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明日一早你從鄭家錢莊中取一萬兩銀票來,本公子有用;還有,藥材之事你當上心,莫要誤了時間。”
鄭塵說完便不再理會鄭小白,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是,公子。”
鄭小白見鄭塵沒了其他交代,只是告訴一件自己之前吩咐過的事。不由得心裡一緊:公子再三叮囑,自己當然不能違背公子的交代。
待應下之後便去填了壺茶水,給鄭塵斟了一杯而後退出了書房。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鄭塵將書合上放回書架。
輕柔了幾下眉心,按下機關進入靜室。
盤膝而坐,五心朝天。
鄭塵體內氣血緩緩流動,將散氣草的雜質一點點從體內拔出。每次吐納之間,都有點點雜志向外呼出。
待到氣血消耗已經無法用調息恢復之時,鄭塵便會小小的咬上一口藥材。精純的藥力在體內化開,便成了一股股氣血,不斷湧入體內奇經八脈之中。
每個人的體質或許不同,但是皆有的正是十二正經。十二正經乃是凡人體內氣血的誕生蘊藏之地。待得十二正經全部貫通,便是後天巔峰的武道高手;
若是打開任督二脈,便是打開了體內陰脈陽脈之海。體內精血充沛,陰陽調和,可稱作先天。
但是武者一道上限便在此處,想要繼續精盡,便要以自身先天之氣演化靈根。
靈根本身便是一種機緣,它的存在,使得人體內所有經脈皆暢通無阻。
想要增加氣血只能通過真氣慢慢蘊養身體,比武道氣血衝開體內經脈更要難上一些。但是靈根之下的好處便是不經先天后天便可以直接修煉。
一口真氣入丹田,歲月匆匆過百年。
這就是修真最大的好處--長生。
鄭塵自然是身具靈根之人,但具體是何種靈根目前還不得而知。
他若不身有靈根,日複一日的養氣粥為了哪般?
只不過因為自身還未踏入凝氣之境,並不知曉靈根屬性。所以一直以來修煉的都是無屬性的靈根功法,按鄭家的規矩便是凝氣之後展現屬性選取功法;或者等束發後以鄭家子弟的名頭拜入宗門或者道院學習傳承。
...
鄭塵感覺自身氣血有逐漸的趨向充足之後,便略有期待調動體內氣血將其注入丹田太極之中。
待精純的氣血自丹田回流體內之後,那熟悉的氣血虧空感覺再次席卷全身。
鄭塵趕忙又從身邊將那藥材塞入口中緩緩煉化。
還有一株了藥材了。
鄭塵在心中默默歎息,隨後定了定心神繼續煉化藥材。
待鄭塵煉化完畢後,再試著在丹田之中蘊養真氣,果然比之前好了很多。雖然現在幾乎相當於練氣廢材,但是這是在逐漸改變的。
鄭塵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心底卻微微一松:繼續下去,這不一切就好起來了嘛。
鄭塵自靜室之中出來,飲了一口桌上涼茶。而後上床打坐調息氣血去了。
...
咚、咚、咚。
在一陣敲門聲中,鄭塵頗有無奈的睜開了雙眼:“進。”
待鄭塵說完之後,門邊被打開了。
“公子,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鄭小白見鄭塵身上衣衫完整,連忙開口說道。他帶了一個丫鬟過來,那是平日裡負責他起居的小丫鬟。
只不過平常鄭塵很少用她照顧,一般都在鄭小白哪裡候著:只有出門的時候才會讓她過來收拾一下自身行頭。
...
鄭塵站在那裡猶如一個沒有感覺的機器,張開雙臂面無表情的讓她給自己換行頭。
再打眼看來時,已是大變樣:
衣服是江南東寧府特有的冰紋絲綢,上面繡著些許竹葉點綴;頭髮用一根尋常的玉簪束起,看上去略顯大氣;腰間再墜一塊暖玉,往哪裡一站都是位翩翩佳公子。
將面色微紅的小丫鬟推開,鄭塵走到銅鏡之前打量了一下自己。
還不錯。
鄭塵心裡想著,便向外面客廳走去:他餓了。
叫過身後的小白一起用膳,鄭塵再也不管其他,用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便塞進嘴裡。
一旁的小白趕忙給鄭塵盛了碗粥,然後給自己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頗為拘束的喝著。
待到飯後鄭塵自小白手中接過銀兩後,鄭塵扎了一會遊龍樁。
約摸此時辰時已過,鄭塵理了理衣衫出了院門。
一路倒是人不少,但是很少有人想他問好。一來他是小輩,二來他父親已經失蹤。就算虎倒威猶在,那也是敬重其父。
大多數向他看來的人眼中都是幸災樂禍和嫉妒,只有少數人帶有惋惜。
沒錯,就是嫉妒。
鄭家產業分布很廣,礦場、藥材、鏢局、酒樓、珠寶都有所涉獵。
其中酒樓生意是鄭塵之父鄭三通滅了當時的章家得來的。
李、鄭、王、章,原來的南湯四大家族。
當初鄭家三爺自外闖蕩歸家,身邊別無他物。
一匹馬、一柄刀,還有一個孩子。
章家一酒樓裡一位公子以為他是外地的獨行客,便想做點無本買賣奪了他的刀。
卻不料終日打雀瞎了眼,踢到了好厚一塊鐵板。鄭三爺以酒洗刀,斬了那好大一頭顱。
說來也巧,這人是章家二長老的兒子。
說來更巧,鄭家三爺在章家的追殺下將章家追殺之人殺了個乾淨,一個回馬槍又將族中壯丁殺了個乾淨。
再後來,原本南湯郡的酒樓生意就姓了鄭。而鄭家生意一直都是鄭家家主鄭克先在打理,他將酒樓生意五成純利劃給了胞弟鄭三爺,直到現在也一直是這樣。
有族中長老在鄭三爺失蹤後提議收回,被自外地趕會的鄭家二爺鄭克己在族中議事堂打斷了腿。
...
看著有些人嫉妒的眼光,鄭塵也是很無奈:這種‘人在家中坐, 錢從天上來‘的事情他也覺得寂寞,但是給你們你們敢接嗎?
何必呢?
鄭塵一路穿過鄭家宅院,在門口上了他專門出行的馬車,直奔千寶閣而去。
馬是好馬,車也是好車;雖不是有多豪華奢侈,確實勝在一個穩上。
一路不覺顛簸,掀開簾子看了一會風景便覺得有些無聊,只是靜坐了一會便察覺馬車停了下來。
千寶閣,到了。
馬車門前簾子被掀開,鄭塵隨即從馬車上跳下。
看了一眼略顯空曠的周圍,鄭塵覺得略有奇怪。很快他就把這個念頭拋在腦後,這並不是他需要想的。
鄭塵抬眼看去,好一個千寶閣:樓高七層,通體樓顯淡金色;門前站了兩個護衛,精神飽滿氣息悠長,一看便是好手;正門之上掛一牌匾,上面寫的正是“千寶閣”。
這門檻有些高啊...
鄭塵心裡想著,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拍打了幾下衣衫便向裡走去。
見沒人攔他進入,鄭塵便邁入其中。
“好一個千寶閣”。
仔細打量了一下一樓的物件,心下便已知曉其中道理。眉頭一挑張口說到。
“多謝五公子誇獎,小女子在這裡謝過了;不過公子可能不知,在州府之處便要稱一聲‘萬寶閣‘了。”
伴隨著一聲一聲輕笑,一個輕柔的聲音自鄭塵身後響起。
“萬千寶物匯一閣?貴閣當真是霸氣。”
鄭塵說完便回過頭來,卻是一陣驚豔:好漂亮的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