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現在很頭疼,如此快速的擴張,問題開始顯現出來,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幹部隊伍跟不上,相信在今後一段時間官僚主義,貪汙腐敗都會盛行起來。
這樣的陣痛避免不了,等到希望營自己的學堂培養的新一代學生成長起來之後這樣的尷尬局面才能夠緩解。
張三對麻雲說道:“老麻!你以後要辛苦了,我們漢人若想控制草原,必須依靠強大的騎兵,只有騎兵才有足夠的機動力,草原太大了,大到我們都無法想象,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兵出漠北逼迫外喀爾喀蒙古部落臣服,當然由於距離的原因我們不要求喀爾喀蒙古部落,如漠南蒙古各部這樣受我們直接控制,但是名分必須確定下來。”
“先生是說要打喀爾喀蒙古部落嗎?我們的後勤跟得上嗎?大軍去漠北可要翻越大漠絕幕之地,那是外喀爾喀蒙古部落天然的屏障。”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出兵外喀爾喀蒙古部落,你不能指望我們自己的後勤供應,你要多學學蒙古人是如何長途奔襲的。在長途奔襲這方面蒙古人絕對是祖師級別的。”
“先生說的不錯,屬下知道蒙古人懷裡揣上一包牛肉干和奶酪,就能堅持七八天不需要補給。渴了就喝母馬的馬奶,餓了就嚼一點肉干奶酪。”
“老麻說的沒錯,這些蒙古人的優點值得我們學習,在配置騎兵口糧的時候可以作為參考。未來我們計劃從張北城一直向北修一條直通北海的大道,這條大道是我們控制北方的大動脈。”
“先生!屬下其實有一個困惑,我們為何要跑北方去佔那些不毛之地,這些土地又給我們提供不了什麽財富。我們即使打下來又如何能守得住。”
“老麻!有這樣想法的不止你一個,那我問你,我華夏自有史書記錄以來受到的最大威脅來自哪裡?”
“自先秦已降,我中原天下都會面臨草原遊牧民族的侵襲,中原的王朝換了一個又一個,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也是換了一波又一波。唯一不變的是只要遊牧民族出了一位強大的首領,必定會進取中原,謀取好處。我中原深受北方遊牧民族之害幾千年。”
“說的好!我們漢人在最強大的時候,北方遊牧民族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也就是說我們在最強大的時候,北方邊境線肯定會在更北的北方。可是草原貧瘠,我們漢人在草原上無法耕種,不能耕種就無法生存,也就在草原上站不住腳,一旦國力有所衰退防線就會後移,直到我們退到邊牆之內。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在農耕腹地的邊緣,後勤有了保障,再加上邊牆的防禦之利,基本上就在邊牆與遊牧民族對峙。這就是我們與草原各族的真實寫照。我一直在想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能讓朝廷的北方永無邊患。”
“這就是先生一力推動進取草原的目的嗎?可是我們佔領草原每年就要花費大量的錢糧維持我們在草原的存在,如果我們國力衰弱之後,維持不了巨大的軍費開支怎麽辦?大明軍隊徹底養廢了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錢糧問題。”
“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主要事情,我們必須要保證在草原上所取得的財富完全可以養的起我們的駐軍。佔領任何不能得到好處的地盤都是不可持久的,我們將在歸綏城投資再建設一個毛紡廠,以利益驅使牧民養更多的羊,通過提高購買牛的價格讓牧民多養牛,而通過提高馬稅來抑製牧民養馬的數量,讓各個部落的牧民富而不強,削弱他們的戰爭潛力。”
“先生這辦法真是好,通過利益驅使使得牧民自己將放牧的牲畜比例改變,這樣一來牧民通過養殖更容易變現的牛羊過上富裕的日子,而各部首領想要有什麽異心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們已經湊不起一支像樣的騎兵。這樣的草原就真的被我們完全控制住了,唯一的漏洞就是如果牧民都不願意多養馬之後,我們希望營的騎兵馬匹從哪裡來?”
“大明的太仆寺是幹什麽的?我們完全可以在草原上圈起一塊地盤自己養馬,馬政可是國之大事,不放在自己的手裡怎麽可能放心。”
“明白了,先生!我們控制草原就是為了削弱草原異族的戰爭潛力,而不是盤剝他們不讓他們過好日子。”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的北方又來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敵,我在張北城的那達慕大會上說過,這群金發碧眼的蠻夷之輩才是我們的生死大敵。我們和北方遊牧民族打生打死說白了是兄弟分家不均,都想多佔點好處,我無論是蒙古人坐天下,還是漢人坐天下,亦或者是女真人坐天下,我們華夏的道統不會改變,我們依舊說漢語、寫漢字,讀四書五經儒家經典。
而這夥蠻夷卻不是如此,他們佔了我們的土地不但不會主動撤走,而且還會將我們視作奴隸,然後再逼迫我們學說他們的語言文字,信仰他們的宗教。長久以後我們還有幾分華夏精神,恐怕未來都會以為白皮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我們就是白皮的奴隸,男人以自己認識白皮番鬼為榮,女人以能嫁給白皮番鬼為榮。整個華夏將會徹底沉淪,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語言和文字。到那時候我們可就真亡族滅種了,一張嘴不說幾句洋話就不能感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甚至會高喊,我中國人就劣等人種,只有白皮番鬼才是天選之民。”
“先生這話有點誇張了吧,哪有人會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認的,那些白皮番鬼屬下雖然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到底長什麽樣子,但是按照先生所說的白皮番鬼的形象,金發碧眼長得跟夜叉一般,還以他們為榮,屬下估計咱大明半掩門的娼妓都看不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