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鐵柱帶著步兵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氣的李鐵柱直錘腦袋,如果有騎兵何至於連口湯都喝不上!
…………
楊國柱緩緩的睜開眼睛,思考著自己這是在哪裡,那天自己和侯總兵決死衝鋒,抱著自殺的母的衝進了敵人的長槍陣,在敵人的長槍攢刺之下,自己失去直覺,至於是死是活自己現在也說不清楚。
楊國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入眼之處到處是白色,白色的牆、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自己這是到了哪裡,陰曹地府嗎?
怎麽和說書人說的陰曹地府不一樣呢,沒有牛頭馬面,也沒有油鍋判官。難道自己成了孤魂野鬼了嗎?
楊國柱抬了抬手腳,發現手腳還是能夠活動的,肢體的動作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疼得他冷汗直冒,他有些疑惑,不是死人沒有痛感嗎?怎麽自己還知道疼呢?
這裡到底是什麽地方?侯總兵又去了哪裡,難道自己和侯總兵業報不同,去了不同的地方了。
正在楊國柱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天藍色大褂的女子走了進來。看見楊國柱睜開了眼睛,便衝他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入手清涼,沒有絲毫的發熱跡象。便對著他說:“二號病人,恭喜你!你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要好好將養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痊愈。”
“小娘子!在下不叫二號,在下叫楊國柱,是宣府鎮的副將。不知這裡是什麽地方,可否相告?”
女子莞爾一笑,說道:“楊將軍客氣了,這裡是趙家寨軍醫院,您是被醫護兵從戰場上救下來的!由於長官對您很重視,就把您安排在了軍官病房,並提醒我們一旦您醒了立刻通知長官。我現在幫你看下紗布是否需要更換!”說著女子大聲喊了一句話:“姐妹們,過來幫下忙!”
稍後幾個和這個女子穿著一樣的女子走了進來,女子說道:“姐妹們幫忙把他扶起來,我給他換下紗布!”
幾個人熟練的把楊國柱扶起來,撩起他的衣服開始給他換纏在肚子上的紗布,解開紗布的瞬間楊國柱感到了刺骨的疼痛,但是在幾個女子面前呼痛,會讓他覺得丟臉,他咬緊了牙沒有發出聲音,疼得臉上冷汗直冒!
幾個女子嘻嘻哈哈的給他上了一點藥膏,重新纏上乾淨的紗布,扶著他躺下後,其他女子走了出去,隻留下最先進來的女子對他說:“楊將軍!您先躺一會兒,我去喊我們醫生過來!”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同樣穿著藍色大褂的男子跟著女子走了進來,看年紀有五十歲左右,下巴上留著一綹山羊胡子。憑著老楊直觀的經驗,一看就知道這個男子是個郎中!
郎中來到他的身邊同樣用手觸摸了一下老楊的額頭,然後又翻了一下他的眼皮,然後讓他伸出舌頭看了下舌苔。最後在女子遞上來的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後對老楊說:“不錯!身體條件真好,不愧是習武之人,根據現在的情況,再有一個月差不多就能痊愈!”
說完轉身走了,臨走之前對女子說:“他的病症狀態下調到丁級,按照丁級護理!”
“是!李醫生!”說完也跟著郎中出去了。
楊國柱感覺這裡到處都透著古怪,除了能夠確定這裡還是人間,自己還活著之外,其他的一概都顛覆了自己有生之年所經歷的所有事情,處處都透著離奇,甚至比志怪小說話本還更加詭異離奇。
就這麽胡思亂想之間,
楊國柱又迷迷糊糊睡著了,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老楊感覺腹中空空,久違的饑餓感襲來!他剛想喊話,發現房門開了,那個女子走了進來,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大木碗,木碗裡面盛著一碗白米粥。 女子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端起木碗衝著楊國柱微笑道:“楊將軍該吃飯了,你張嘴我喂你!”
老楊對於一個女子喂自己吃飯到是並不排斥,畢竟大戶人家這樣的場景太過常見,可是老楊總感覺哪裡不對,這個斥候自己的女子絕對不是下人,這個趙家寨如此禮遇自己,還給自己配上一個侍女, 到底是何居心?
“小娘子!是誰安排你伺候在下的?”
“沒人安排!我負責這個病房,只要住進這個病房的病人都由我來照顧,這是我的工作!”
“工作?是做工的意思嗎?”
“也可以這樣理解,但是並不全面,我的工作是一份職業,名字叫做護士,也就是護理之士!”
護理之士?楊國柱有些凌亂這樣的新詞聞所未聞,伺候人也可以稱士了嗎?這是要禮崩樂壞了嗎?
老楊沒有繼續刨根問底,人家一個女子好心好意伺候自己,自己沒有道理對人家冷嘲熱諷,人家為了自己連名節都不要了,自己要是能回去,說什麽也要把她帶走,給她一個名分!
楊國柱正想著如何安排這個對自己無微不至地照顧的女子,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風腳步聲,從外面進來五六個人。
為首之人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膚色黝黑,五官平平,穿著一身和自己見過的趙家寨軍卒一樣的衣服,向著自己走來。
少年來到楊國柱的床前,女子抬手對著少年做了一個動作,少年同樣抬手對著女子回了一個同樣的動作。然後對女子說:“辛苦了!”
“先生!不辛苦,先生才真的辛苦!”女子瞬間就像打了雞血般精神抖擻,臉上都泛著一種叫做激動的光芒。
楊國柱忽然感到有些不是滋味,本以為女子對自己是傾心的,沒想到見到了一個少年瞬間就變得像是不認識了一樣。
“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們再叫你!”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