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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者為王》第32章 詩仙(上)
  “你確定你這不是病急亂投醫?”

  蕭岩已是無力吐槽!

  “不是,頂多算死馬當活馬醫了!”

  再次拉著蕭岩回到座位上,秦可卿回到。

  “你可真是瞧得起我!難道你不知我只是一個別人家不入流的下人嗎?”

  這人可真會給自己找事做,能把國子監的學生氣到發瘋的人,還用得著自己出手嗎!

  “就算是下人,我家相公也是下人裡出類拔萃的,豈是旁人能比的!”

  依偎在蕭岩的懷裡,用手從桌上的盤子裡拿出一塊水果,遞到蕭岩的嘴邊,蕭岩張嘴接住!

  二人旁若無人地撒著狗糧,只是苦了對面的朱九常了,讓他一個單身狗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我是服了你了!”

  寵溺地捏了捏秦可卿的鼻子,蕭岩搖了搖頭,“筆墨伺候!”

  “就知道你最好了!”

  見蕭岩應下了,秦可卿欣喜地歡呼了一聲,站起身來拉著蕭岩往一邊走去,那裡有一張桌案,文房四寶樣樣俱全!

  作為白蓮教的聖女,秦可卿自然不會說真的病急亂投醫,蕭岩在白雲觀的所作所為,秦可卿的了若指掌!

  能在那樣情況下做出一首詩來羞辱人,還能讓人看不出破綻,乖乖上鉤,也算得上文采斐然。

  為了澹台明月,她自然不會像她說的那樣,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去尋蕭岩。

  以白蓮教的手段,尋幾個文人撐撐場面還不成問題。

  現在秦可卿找上蕭岩,當然是臨時起意。

  就像她說的,以她的身份,是不能與蕭岩有牽扯的,可在剛才見到他的時候,她改變主意了!

  這個花魁大賽,除了能讓爭得花魁之人名滿天下,還能連帶著為花魁出力的人也能夠聞名天下。

  秦可卿不需要這種名聲,可蕭岩作為讀書人,這種出名的機會留給他豈不是更好!

  如果蕭岩今夜真的能一舉成名,讓天下皆知,也不枉費她一片苦心了。

  這文人能拿得出手不是詩詞便是文章,蕭岩要寫的,就是詩!

  “蕭大哥……我來研墨!”

  聽到蕭岩要寫詩,朱九常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看到秦可卿已經把紙張鋪好,便主動要求為蕭岩研墨,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朱九常在研墨,蕭岩站在桌旁,尋思著該用哪首詩才合適!

  從三國往前數,是不能用的,那就往後找。

  中華文化,上下五千年,誕生的詩詞歌賦,光是有記載流傳下來的,就已經如天上銀河的的星辰——數不勝數!

  歷史各朝各代,以詩出名的,非唐朝莫屬,一本《唐詩三百首》,更是老幼皆知!

  想到這,蕭岩想起一個人,那就是杜牧!

  杜牧是唐代傑出的詩人,他所作詩詞內容以詠史抒懷為主,其詩英發俊爽,多切經世之物,在晚唐成就頗高!

  杜牧曾在揚州做過官,那時候的他不算人生得意,為官之余,大多的時間都是在揚州的煙花之地度過的。

  為此,他還寫了詩送給自己相好的歌姬,名為《贈別》,是兩首前後相承的組詩。

  第一首著重寫揚州一位歌妓的美麗,讚揚她是揚州歌女中美豔第一。

  此情此景,這首詩正好合適。

  “娉娉嫋嫋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看著蕭岩提筆寫下的優美的文字,秦可卿不由讀了出來!

  秦可卿才藝卓絕,這蕭岩寫出來的這句詩,

她都明白。  這第一句的娉娉嫋嫋說的是澹台明月的身姿輕盈,十三余則是說明澹台明月的芳齡。

  字裡行間,既無人稱,也無名詞,卻能給人一個完整、鮮明生動的印象,使人如目睹那美麗的倩影。

  全詩正面描述女子美麗的隻這一句,還避實就虛,其造句真算得空靈入妙。

  第二句不再寫澹台明月,轉而寫春花,是將春花比作澹台明月。

  “豆蔻”產於南方,其花成穗時,嫩葉卷之而生,穗頭深紅,葉漸展開,花漸放出,顏色稍淡。

  所以南方有人摘其含苞待放者,美其名曰“含胎花”,常用來比喻處女。

  而“二月初”的豆蔻花正是這種“含胎花”,用來比喻“十三余”的澹台明月,是形象優美而又貼切的。

  而花在枝“梢頭”,隨風顫嫋者,當尤為可愛,所以這句的“豆蔻梢頭”又暗自照應了前句的“娉娉嫋嫋”四字。

  這裡的比喻不僅語新,而且十分精妙,又似信手拈來,寫出人似花美,花因人豔,說它新穎獨到是不過分的。

  一切“如花似玉”、“傾國傾城”之類的比喻形容,在這樣的詩句面前都會黯然失色。

  “春風十裡長安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後兩句,還不待秦可卿開口,朱九常就搶著念了出來!

  澹台明月為長安人士,而長安作為大明的京城,經濟文化繁榮昌盛,所以這句寫到了長安。

  “春風”句意興酣暢,渲染出這長安大都會的富麗豪華氣派,使人如睹十裡長街,車水馬龍,花枝招展,這裡歌台舞榭密集,美女如雲。

  “珠簾”是歌樓房櫳設置,“卷上珠簾”則看得見“高樓紅袖”。

  而長安路上不知有多少珠簾,所有簾下不知有多少紅衣翠袖的美人,但“卷上珠簾總不如”。

  不如誰,誰不如,詩中都未明說,含吐不露。

  這裡“卷上珠簾”四字用得很不平常,它不但使“總不如”的結論更形象,更有說服力;而且將揚州珠光寶氣的繁華氣象一並傳出。

  全詩壓低長安所有美人來突出澹台明月之美,有眾星拱月的效果!

  “整詩開始寫人及花,又從花寫到春城鬧市,再從鬧市寫到美人,最後又烘托出所寫之人。”

  對於這首詩,朱九常是非常喜愛的。

  “全詩字字揮灑自如,遊刃有余,真俊爽輕利之至!不愧為我秦可卿的相公……對了,這首詩叫什麽名字?”

  直到這時,秦可卿才對蕭岩的文采放下心來,沒有了負擔,心情自然也就更加愉悅了。

  “就叫如意仙!”

  在標題處寫下了“如意仙”三個大字,放下筆,蕭岩意氣風發地說道!

  “相公真好!”

  “啵~~”

  拿起紙張,在蕭岩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飛快地打開雅間的門,跑了出去!

  什麽情況?

  被親了一口的蕭岩捂著被秦可卿親過的地方,一下子愣住了!

  “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親的你!”

  見蕭岩一件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朱九常非常驚覺地跳到一邊。

  他可是聽說了有些人有龍陽之好,如果蕭岩有這個愛好,那自己可就要當心了。

  “怎麽看人呢?”

  見朱九常的行為以及眼神,蕭岩雖然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麽,大致意思還是知道的!

  “神經病!”

  見他還是一臉戒備地看著自己,蕭岩暗罵了一句,就獨自一人坐到了桌旁,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欣賞著樓下的表演。

  “相公!”

  蕭岩一隻手靠在桌子上,正欣賞著樓下的的表演呢,身後就響起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

  “怎麽,安排好了?”

  蕭岩說的,自然是這首詩的事。

  “嗯……有了這首詩,今日的大賽,可以說是如探囊取物了!”

  “那就好!”

  “如此,我替明月敬相公一杯!”

  走到蕭岩的邊上,取過兩個酒杯斟滿,雙手端起一杯遞給蕭岩,而後自己端起一杯,站在蕭岩面前,對他行了一禮,然後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爽快!”

  秦可卿如此豪爽,蕭岩也不甘落後,也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酒,卻看到秦可卿一臉紅暈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酒不醉人人自醉,蕭岩承認自己已經陷到了秦可卿的手裡,不可自拔!

  隨手把酒杯扔到一邊,蕭岩再度走到桌案旁,所有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是現成的。

  蕭岩走過去,秦可卿自然快步跟上。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雙泉寺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這首詩是詩仙李白寫的清平調,用以讚揚楊貴妃的,全詩共三首,這是其一。

  此詩被蕭岩用來讚美秦可卿,最是合適不過了。

  詩中“雲想衣裳花想容”七字,把那日與秦可卿相遇時所穿的衣服,寫成真如霓裳羽衣一般,簇擁著她那豐滿的玉容。

  “想”可做兩種解釋,可以說是見雲而想到衣裳,見花而想到容貌。

  也可以說把衣裳想象為雲,把容貌想象為花,參差交互,短短幾個字就給人以花團錦簇之感。

  下一句的“春風拂檻露華濃”,進一步以“露華濃”來點染花容。

  美麗的牡丹花在晶瑩的露水中顯得更加豔冶,這就使上句更為酣滿,使花容人面倍見精神。

  “若非”、“會向”二詞,表面是蕭岩故作選擇,實際是肯定的語氣。

  這樣超絕人寰的花容,恐怕只有在上天仙境才能見到,不是那日在雙泉寺中見到的飄飄仙子,就是瑤台殿前月光照耀下的神女。

  雲、花、露、瑤台、月色,一色素淡的字眼,映襯著花容人面,使人自然聯想到白玉般的人兒,又像一朵溫馨的白牡丹花。

  詩中語語濃豔,字字流葩,讀之者,似春風滿紙,花光滿眼,人面迷離,無須刻畫,自然使人覺得這是牡丹,是美人玉色,而不是別的。

  與此同時,詩中又不露痕跡,把秦可卿比作天女下凡,真是精妙至極。

  “好一個如花般的仙子!相公,這描述的是師姐嗎?”

  見到蕭岩寫出如此讚美自己的詩句,秦可卿自然是喜從心來,可是卻不在臉上表現出來,反而板著臉問到。

  確實,那天與蕭岩相遇的可不止她一人,而這詩可以說寫給她的,也可以說寫給林靜的。

  “對,就是給靜靜寫的!”

  秦可卿既然這樣說,蕭岩就順著她的話接下去。

  都是女人的思維比較跳躍,果不其然,自己給她寫詩,不專注詩的本身,卻關心是否寫給另外一個人的。

  “你順著我點會死啊?”

  蕭岩故意氣自己,秦可卿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捏住了他的耳朵。

  “疼……疼……我錯了……放手好不好?”

  秦可卿可不會真的使力,那樣蕭岩的耳朵是鐵的都能給他擰下來,可為了配合秦可卿,蕭岩不得不做出疼痛的樣子,向她求饒!

  “哼……看你下次還敢讓我生氣!”

  蕭岩求饒,秦可卿就順勢松開手,“這個就先借用借用!”

  說著秦可卿拿過一張白紙鋪上,把蕭岩所寫的詩句謄抄下來,不過把詩中的雙泉寺換成了如意樓!

  “這可是我給你作的!”

  看到秦可卿把雙泉寺改為如意樓,蕭岩便知道她的打算了。

  “你都說給我作的了,那就是我的了……既然如此,我就有權決定它的歸屬!”

  有了這首詩, 澹台明月離今日奪冠也就更進一步了,春香樓的李元苓就算有長安所有的文人襄助,也無力回天了。

  更何況,李元苓也只是得到了以國子監為首的一部分文人的幫助,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看好李元苓的。

  “你……”

  “你什麽你!”

  “我……”

  “知道錯了?”

  “我沒……”

  “沒也是錯了!”

  “小九,你給評評理!”

  與女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一回頭就看見朱九常在那裡喝著小酒,一邊看著樓下的表演,一邊看著蕭岩二人的爭論,津津有味!

  我在這裡受苦受難,你在那裡悠哉愜意,哪有這種道理。

  當即蕭岩就把話題轉到朱九常那裡。

  “這個嘛……”

  朱九常看了看蕭岩,又看了看秦可卿,欲言又止。

  蕭岩可以算是自己人,秦可卿又是一個絕世傾城的美女,實在是左右為難!

  “對呀,小弟弟來評評理,我兩孰對孰錯?”

  秦可卿雖然是在讓朱九常評理,話中的威脅之意明顯!

  “蕭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作為堂堂七尺男兒,怎麽能為了一件小事就與這位如花一樣的姐姐爭論呢!”

  秦可卿的氣場朱九常感受到了,為了自身的安全,就只能向著秦可卿而委屈蕭岩了。

  “你這是在作弊!”

  蕭岩自然能感受到秦可卿威脅朱九常的氣息,當即提出反對。

  “就是作弊,你待怎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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