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忐忑不安的鄭小白,鄭凡不由得有些頭痛:這家夥越來越放縱自己了。
自己完完全全可以將他痛罵一頓,讓他去自己改正;但現在鄭小白認錯態度這麽好,自己實在是難以下手。
罷了罷了...
“既然無法克制住自己,你如何能夠有實力自保?看你如此懈怠,罰你今日不準吃飯!”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但是鄭塵並沒有馬上實施。
因為他知道小白的性格,自始至終都沒有跟他說他天賦不錯的事情。
還是先晾他一會再說。
鄭塵心裡想著,表情卻越發嚴肅:“若是無法做到,就讓你一天隻吃一頓飯!”
說完後他也不去看鄭小白,直接邁步進入書房,留下他在院中傻站著。
“都怪你!”鄭小白見鄭塵離去了,板著一張苦瓜臉將豬蹄包好放到了懷中,然後狠狠地戳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那不吃...聞聞總可以吧...
...
回到書房的鄭塵並沒有接著去修行,而是坐在那裡想著關於鄭彪兵器的問題。
雖說現在鄭彪已經踏入修煉一道,鄭塵連最基本的凝氣法訣都沒教。但這並不妨礙他先天武體的繼續喚醒。
先天一途體質本就是一個緩慢成長的過程,分為初覺、入門、小成、大成、圓滿、覺醒。
待開發到大成境界後,便可以激活自身的先天神通,可謂是羨煞旁人。
先天武體該用什麽兵器?
鄭塵用大拇指摸著中指的中截指骨,慢慢思量起來。
鼎如何?一鼎下去,同境之下不論是誰也接不住。
不成不成,太過笨重。萬一遇見身法高超之人可就不妙了;而且若是真用它當做武器,總不能出門用馬車拉著吧?
長刀如何?長刀揮下,勢如千鈞。
不成不成,長刀太過死板,不好練習。
那長戟如何?方天畫戟有無雙之資,若是再配上先天武體當真一絕。
不成不成...
...
鄭塵思來想去,十八般兵器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卻也沒有確定下來該讓鄭彪使用何種兵器。
嗯?
忽然,鄭塵皺起了眉頭:不知不覺間,他竟著相了。
罷了罷了,自己為什麽要去左右他人兵器選擇?
鄭家之人皆用刀,自己還不是心靈福至的選了長劍相伴?
自己的兵器,還是讓他自己去選擇好了。
想罷隻覺得自己念頭通達,頭腦愈發清明,不由得微微一笑:兵器一途,何嘗不是道?
...
鄭家議事廳中。
此時議事廳中空蕩蕩的,只有鄭克先端坐在主位上看著書,下面站著一人,正是鄭家二爺的管家。
“家主,那邊出了些事情,二爺已經提前回去了,今日我代二爺去了一趟龍雀司...”鄭阿福將此去經過原原本本的跟鄭克先講了一遍,而後低下頭來不再言語。
此時鄭克先已經將手中的書放下,手指輕捏眉心:“既然克己已經讓你去表了態,那便這樣吧;現在大周也越來越亂,魑魅魍魎在南湯也越發猖獗,他們可能又忘了疼。”
他起身圍著議事廳走了一圈:“這樣吧,你去各支通知一下,今年祖祭亂象漸起,讓他們都注意點。”
...
與此同時,王家家主在自家廳中一邊抱怨一邊下達著命令;李家家主又將自家長老請了出來,
在議事廳中喝了一席酒。 隨著南湯三家起了動作,一時之間,城中的大小勢力都老實了下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誰都不願意做那只出頭鳥。
...
“小彪,跟我出去一趟。”
事情宜早不宜遲。
鄭塵既然同意了他練習兵器,自然是要讓他先去挑上一挑。
“走吧,帶你去挑選兵器練手。”
“小白,不要忘了準備晚飯。”
他阻止了鄭小白一起想要去的念頭:既然打算讓他選擇那門功法,現在還是不選擇兵器的好。
“是,公子。”
兩人異口同聲。
...
鄭家冶煉坊。
二人坐著馬車搖晃了許久,終是到了地方。
這裡已經算是南湯郡城的最外圍,每日來來往往的都是鄭家的礦石運輸車。
說是冶煉坊,倒不如說是一條冶煉街。
還未進入這條街坊之前,鄭塵便聽見了“乒乒乓乓”的聲音。
連綿不斷,從未停息。
“見過五公子。”
“見過五公子。”
...
自打進了這冶煉坊後,鄭塵就覺得溫度提了不是一星半點。順著這條街一直往裡走,幾乎遇見一個穿著管事服裝的人都要過來問好。
“鄭元明見過公子,不知公子來此是要挑選何種兵器?。”
鄭塵打眼看去,便見一個光著上身的壯漢向著這邊走來。
鄭元明?
鄭塵稍加思索,便心下了然。鄭家各自支脈都有這自己的產業去打理,而第二支的產業大部分都在這兵器冶煉上。
“就近可有兵器庫?”鄭塵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了,便繼續開口:“帶我過去,我打算挑選一件兵器。”
“五公子請跟我來。”他向著左前方一處需指:“不知公子你是要一件怎樣的兵器,鄭家這處冶煉坊下到塵兵,上到法寶都有;只不過有些不能私自取走,需要得到族中同意才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前面帶路,不時的回頭看兩眼,顯然對鄭塵頗為好奇。
“到了就知道了。”鄭塵並沒有有多說,只是笑了笑:“並非是我要選一件兵器,只是為我這書童挑一件防身之物罷了。”
他本來也想過去千寶閣,但後來一想自家鍛造的兵器都能買過去,何必再多花些價錢。
...
鄭元明帶著鄭塵二人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前,先是打開了一道門後,裡面露除了一個小型的陣法。
“開!”他取出一塊令牌放在了陣法上的卡槽中,而後捏了幾個法訣勾勒出一道法印,向著令牌印去。
嗡-
陣法漸漸變淡,他便將令牌取回後後退一步:“公子,請--”
鄭塵衝著他點了點頭,便邁入其中,身後的鄭彪連忙跟上。
穿過陣法之後,鄭塵才發覺此地別有洞天。
院中上方是一個法陣罩住,一排排武器架立在那裡,上面放滿了兵器。
鄭塵放眼望去,百分之八十都是各式各樣的刀。
“鄭彪,自己靠著感覺挑一種兵器;此地兵器不合你用,當再重新煉製。你先挑個類型找找手感,回頭我去讓人打造。”
“嗯。”
鄭彪看了一眼眼前的各式各樣的兵器,一時間不覺得眼花繚亂。
他向前走去拿起一柄長刀,試著揮舞了兩下。
鄭元陽剛想走上前去為他介紹,便被鄭塵攔了下來:“讓他自己憑感覺選。”
“是。”鄭元陽略微遲疑,還是應了下來。
反正試試又不耗費什麽,隨他吧...
鄭塵站在那裡並沒有去關注正在挑選兵器的鄭彪,而是在思考著這天賦營中百日應如何度過。
在鄭塵看來,是他的終究是他的,自己終是不能一直左右他。
更何況訓練營之事迫在眉睫,算是鄭塵最該思量的事情了。
...
鄭彪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便將刀放了回去:他的內心告訴他,這不是他想要的。
之後他又依次嘗試了劍、宣花板斧、長鞭、斌鐵棍...
無一例外,都是在他感受之後放了回去。
...
直到兩刻鍾後,他握住了一杆鏨金虎頭槍。
這種感覺...
他閉上雙眼,細細感受著自己體內那躁動不以的武血和他的共鳴,不由得緊了緊槍杆。
就它了!
“公子...”
“哦,選好了?”
鄭塵睜開雙眼,就看見了手持長槍的鄭彪。
鏨金虎頭槍?當真是有點意思。
鄭塵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用拇指摸著中指的中截指骨,心裡想著該如何改動。
有了!
“給我。”鄭塵手一伸,向著鄭彪說道:“應當再去改進一下。“
“啊?”鄭彪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遞給了鄭塵。
“五公子,可是選好了?”
鄭元陽心中雖是有些不耐煩,但確是一點也沒表露出來。
“嗯。”鄭塵接過長槍,隻覺得手頭一重。隨手舞了一個槍花後點了點頭:這杆槍倒也是不錯。
他輕撫了一下槍身,而後用手指彈了一下:“元陽兄,此事還要勞煩與你。”
鄭元陽聽完猛的一個機靈:他雖然修為比鄭塵高很多,但越是這樣越能知曉嫡系與旁系的差距。
“五公子請說,只要我做得到,絕對義不容辭!”
鄭塵聞言點了點頭:“若是我沒看錯,這應當是一杆法器級別的鏨金虎頭槍。“
不等鄭元陽回復,他繼續說道:“按照此槍原型在重新打造一杆法寶,材質如何我不管,但要刻上萬斤以上的增重法陣,且能讓他現在能夠使用。”
他指了指身旁的鄭彪:“還有,那杆長槍應當比這個再長半尺、粗一分;再在槍杆正中裝一個可以一分為二的機關,然後配上一個可以將長槍收回的槍帶,如何?”
...
“可以...”鄭元陽對上鄭塵那雙眼睛,隻得無奈的應了下來。
這些要求加起來,所用的材料應當可以製作兩件以上的普通法寶了...
“此次的費用你可以去鄭家內務那邊要,我記得我已經好久沒有去取我的修煉資源了。”
鄭塵已經快要走出此地了,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那樣一筆修煉資源,於是轉身跟他講了出來。
...
可算將這兩位送走了...鄭元陽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後將此地陣法重新關閉。
至於這次法寶的花費...他自然不會真的去一趟鄭家內務堂。
這筆花費頗大,還是讓自家長輩頭疼去吧。
...
“你既然選擇了槍,那便要勤加練習。”
此時二人已經回到了院中,看著手持鏨金虎頭槍的鄭彪,倒是很是順眼:“我對槍懂得不多,但也知道萬丈樓閣拔地起的道理,今日隻教你槍中基礎,剩下的便全靠你自己了。”
“拿槍來。”鄭塵向著鄭彪伸手。
“公子接槍。”
鄭彪此時很是激動:他離自己的願望又近了一步。
鄭塵伸手接住鄭彪拋來的長槍,舞了一個槍花後往地上一杵:“既然以手握兵戈,那便要記住本公子自修行開始便遵循的一個道理。”
“公子請說,鄭彪若有違反,當死不足惜!”
看著面容嚴肅的鄭塵,鄭彪也認真起來:雖然很多道理都是這幾日跟鄭小白學的,但他還是辯的出輕重的。
“好的很!你要記得:身為修行之人,兵器之下無冤魂,斬的皆是阻道人。可曾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