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