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嫻騰地坐起來，態度堅決。“不要！”

　浮生想了想，說:“等出去了，我帶你去全球最好的餐廳吃大餐，讓你吃個夠！”

　林小嫻來興趣了，爬起來，繞過屏風，跑到浮生那一邊，在他旁邊坐了。“真的?”

　浮生點頭。“嗯。比真金還真！”

　林小嫻愁苦著臉。“可是眼下有大麻煩。”

　浮生說:“沒事。你身上一直在溢散靈力，我可以運功收集這些靈力，不用吃東西也能撐過去的。只要有水，我們就能撐過去。”

　林小嫻在隔間裡洗臉擦澡，弄得水聲嘩嘩響，浮生推測她儲備的水源充足。

　“不吃東西胃會難受。”林小嫻依舊苦著臉。

　浮生說:“我十幾歲的時候，在極北雪域修煉。物資很匱乏。經常是渴了就吃口雪，餓了就多吃幾口雪。你只要每頓堅持少吃一點。時間長了，你的身體就會習慣，就不難受了。”

　林小嫻還苦著臉。“如果我特別難受，你能幫我嗎?”

　浮生轉頭看著她，認真地點頭。“能！如果到最後一點吃的也沒有了，我可以割肉給你吃。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能把食物計劃好，最好別走都到這一步。不是我怕疼，吃人肉不好。”

　林小嫻黑著臉。“不用你割肉！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你每天負責刷馬桶。”

　林小嫻“變”出一個大冰櫃。

　“垃圾穢物都倒進這個裡面，蓋好，不要讓我看到。”

　浮生沒覺得用冰櫃當化糞池用有什麽不對，但他頭痛了。

　“我是昊天廟的神使長老，你讓我刷馬桶?”

　林小嫻瞪眼。“我是伺候昊天的，我能刷馬桶嗎?”

　“我是昊天的聖徒傳人！”

　“我是女生！”林小嫻仰頭，嬌哼。

　浮生沉默了片刻，說:“倒進冰櫃裡和讓它繼續在馬桶裡，有區別嗎?”

　“你隻管負責清潔！我會把它處理掉垃圾。”

　“放進神之空間?”

　“嗯。”

　“你把吃的也放在神之空間的?”浮生質疑。

　林小嫻炸了。“你腦子裡在想什麽?神之空間很大很大很大！大到超過你的想象！裡面有存放東西的倉庫，還有廣袤的土地！粟玉和黍玉還在裡面種地放牛呢……”

　林小嫻眼睛一亮，“對了，我裡面還有條遊輪呢。大叔，你說遊輪裡會不會有很多塑料垃圾袋?”

　浮生知道那條遊輪，一艘淘汰品。他上哪兒知道那條遊輪上有沒有塑料袋?這女人腦子裡在想什麽，死生存亡之際，想都是些什麽破事兒！現在是擔心穢物的時候嗎?快死的時候，溺液也得喝！

　林小嫻高興起來。“一定有的。遊輪房間裡到底臥具都是齊全的。就算沒有，我們也可以把上面的馬桶拆下來用。”

　浮生看看四下，這空間太窄，可放不下一艘遊輪。他問:“能進去拆?”

　林小嫻閉上眼，嘗試把遊輪取出來。

　最好遊輪能一下把這方空間撐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遊輪才露了個角，小萬就發出警告音:外部空間太狹窄，受到阻力，無法釋放物品。

　“進去倒是能進去。可那是神的領地，時間流速特別快。你我這樣的凡胎肉身進去，會折壽！”

　浮生驚訝。“那粟玉和黍玉?”

　林小嫻攤手做無奈狀。“她們死活不肯出來，我又有什麽辦法?昊天都親自提示她們了，她們都不聽。”

　浮生說:“讓她們把東西給我們送出來！我來給她們寫信。有筆和紙嗎?”

　林小嫻側目，說:“我以為你會哭著喊著讓我帶她們出來。”

　浮生說:“人各有志。況且，這裡如此狹窄，她們出來也擠不下。”

　林小嫻訝然。“你怎麽知道她們從神土上走出來，會在這兒?就不能是在神宮?”

　浮生斜了林小嫻一眼。“若是有這種好事，你自己早跳進神之空間，借道逃回神宮了。”

　林小嫻豎起了大拇指。“睿智！”

　浮生又說:“裡面想必有神力護著，她們才會安然無恙。她們已經在裡面這麽久了，肉身一定已經習慣了那種時間流速。真要出來了，說不定會立即死掉。”

　林小嫻悚然一驚。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深想過。

　其實，她最近一直在想要怎麽把粟玉和黍玉弄出來呢。

　靈藥莊園裡該種的，該養的，都種了，養了。

　剩下的，就是讓它們自由生長就好了。叢林法則，優勝劣汰。只有時間足夠長，總有一天，會長出真正的靈藥、靈谷。

　林小嫻在心中呼叫小萬:小萬小萬，如果一個凡人在靈藥莊園裡生活了三個月，再回到幽琥界，會怎樣?

　小萬:您的意思是這個凡人原本是幽琥界人，進入靈藥莊園生活三個月後，再返回幽琥界，是這樣嗎?

　林小嫻:是的。

　小萬:他會迅速蒼老六十個月。靈藥莊園的時間流速是幽琥界的二十倍。

　林小嫻:小萬，如果他一直生活在靈藥莊園裡會怎樣?

　小萬:靈藥莊園有不死法則。他會一直活著，直到靈藥莊園能源耗盡。

　林小嫻:小萬，不對吧。裡面的植物也會枯萎的。

　小萬:植物枯榮是正常生理表征。枯萎是為了更好的新生。

　林小嫻:小萬，不對啊。靈藥莊園裡的魚兒拿出來可沒有任何變化。

　小萬:這個問題涉及位面與穿越學，十分深奧。小萬的知識庫隻記錄著兩條基本法則。一、穿越必接受;二、回歸必反噬。

　簡單地說，可以把位面規則看著自行程序。任何“新”物種，不論是穿越還是新生，位面規則會全面接受並持續記錄其軌跡。

　任何位面都有特定本源特性。任何物質、非物質一旦進入位面，都會浸染該本源特性。

　當某物去過別的位面，必定會有了別的位面本源特性。

　當它返回時，位面規則智障程序就會發現新記錄和舊記錄之間的差別。它不會去辨識為何不同，只會強行矯正修複，去除他世界本源特性。哪怕是神靈，在對抗位面規則時也需要付出巨大代價。凡人在位面規則下毫無還手之力。

　小萬這麽一說，林小嫻就徹底不抱希望把粟玉和黍玉弄回幽琥界了。

　她拿了紙筆出來，遞給浮生。

　浮生卻不想寫信了。他說想進去看看。

　林小嫻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行，去神土容易;後果我怕你承受不了。”

　浮生說:“閑著也是閑著，試試。快點，我進去跟粟玉、黍玉交代幾句，就出來。”

　林小嫻想了想，如果耽擱時間不長，應該沒什麽大礙。

　“那你一定要快去快回。”

　林小嫻從空間裡拿出了一桶九靈竹米，大約有四五十斤的樣子。

　“你把這桶米提著，然後閉上眼，心裡想著願意去，不要反抗。”

　浮生看看靈米，不解。“這算是獻祭?”獻祭的話，不應該是很繁雜的儀式?提桶米算什麽……

　林小嫻笑了。“你去見她們，不得給她們帶點見面禮啊。”她心裡補了一句:關鍵我有點過意不去，就借你的手，給她們一點補償吧。

　浮生出現的時候，粟玉和黍玉正在挖水渠。她倆覺得池塘太小，直接擴增水池又影響靈植種植。就想到了挖水渠。水渠既能增加水域，又對農耕有利。

　“長老?”粟玉和黍玉以為自己眼花，確定真是浮生後，忙不迭地彎腰拜見。

　“粟玉(黍玉)拜見浮生長老。”

　“你們看起來還不錯！”浮生打量她二人一番，心中大安。他把一桶九靈竹米遞過去。“聖女給你們的禮物。”

　粟玉和黍玉歡喜得很，提了靈米，請浮生跟她們去宿營地——遊輪。

　浮生說:“你們先過去，我四處轉轉。”

　“好的，長老。靈藥都已經種下了，不過，我們一直學不會培植靈藥的仙術，只能由它們自由生長。看樣子，至少得有四五十年，才能衍生成真正的靈藥。”

　浮生點了點頭，對她們擺擺手，一個起縱，先走了。

　萬畝土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靈藥莊園開啟的土地又是標準圓形。以浮生的修為，速度飆起來，兩個小時就轉了一圈。

　三小時後，浮生向林小嫻釋放了要出來的信號。

　林小嫻將浮生“召”出來。

　看著浮生好端端站在面前，林小嫻松了口氣。不過，她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30秒後，浮生“噗”地噴出一口血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對於位面規則來說，只是簡單地把浮生的生命時間軸從“3小時”修改為“60小時”，連個小手術都算不上，但是，在浮生這裡，卻是如遭重擊。

　“好強！原來世界法則力量是這樣的！”浮生倒在地上，嘴角掛著血絲，卻笑著感歎。

　林小嫻蹲下來，擔憂地看著他。“要緊嗎?”

　浮生笑著說:“沒事。挺好！挺好！我得睡會兒。”他爬起來，倒在了他的單人床上，就昏死過去了。

　靈藥莊園裡，粟玉在遊輪甲板上燒鍋做飯。她們現在燒的是木柴。

　靈藥莊園裡早就蔚然成林了，不缺木頭。把樹木劈成小塊，只要兩天就乾成柴了。

　浮生長老說得很明白，他和聖女陷入了真聯教的聖女囚陣，沒吃的。

　黍玉則去伐木了，準備做木桶。浮生長老說了，地方很狹窄，需要大量一次性防水防漏垃圾桶。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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