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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不是感覺有點兒飄了?”陸玄螭一把拍在武白昌的肩膀上,對他問道。
武白昌回過頭來,投來疑問的眼神。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看陸玄螭這個視角有些不太對勁兒,自己好像忽然高出一截,而陸玄螭莫名矮了一截。
再然後,武白昌順勢看到了自己矮一截的軀殼,此時,他已經有半截的魂魄脫體而出了。
武白昌一驚,竟然嚇得瞬間縮了回去,整個魂魄,再次歸體。
陸玄螭看得一陣驚訝,臥槽,這也行?
還能嚇回去的?
一時間,陸玄螭有些凌亂。
“你覺不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片刻後,陸玄螭對武白昌問道。
“不覺得!”武白昌搖頭苦笑道:“這片花海倒是很危險才對,剛剛沒有任何察覺,若不是你提醒我,恐怕我是真的“飄”了。”
“所以說人家總說有代溝,你們那個年代,難道沒人盛傳個什麽花開不見葉的彼岸花嗎?”
陸玄螭瞥了武白昌一眼,問道。
“傳說,這種花開在黃泉路上。”
武白昌嘿嘿乾笑了兩聲:“這我倒是沒聽說,不過我知道亡者一路上要過鬼門關,踏黃泉路,到三途川忘川河,再過奈何橋,到望鄉台,喝孟婆湯……”
武白昌做過道士,對這一套流程倒是清楚。
陸玄螭此時還不以為意,只是以為兩代人聽聞的傳說多多少少有些差異而已,只是見這彼岸花海中有一條小路,也就跟著向前走了過去。
武白昌也跟了上來,不過顯得有些精神緊繃,絲毫不敢大意。
剛剛要不是陸玄螭提醒,他可能就真的飄了,成了阿飄了。
“你說,傳說會不會是真的?”此時,走在前面的陸玄螭忽然頓住了腳步,對武白昌問道。
“傳說當然只是傳說而已,是以前的人們不懂科學,對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進行了腦補,進行了各種藝術創造,這才演化成為傳說流傳下來。”武白昌幾乎是下意識的解釋道。
別問他一個“道士”怎麽這麽懂科學,問就是因為相信科學,他是在“迷信科學”的那一年代成長起來的。
當“道士”,是人生際遇,不是理想和信仰所在。
“所以,這是傳說中的忘川河嗎?”陸玄螭指著前面流淌的小河道。
小河緩緩流淌,或許是因為秘境中同樣黑紅的天色,整個小河呈現出一種血黃的顏色。
一座已經生塵的小橋橫貫在河上,河對面還能看見一座怪異的亭台,亭台上寬下窄,猶如倒立。
“……”武白昌懵了,在看到這條小河的時候,他完全懵了,腦瓜子嗡嗡的,傳說只是傳說而已啊!
忽然一陣風襲來,武白昌感覺有些不寒而栗,總感覺旁邊空蕩蕩的地方,或許充滿了他看不見的“人”。
“忘川河,奈何橋,當初也曾輝煌一時啊!”此時,陸玄螭身邊的孫悟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躥到了橋上,蹲在橋欄杆上,無比感懷道。
曾經,這是一條繁華熱鬧的道路,所有生者逝去,前往冥界的必經之路。
這是那個由正宇宙的修煉者,在冥界所建立的政權的規定,那勢力鼎盛一時,無人敢不尊其號令規定。
而如今,忘川河中已是清流,奈何橋上遍是灰塵,似乎在訴說著,無論多麽輝煌的曾經,終會過去,未來是任何人難以預測,不可說,不可言的。
盡管如今的忘川河還是血黃顏色,而在當初這條道路鼎盛之時,這其中還充滿了不願拋卻前塵往事,按照冥府規定轉世投胎的魂靈。
如今,已是沒有了。
“真的是傳說中的奈何橋?”陸玄螭一聽猴子這麽說,頓時有些驚了,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可能,如果傳說都成真,這個世界不是太荒謬?
孫悟空走到橋頭,那裡有個小小的石碑,但是已經被彼岸花覆蓋,拂開花朵,碑上三個字,正是“奈何橋”!
陸玄螭沉默的走了過去,雖然能力者、修煉者,他都接受了,可如今眼看著傳說在眼前成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覺。
“雖然不盡如你們後世聽到的傳說所言,但很多事,也並非空穴來風。”孫悟空說道。
不等陸玄螭回他,再看時,他已經躥到了奈何橋對面。
陸玄螭喝武白昌對視一眼,都能察覺到彼此心中那種怪怪的感覺。
這還沒死呢,都過了奈何橋了,總感覺哪裡有點兒不對。
兩人沉默的跟著走過奈何橋,只見另一邊的橋頭邊兒上有一個涼棚,桌椅、大鍋仍在,卻已經沒人了。
“看來我們走的路還是沒錯的,只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我們就會去到通道另一邊的世界,冥界了。”
“如今永夜的變化,充斥的冥氣,應該都是從那裡來的。”氣氛有些沉寂,陸玄螭開口道。
武白昌看了他一眼,走對了路,這算是安慰嗎?
不好意思,還真是一點兒沒有受到安慰的感覺呢!
路過望鄉台下,陸玄螭看到一個大坑,不由駐足,憑感覺,這裡少了點兒什麽東西。
總不能平白挖個大坑在這裡吧?
“三生石, 不知道被哪個混球撿了便宜,挖走了,也算是個法寶啊!”孫悟空咬牙切齒道。
豈止算個法寶,簡直是法寶中神器級別的存在,如果現在還在,他也想撬走。
陸玄螭恍然大悟,向著望鄉台上走去,回頭一看,卻沒見到傳說中從望鄉台上可以看到的五大洲四大洋,只是一片豔烈的彼岸花海罷了。
“斯人已逝,法力也都消散了。”孫悟空蹲坐在望鄉台的欄杆上,搭著涼棚眺望,感慨道。
那是一位比他鼎盛時期還要強大的強者,但如今已經不在了,望鄉台上,他曾經用法力布置的“術”,也已經消散了。
回想那場浩劫,饒是桀驁不馴如孫悟空,也不免有些感慨,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這世間的一切,連名字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在這世上了。
縱使因為系統能力所限,他但實力回到了剛出世的時候,但心性終歸是再回不去,那般的桀驁不馴,嫌天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