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手指著天,接連發了三個毒誓,保證蘇豐豐不可能對我有半點兒女私情之後,松子總算是緩和了臉色,恢復了先前的熱情。
果然,只有同病相憐的感情,才是最真摯的。
第二天一早,天剛一放亮,我便迫不及待地將松子拉扯了起來,催促著她趕緊給下三宮遞送製服的申請。
雖然錢九七和蘇豐豐都說小道士暫時是安全的,但我始終還是放心不下。
畢竟在這下三宮之中,還是藏匿著塗家的敵對勢力的。
“你待會就悄悄地跟在我後面,千萬不要抬頭,記住了嗎?”松子似乎對要帶我進下三宮的這件事情十分緊張,這不,短短十分鍾的路程裡,她已經是第四次對著我叮囑了。
我伸出手去拉了拉腦門上的帽簷,壓低了聲音答道:“放心吧松子姐,我一定會小心的。”
又走了約莫兩分鍾,下三宮那隱隱泛著白光的入口,便又再一次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與上回不同的是,這次,那門口有人把守。
見到門外的那兩個漆黑的身影,松子先是回頭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了我一番,隨後才領著我走上了前去。
我們剛一湊近,便有一個聲音冷冰冰地響了起來:“松子姑娘,往日裡都是你一個人來送衣服,怎麽今日還帶了個別人來?”
聽了這問話,我不由地緊緊攥住了手中的托盤。
也不知道松子先前說的,她準備好的絕佳借口是什麽?到底能不能把眼前人給糊弄過去?
不曾想,下一秒,我便聽到眼前的這個耿直姑娘,抬高了聲音,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回的衣服太重了,我一個人拿不了。”
這……算是什麽絕佳的借口?!這簡直太瞎了好嗎?!
而下三宮的守衛顯然是擁有正常人智商的,只見他毫不猶豫地便側身攔在了我們跟前,語氣生硬地說道:“送衣服,只能進一個人。”
實在不行,就只能硬闖了。
我心思一動,瞬間便掐了個昏睡訣在手上。
“你什麽意思?我後勤部辛辛苦苦地給你們設計衣服,製作衣服,現在連進都不讓進是吧?”
“松子姑娘,我們只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還請你不要為難我們。”
“到底是誰為難誰啊?這衣服這麽重,你就讓我這樣一個弱女子搬?”
那下三宮的守衛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可以把謊話說得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奇女子,當即便不知道該如何應答,隻生硬地重複道:“送衣服,只能進一個人。”
聽了這話,怒氣衝衝的松子,二話不說便拉起我的手,扭頭就要離開。
“松子姑娘,你這是……”
松子頭也不回地冷笑了一聲,答道:“既然下三宮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至於這衣服……你們若是想要,就自己打申請,再一個一個地同我約時間來取吧。”
那守衛聞言,頓時便急了:“松子姑娘,我不過就是個守門的,您就算跟我們下三宮的大人們有什麽仇怨,也別為難我啊。
這衣服,可是早就說好了今天都要全部發放的,那些外出的大人們早早地都已經趕回來要取衣服呢。
您這讓他們重新打申請,再一個個去取,恐怕不太合適吧……”
“我可是把衣服都送到門口了,是你們兩個要把我拒之門外。無論是什麽大人來問我,我都是這樣回答。”說著,松子便朝著我露出了個狡黠的笑容來。
原來,她先前所說的絕佳的妙招,竟然是以不送衣服作為威脅,來逼迫他們就范。
畢竟,那些需要衣服的大人們,根本就不會在乎你是幾個人來送的衣服。
他們就只看衣服準時送到了沒有?自己有沒有白跑一趟?
我這下,也算是明白了,她為何執意不肯昨天來送衣服,而非得安排在截止時間的今天。
高,實在是高!
我由衷地向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來。
當然,從那守衛這番欲哭無淚的話語來看,這松子,往日裡,可沒少因為上下三宮的矛盾而折騰他們。
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松子連頭都沒回,徑直便拉著我,一步一步,極其果斷地往前走去。
十秒鍾過後,那下三宮的守衛,終於是按耐不住,妥協了。
“回來回來……松子姑娘你想帶人進去,就帶人進去吧。只是有一點,完事之後,姑娘你帶著人早些出來,可千萬別到處亂跑,否則我……”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們把衣服交給大人們就出來,不會亂跑的。絕對不讓你為難……”
松子邊說這話,邊帶著我,飛速地向那門內跑去,像是生怕那守衛反悔似的。
直到跑進去數百米遠,松子才松開我的手,停了下來。
“啊呀!跑得太快,這癢癢粉都被風吹散了好多了。”
聽到她這話,我的脊背頓時便是一涼。
我們剛剛,是逆著風跑的……
也就是說,這衣服上的癢癢粉,應該是隨著風,盡數地,吹到了我的臉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我立馬就將手裡的托盤丟了出去,撩起袖子,瘋狂地擦起臉來。
“哈哈哈,瞧把你給緊張的……”見到我這副狼狽的模樣,松子竟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雖然我一直都認為她這個癢癢粉是假貨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可凡事都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
萬一她這癢癢粉就是真的呢?
不對, 癢癢粉的見效是很快的。我先前那次便是剛一碰到,就養得恨不得把整個手指頭卸下來。
而現在,我沒有任何的感覺。
“嘿嘿,我已經給我們倆都吃過解藥啦,小白你完全不用擔心。”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竟是又毫無畏懼地伸出手去,把衣服上剩下的那些癢癢粉又重新抹勻了一遍。同時,還小聲地嘀咕著:
“哎呀,被風吹掉這麽多,還真是可惜了……這癢癢粉可是價值連城的呢……”
我看著她這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才猛然記起,早上出發前,她確實是給我吃了一顆糖果。
可那就是普通的糖啊!哪裡會是什麽解藥!要是癢癢粉真的有解藥,就不會賣這麽貴了好嗎?!
我費了好大地勁兒才把這些吐槽從嗓子眼裡壓了下去,最終隻神情複雜地看著她,開口問道:“你怎麽就確定,那是癢癢粉的解藥呢?”
“賣我藥的老鄉試給我看了啊。他吃了藥再碰癢癢粉,確實是什麽症狀都沒發生呢。”
“那他有沒有不吃解藥碰過癢癢粉呢?”
聽了我這話,松子頓時便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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