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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為什麽不救她,難道你不知道嗎?”王宇盯著花葉,微微歎息。
“你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道就為了再來一次嗎?”
聽著王宇的話語,四周覆蓋天地的黑色佛光如潮水一般的退去,黑夜消散,光芒再臨,花葉自光芒中走出,猶如臨世的神邸。
“是啊,她什麽都沒做錯,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花葉面帶悲傷,那悲傷濃鬱的化不開,更有著一股歲月滄桑的味道,似乎已經,經歷了一段漫長悠久的歲月。
兩人慢慢的落到了地上,花葉坐了下來,背後瞬間長出一顆枝蔓葉茂的參天大樹。
“這就是你們兩個的故事嗎?”王宇看了看花葉,也坐了下來。
事情他現在已經基本清楚了,過去他所經歷的一切是真的也是假。
他們曾經在過去的某一段時間之中出現過,是過去的事情。
這片所謂的造化地,其實就是花葉的成道地,他將其變成了這樣的一副面貌。
“你一直都沒放下她。”王宇問道。
“如果放下了,你就見不到我了。”花葉澀聲道。
“你為什麽來找我?”
“道悲?”
“是的。”花葉點點頭,目光惆悵,被王宇一語點破之後,他就沒了遊戲的心態,直接承認了。
更何況,就算是他想打,也打不過了。
剛才自己的手段算是用出了大半,可依然沒有能夠奈何得了王宇,最大的收獲不過是打斷了他護體武功的半個山頭。
說半個山頭都是在為自己遮羞,實際上,他就打斷了頂上的那一塊,後面的不是他不想打,實在是打不動了。
那山防禦強的驚人,而且是越到下面,防禦越強,想要傷到王宇,必須得先將這整座山都打碎。
可是,花葉有自知之明,哪怕是出全力,他也打不碎那山。
“你殺了我師傅,我需要為他報仇。”
“為什麽不直接動手?”王宇問道,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是沒有那三月的歷練,他根本不可能是花葉的對手。
若是當時他直接出手,估計自己現在已經輪回了。
“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花葉苦笑。
“是柳羅煙。”王宇想了想,問道。
“是的,我一直忘不了當初所發生的那些事,故而將其截留下來,融合了紅塵界,成道地,變成了如今你所看到的這樣。”
“你倒真是有想法。”王宇目中露出驚歎,紅塵界與成道地融合,這個想法實在令人耳目一新,而且融合而出的結果,也讓他驚歎不已。
若不是他後面斬斷了因果,突破了大宗師,三大超凡也已經完成,他都沒發現自己待了這麽久的地方是虛假的。
“你想試試能不能救下她?”仔細想了一遍兩人之間的故事,王宇有些明白了。
花葉還是放不下柳羅煙,所以才將過去留存到現在,一遍又一遍的重演。
“是啊,我想試試能否改變她的結局,能否有一次...就一次...讓她活下來。”花葉痛苦道,神態又有些癲狂。
“可是,無論我如何做,做什麽,都無法改變她的結局。”
“自身入魔,最後成全於你,自身煙消雲散?”王宇問道。
花葉搖了搖頭:“不,這只是你參與之後所導致的結局。”
“嗯?”聞言,王宇一愣,還有不同的結局?
“過去的那些年,我找了無數的人參與,最後的結局雖然各不一樣,但她都沒有一次活下來過。”
“我一直以為是我找的人不夠特殊,實力不夠強,所以才會這樣。”
“甚至,我找到了天下最強的寶物,將羅煙直接在一開始就提升到了超凡絕世大宗師的地步,可就是這樣,依然沒有保住她!”
花葉越說越是痛苦,眼睛中再次流出血淚。
“怎麽可能?絕世大宗師啊!”王宇驚住了,柳羅煙的資質他是知道的,雖然也不算差,可想要成就大宗師都難,更別說是絕世大宗師。
要將這樣的一個人變成絕世大宗師,他都無法想象那將需要花費多大的資源,多大的心血。
“這樣都沒能保住她嗎?”沉默半晌,王宇問道。
絕世大宗師啊,那可是掌握了超凡的存在,這樣的存在,想死可不容易。
花葉沒有回答,可王宇已經知道了答案。
“絕世大宗師...她是怎麽沒的?”他問道。
“成佛最後關頭,那些背後算計我的人,告訴她,她是我的情劫,她不死,我難以成佛。”
“......”明白了,王宇感歎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一個絕世大宗師,除非遇到他這樣的人,否則真的很難死,也就只有自我犧牲這一條路了。
“難道你就沒有嘗試告訴她,你不想成佛?”王宇又問道。
“說了,怎麽沒說。”花葉仰首,看著天,目光空洞,似乎有光影在其中流轉:“所有能夠想到的可能,辦法,我幾乎都試過了。”
“沒用,她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後死去。”
“或是悲慘,或是淒慘,或是...幸福。”
王宇看著他,久久無言。
相對於柳羅煙來說,其實最痛苦的人是花葉,因為柳羅煙已經死去,痛只是痛那麽一刹那。
而花葉,則將當初的場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就好像是一道刻骨銘心的傷疤,剛結了疤,就立刻撕開,一次又一次,傷疤就沒有完全恢復的時候。
他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柳羅煙死去的時候。
他已經看出來了,柳羅煙已經成為了花葉的心結,死劫,他這一生,注定成不了佛。
柳羅煙活著,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成佛,跟她在一起。
柳羅煙死了,他會想盡各種辦法,想要復活她,如果沒有辦法復活,那就如同現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在記憶之中重複,在傷痕之中遊蕩。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孤魂野鬼,在荒野中遊蕩。
心死了,人還在,行屍走肉,他現在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你想成佛嗎?”王宇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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