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可是...王家?”
劉金勇隻覺得身旁吹過了一陣冷風,讓他猛然打了一個哆嗦。
這倒是他一直始料未及的。
“呵...難不成南湯還有第二個王家嗎?”鄭塵看著這人這副模樣,頗為玩味的冷笑了一聲:“本來不想被人知道,但是有些人就是不長眼睛呢...“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劉金勇聽得這話,聲音都發顫了:本來剛突破了境界意氣風發,結果沒成想轉眼間就成了這個樣子。
“罷了,下不為例。”鄭塵略微顯露幾分威嚴,便將這群家夥整得服服帖帖。
他輕輕揮了下手示意眾人退下,便調息打坐起來。
...
此時眾人已經歇息完畢,馬車也在略微顛簸中繼續上路。
嘶!
忽然之間,走在最前方的馬匹一聲淒厲的嘶鳴,而後倒在了地上。
“下山貓,你爺爺來劫道來了!”
伴著這一聲響,路邊的山溝後面竄出了是一眾帶著面具,騎著高頭大馬的彪形大漢。
鏘!鏘!鏘!
眾人在看見這一隊人馬後不由得面色大變,一時間紛紛抽出了兵器舉刀而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黑心豺,你不守規矩,竟敢劫道!”那下山虎劉金勇聽到這聲音後示意自己身邊的小弟按兵不動,他向前走了幾步:
“我們這行商護鏢可是得了山南鎮司主批準的,你竟然敢劫道?”
“哈哈哈...”
就在這劫道的一乾人等大笑的時候,為首的人一下子將面具摘下來扔到了地上。
“他娘的,你這耳朵是屬狗的吧,這麽靈。”
摘下面具之後眾人紛紛看見了那一張臉:尖嘴猴腮,小眼細眉。
果然是他,黑心豺於目德!
劉金勇看他將面具摘下來後瞳孔微微一縮,而後打了幾個手勢。
身旁的心腹小弟心領神會,趁著一個不注意便上了馬向著南湯方向奔去。
嗖!
嘶!
一聲箭響射在了馬匹的前腿上,讓馬痛的嘶鳴一聲,而後倒在了地上。
馬上那人直接因為慣性摔了出去,暈倒在地便在沒動靜。
“下山貓,今天我來了,會給你通風報信的時間嗎?”這黑心豺看著這場景很是滿意的拍了拍手:
“你說你剛進入後天境界沒多久就想著自己護鏢跟我黑心豺搶生意,我怎麽能留你!”
“那你想怎麽樣!”此時見報信無望,劉金勇也冷靜了下來:“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的下山虎不做護鏢這行當了就是!”
“哈哈哈...”
“他竟然說一人做事一人當...”眾人聽了互相對視,繼而大笑起來:“劉金勇,你師父還真的把你教傻了!“
“我今日都來劫道了,就說明我沒想著讓你們再回到山南!
你跟你師傅當真一個脾性,當初給了他一杯毒酒說喝了酒化乾戈為玉帛,他竟然相信了;如今你又在這裡講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還真是一樣的蠢!”
劉金勇聽完後目呲欲裂:他根本沒成想這竟是自己師傅的死因。
當時說是進山狩獵卻再也沒了消息,誰成想竟然是因此!
一想到自己的殺師仇人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悠了數年,他不禁有些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於目德,我跟你不共戴天!”
噗-
“兄弟們,
上!一個人頭五兩銀子,若是誰殺了這劉金勇,五十兩就是他的!” 見到劉金勇吐血的那一刹,他就知道機會來了。他大手一揮示意小弟們上前,自己卻略微後退了些。
因為他也只是後天初期巔峰,並不想以身犯險。
自己帶的這三十個大漢都是常人中以一敵二的好手,對付這一幫老弱病殘,簡直綽綽有余。
“我劉金勇義字當先,小心謹慎了半輩子,到頭來竟然活的像個傻子。”他見著一眾人馬圍了上來,不由得咬了咬牙。
“殺!”
他鏘的一聲將長刀抽出,帶著身邊的小弟迎了上去。
...
在那箭聲傳來、馬兒嘶鳴的時候,鄭塵便睜開了雙眼。
“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聽著外面那陣陣刀劍相撞的聲音和慘叫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隨便出來一趟就能遇見這樣的事情,這世道,當真是越來越亂了。
...
沒有人往遠處逃,因為現在逃跑就是為了得罪兩方人馬。
畢竟這黑心豺沒有參戰,一直在這裡盯著。
普通人想要在後天高手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無疑是太難了。
劉金勇憑著自己過人的體魄和力量,一個迎面便斬掉了一人的手臂。
等到他殺了兩人後,他的馬兒忽然嘶鳴一聲,倒在了地上。
正巧此時又一刀向著他斬來,匆忙之下他舉刀相迎,而後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堪堪躲開那一陣馬蹄。
但此時他已失去了坐騎,有腹背受敵。
他一咬牙,宛若封魔一般向著離他最近的那人的馬腿砍去。
馬腿被砍了好長一個口子,嘶鳴中將背上大漢摔下,劉金勇直接撲了上去,一刀將其抹了脖子。
鮮血從身體中揮灑出來,濺得他滿臉都是。
他毫不在意的緊了緊手中的刀,向著最近的人撲去。
只見他氣血凝聚於雙腿,借力一蹬便到了半空之中。
伴著長刀劈下,馬上一人人頭落地。
這是他成名招數,猛虎下山!
此刻他幾乎敗局已定,因為他身邊的護衛已經死的死,傷的傷。
既然如此,那便放手一搏!
...
現在場面頗為混亂,大部分傷者都是從馬上摔下受了重擊,一下子暈過去了。
見到這一邊倒的局面,有人再也按耐不住,想著向四周四散逃離。
但不成想沒出三五丈,便被外圍黑心豺的人給追上一刀結果了。
...
此時的劉金勇已經氣喘籲籲,他已經感覺有些累了。
身上也有數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杵刀而立的他身前又多了三道屍體,讓這個男人身上多了些威懾力。
“下山貓,你還有多少氣血能讓你再釋放一次你的絕招?”黑心豺撥開圍在劉金勇身前的小弟,騎馬走上前來:“讓我猜猜,你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吧?”
他說話時嘴角帶著幾分笑意, 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強弩之末倒是不假,雜家現在身上的氣血還夠催動一次,敢問那個願意過來做劉某刀下亡魂?”
劉金勇此時身上傷口太多,稍微動一下就感覺肉身快要撕裂了一般。
雖說他體格比較精悍,但經過這一番苦戰,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一百兩安家費。”黑心豺看著如此模樣的劉金勇,眯了眯小眼:“只要將你折在這裡,日後錢我自然能賺回來。”
聽到一百兩後,身旁僅存的壯漢皆是呼吸粗重起來:自己命能換一百兩,值!
就在這時,一人跨出,向著劉金勇撲來。
他見此情景連忙睜大雙眼,想要凝聚氣血在揮出一刀。
但剛才他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想借此回復一些氣血拉一個墊背。
在最後關頭,他終是抬起了長刀。
擋住了!
...
但還未等他再次反應過來,一直在人群中的黑心豺終是運轉步法到了劉金勇身前,一腳踹在了他的胸膛上。
撲通!
咳咳,噗!
劉金勇一下子飛出去老遠,直接撞在了鄭塵所在的馬車上。
這一腳力道頗重,直接讓他又吐出了一口血沫。
劉金勇掙扎了兩下想要起身,但終是沒能在站起來。
黑心豺向身旁心腹使了一個眼色,那人立刻心領神會走上前去。
“你們打就打好了,為什麽要來打攪我呢?”
鄭塵抬起了簾子,從車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