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在這屋簷下站著了,都進去吧,本太子今日要先自罰三杯,當替小女給眾仙家賠不是了。”
東陽太子都這樣說了,這眾仙家也不好埋怨什麽了,皆笑呵呵的跟著東陽太子,進了金羚殿。
一屋大大小小的神仙,被這成群結隊的鳥兒一番折騰,此時皆是衣冠不整之相,不過隨便整理整理,倒也勉強可以見人。
反正大家都被小公主整得這般狼狽模樣,已是見怪不怪,誰也不會笑話誰了。
而太上老君這老頭就比較慘了,頂著頭上那灘……,哎……
無奈,也隻好先回老君殿洗巴乾淨再回來了。
這邊,無雙牽著九木跟在眾仙家後面將將要跨入金羚殿,那小公主神出鬼沒的冒出來,將無雙與小九緊緊牽著的手頃刻打散。
她看著無雙上上下下打量,眨巴著眼睛問:“你就是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無雙?”
無雙看了看這調皮的小丫頭,哼笑一聲,反問:“難道,你這丫頭不想認我這個哥哥?”
金羚小公主眼珠子轉了轉,道:
“無所謂,我金羚一夜間多了個當太子的爹,又多了個當太子妃的娘,還多了個了不起的天帝爺爺,再多一個哥哥,倒也無妨,親戚多了好辦事嘛。”
無雙聽了金羚這無厘頭的邏輯,幾分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而金羚問完了無雙,又看著小九,上上下下一通打量,而後又對著小九笑嘻嘻的一幅壞壞的小模樣,問:
“你,就是九木雲香?”
小九看著這位有些奇葩的小公主,打心眼裡覺得,這小公主有種讓人看一眼就喜歡的感覺,但看她這番壞壞的笑,小九又莫名覺得她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但,再怎麽著,她也是公主,她若真的打自己的壞主意,那自然是躲不掉的。
於是,小九對小公主笑了笑,回:“對呀,我就是九木雲香。”
“嘿……,本公主記下你了,待洗塵宴過後,你留下,本公主想跟你玩。”
九木一楞:“啊?”
“你啊什麽啊,本公主說,要你吃完飯留下,陪本公主玩。”
金羚呼扇著兩隻大眼睛望著她回答。
小九楞在原地,真不知這小公主是真想自己陪她玩,還是想像方才捉弄眾仙家那樣,將自己留下捉弄一番。
若真是那樣,小九光是想想,就覺得相當可怕,當然也不敢答應留下來陪她玩。
那金羚見她如此呆滯模樣,便伸出一根手指,對著九木的腦門一彈,道:
“本公主叫你留下陪我玩,是你的榮幸,你還想拒我不成?”
九木勉強的笑了笑:“小九不敢。”
“記得哈,洗塵宴後,留下來陪我玩,這是本公主的命令!”
說完,又笑嘻嘻的鑹到前面去了。
無雙看著金羚活蹦亂跳的背景,無奈的笑了笑,轉頭又對著小九說:“你不用怕,我看金羚這丫頭雖調皮了些,倒也心思單純,不會為難你的。”
九木仍是疑問重重:
“只是不知,那小公主為何偏偏讓我留下陪她玩?”
無雙看著小九,拍了拍她的腦袋,說:
“小九長得好看,於這百人之中最為顯眼,那小公主自然也是喜歡跟好看的人在一起玩。”
小九聽了,微微一笑:“無雙師兄慣會說笑。”
無雙也跟著笑了笑,道:“你盡管放心,洗塵宴後,你且放心去陪她玩耍,我會在殿外等你,如有什麽情況,也好有個接應。”
“嗯。”
說完,小九任由無雙牽著,跟在眾仙家後面,走進那金羚殿。
無雙與小九在殿首一側落座,小九覺得自己這剛剛坐穩,蒲團都沒暖熱,忽然感覺背後一道無形冷爍的刀光劍影衝著自己一頓橫掃,掃的她心裡發慌。
小九回頭四下裡望了望,終於,在人群中,她看見了那雙滿是怨恨、滿是殺意的眼神。
那道眼神正犀利的望著自己,目似劍光。
那正是三師姐——桑璐。
小九與那眼神一撞,頓覺寒噤入骨,她渾身顫了顫,卻被那霹靂似劍光的眼神震了個粉身碎骨,心裡莫名一陣恐懼,心房怦怦直跳……
她到底在怕她什麽?
從前,三師姐對著自己指桑罵槐,明裡暗裡算計她,她從來沒怕過,從前,三師姐用那戒鞭抽得自己滿身血痕,她也從來沒有怕過。
而這一刻,她也不知道她在怕什麽。
一旁的無雙,被她握住的手,突然力道加重,緊了又緊,仿佛手都要被她捏碎了。
“小九,你怎麽了?”
語落,無雙隨著她的眼線望去,剛一回頭,便見三師姐對著小九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那幅樣子,活活要將小九吃了,才解恨一般。
無雙瞥了三師姐一眼,又將小九的身子扳回來,道:“小九,不用理她,來,吃顆櫻桃。”
說完,便從碟中取了一顆粉嫩的櫻桃,放在小九嘴邊。
小九將頭一側,又從無雙手中接過那櫻桃,沒有半點心思去品償這櫻桃的滋味。
而,心裡莫名而來的恐懼,又讓她有些心慌,甚至隱隱心痛。
小九撫了撫心口,咳了兩聲,看著無雙,說:“無雙師兄,我這心痛的毛病,仿佛又要發作了。”
無雙看了看她, 眼神裡透著幾分淡淡的神傷,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而後,笑著從袖中掏出隨身攜帶的一顆小藥丸,遞給小九,道:
“小九,給,吃了便不會心痛了。”
而小九急匆匆的接過那藥丸,想都不想便放入口中吃了下去。
半晌,才感覺,那心疼的毛病,終於是得到一絲緩解。
兩年了,她每每心疼,無雙便給她一顆藥丸,而這小小的藥丸,仿佛已經成了治愈她心病的良藥,她每每說心疼,他便給她一顆,從此,再也離不開了。
“幸好,幸好,幸好你今日備著。”小九道。
無雙握了握她的手心:“你的事兒,我當然日日記在心上。”
“謝謝你,無雙師兄。”
無雙笑了笑,眼神有幾分迷蹤複雜,兩年裡,她對著自己,不知說了多少個謝字。
他聽的煩了,厭了,卻還得笑著,聽著。
而他日日期盼從她口中聽到的“愛你”二字,從始至終,她從未說過,而無雙卻日日說著。
無雙幽幽一聲歎息,心中沉沉念道:“兩年了,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你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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