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聽完嶽托的話輕蔑地笑了笑,說道:“嶽托你說這話就不臉紅嗎?若是我大明當年對爾等壓迫過甚,你等還強大起來的機會嗎?分明是大明給野豬皮的職位已經滿足不了野豬皮的野心,不過是一群野心家而已,你們在遼東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喪盡天良,大明何時如此對待過你們?”
嶽托暗暗叫苦,自己怎麽就嘴賤的和漢人說壓迫呢?以自己族人的野蠻的尿性,做過的無恥之事可比漢人多得多了。
漢人做事講規矩,即使是要對付你,也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自己的族人卻把野蠻當作理所當然之事,和漢人講這些就是自取其辱。
話以出口又怎麽能收的回來,嶽托隻好咬牙強辯道:“張大人,我大金起兵之後出於義憤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現在我大金已經改弦更張善待漢人,漢人在我大金一樣可以安居樂業,甚至比在大明的生活還好。”
“你們何時認真對待過漢人,遠的不說,就說你們入侵我大明關內都幹了什麽。老人孩子殺掉,青壯、婦女掠略,尤其是對待女人你們連禽獸都不如,說你們是禽獸都是對禽獸的侮辱。就是你們身邊的漢人包衣奴才,一樣是乾活在前,吃飯在後,攻城掠地他們就是填壕的炮灰。就是這樣的待遇你們也有臉說你們善待漢人,我大明何時如此對待過你們?”
“敵對雙方無所不用其極,這有何錯,用漢人攻城那是因為漢人比我八旗勇士更善於攻城,用其所長難道不對嗎?”
“既然是無所不用其極,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們可以回去了,我保證回殺掉每一個活著的建奴。來人將這兩人打出去!”說完張三就要走。
嶽托一看張三作勢要走,明知道這是嚇唬自己,卻不敢去賭,萬一這張三羞刀難入鞘,硬著頭皮走了,談判破裂自己就是大金亡族滅種的罪人。只能出言阻攔道:“大人且慢,我大金從前是有些暴虐,我們也是知道如此做法不能長久,現在在我大金大汗的統領之下,現在我大金已經改弦更張,漢人百姓也是我大金百姓,與女真一族有著同等的地位。漢人同樣可以擁有土地,讀書和做官的權力。”
嶽托一服軟,氣氛便緩和了下來,張三看著二人道:“兩位遠道而來,事情談的成不成也不能不祭五髒廟,二位先吃個便飯,順便再看一看我們是如何攻下這大凌河城的,等我們拿下大凌河城,再開始認真的談一談。”
嶽托一聽張三說讓他二人觀戰,觀看希望營攻打大凌河城,就知道人家這是示之以威,殺雞儆猴呢。
不過近距離觀看一下希望營的戰鬥力,以及希望營是如何打仗的也是一件好事。
嶽托躬身說道:“恭敬不如從命,有勞張大人款待!”
“無妨!不管是否能夠談成,來的就是客,本帥還是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的。”
打發二人出去安排飯食不提,張三開始布置攻城事宜,希望營到達大凌河城的時間要比建奴早上一天。
對於大凌河這樣破敗的小城,攻下這樣的城池對於希望營來說沒有任何難處,張三卻並沒有讓希望營直接攻城。他在等待建奴大軍的到來,要在建奴眼皮子底下讓建奴眼睜睜的看著大凌河城被攻破,如此才有震懾感,對於未來的布局才更好展開。
進攻大凌河城根本就沒有懸念,有懸念的是建奴願不願意為了祖大壽火中取栗。
在布置作戰任務的時候,張三將一旅布置在建奴的對面,專門防禦建奴的突然進攻,兩軍隔著大凌河,建奴要想發起進攻首先就要渡過大凌河,如今是春季,大凌河處於枯水期,水淺處徒步能夠涉水而過。建奴騎兵完全可以直接淌河而過,一旅的作戰任務就是在建奴渡河時半渡而擊,給予建奴最大的殺傷。
李鐵柱領受任務後就帶兵沿河布陣,希望營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建奴斥候的眼睛。
皇太極收到希望營沿河布陣的消息,連忙登上大營的瞭望塔。
舉目眺望河對岸布陣的一旅陣地,發現對岸的人數並不是很多,看起來也就萬人左右的規模。皇太極發現希望營的布陣和其他明軍的布陣方式完全不同。
排在前列的不是別的明軍的長槍手,通過長槍陣列防禦騎兵的衝擊。而是將火銃隊直接布置在陣列的最前方,這樣的布置就等於是以遠程的火銃打擊為主。如此布陣必須要對遠程打擊有足夠的信心,不然一旦騎兵衝入火銃兵陣列,就會變成一面倒的屠殺。
皇太極很清楚對方的統帥沒有那麽蠢,只有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才敢如此布陣。
令皇太極不解地是這希望營非常犀利的火炮為何沒有布置出來, 他們把火炮藏在哪裡了?
找不到火炮的陣地就意味著,大金騎兵在衝鋒的時候隨時都會遭遇到不知道從何處飛來的炮彈的打擊,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大的恐懼。
由於距離的原因,皇太極看了半天也沒有從對岸的陣列裡找到火炮的位置,皇太極聽說有一種叫做千裡鏡的物件能夠將遠處的景物放到近處,細作回報說希望營將領人手一個。
明人的奇技淫巧何其強大也,若是現在自己手頭要有一個這樣的神奇物件,定然能將對面營地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聽說此物是從西夷番鬼那裡傳來,皇太極準備安排人去壕鏡澳碰碰運氣,試一試能不能淘換一兩件千裡鏡。這物件對行軍打仗太有用了,將領手中有一件此物,對於打仗那是如虎添翼。
跟在皇太極身邊的建奴貴族,一個個躍躍欲試,上前請令帶兵衝擊希望營陣列。
皇太極對麾下將領的精神比較滿意,連續對希望營的敗北並沒有打掉將領敢戰的決心。
皇太極並沒有答應將領的請戰,他在等一個機會。正在皇太極與建奴這邊躊躇滿志的時候,對岸傳來一陣嗩呐的天鵝聲。皇太極眼神一縮,心中暗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