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李二?”
徐如林不太相信這一點小事能把人氣暈,這家夥又不是現代周瑜。
徐如林給蔡元祺打了一個眼色,蔡元祺走過去掐了掐李二的人中。
“李sir,醒醒,李sir!”蔡元祺一邊掐李二的人中,一邊低聲呼叫道。
李二閉著眼睛,疼得心裡直打顫,心裡問候遍蔡元祺家裡的全部女性長輩,暗自發誓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蔡元祺享受一下林海英的銀針刺穴。
“啊——!血,是血,李sir中槍了!”方潔霞驚慌地叫了起來,她抱著李二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李二防彈衣裡面的白襯衫早已經被鮮血染紅。
指揮中心的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李二防彈衣的胸口處正有一個彈孔。
‘我去,這家夥原來早就中槍了,竟然硬撐著像個沒事人一般?’指揮中心的眾人既佩服又像見鬼似地看向李二。
“救護員,快,快去叫醫生急救。”驃叔緊急地一腳踹在陳家駒的屁股上,陳家駒趕忙向救護車跑去。
周星星暗自皺眉,他記得子彈是沒有穿透李二的防彈衣,而且彈頭還是被李二給摳下來了,只剩下一個彈孔在防彈衣上。
‘難道李sir傷得是腦袋?’
周星星看著李二腦袋上的白紗布,腦袋這東西,他可說不準,這種場合最好不好發言。
救護車很快就把李二給拉走了。
李二本來是裝睡,可是他躺在救護車的躺床上,躺著躺著便勞累地睡了過去。
救護車上的小護士非常好奇地看著李二,她剛才在樓下當然看到了李二驚險萬分地在大廈跳來跳去,想不到他竟然這麽年輕,而且長得挺好看。
只是小護士有些想不明白,這人不是暈過去了嗎?這麽會有打鼾聲響起,倒想是睡著了一樣。
正好這時候,李二鼻子發癢,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鼻子,翻個身繼續睡覺。
“啊——!”小護士不可思議地捂住小嘴。
‘這是暈倒的人?’
小護士感覺自己的醫學院都白讀了。
‘這分明就是睡著了!’小護士沒好氣地白了李二一眼。
......
李二睡醒,呃,是暈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師父,你醒了,頭還疼嗎?”柏安妮守在李二的病床邊,一看到李二醒來就緊張地問道。
李二看了一眼房間沒人,揉了揉柏安妮的秀發說道:“我沒事,睡了一覺而已,你怎麽來了。”
柏安妮仔仔細細地看李二臉色,確定他真的沒事後才松了一口氣,其實醫生已經告訴過柏安妮李二沒什麽大事,只是勞累過度而已。
“我聽陳家駒說你出事,就趕緊趕過來了。”柏安妮說著瞪了李二一眼:“你是不是跟人家醫院的小護士勾搭上了。”
“怎麽可能!”李二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人家小護士怎麽會送你花。”柏安妮指著李二床頭的一大束玫瑰花冷哼道。
“呃——!”李二轉頭看向床頭的花:“天地良心,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情況,難道我走桃花運?明天找林海英算算。”
“你還裝!”柏安妮交叉地扳著小手,不信地冷哼道。
“等等,誰給我換的衣服?”李二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穿的是一套寬松的病號服。
“是我給你換下的,你之前的衣服滿是血汙,而且不換上病號服的話,醫生是沒有辦法做檢查的。”小護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進來,她紅著小臉細聲地說道。
柏安妮左看看小護士,右看看李二,滿臉的冷笑。
“我沒事你們給我做什麽檢查?”李二嚇了一條,趕緊拉開褲頭看了一眼襠下。
‘還在,不是被做了什麽切割手術就好。’李sir松了一大口氣。
“就是要檢查才知道你有沒有事呀!李sir你放心,柳醫生說你的身體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小護士開心又失望地說道。
李二點了點頭:“花是你送的?”
小護士:“摁——!”
“我們以前不認識的吧!”
“不認識!”小護士皺眉地看著李二。
李二得意地向柏安妮聳了聳肩膀。
“謝謝你的花。”柏安妮代李二說道。
“不..不用!”小護士臉色通紅,逃似地跑走。
“誒,師父,這個小護士真的挺可愛的耶!”柏安妮看著小護士開心地笑道。
李二臉上嚴肅,心裡冷哼,我信你就是豬,女人的話最好反著來聽。
“你吃飯了嗎?怎麽就你一個人來看我?”李二皺眉地問道,憑自己的人脈,不至於啊!
“胡教官、阿紅、雅倫她們都來過,已經回去了,老鷹、海哥,周星星他們也來過,海哥幫你把了一下脈,說沒什麽大礙,也都回去了。”柏安妮說著開心地笑道:“對了,署長也來過,師父,你怕是又要升職了。”
“其他CID部門的同事我沒有通知他們,你也不喜歡吵鬧。”
李二點了點頭頭。
柏安妮又說道:“師父,我也沒有跟大哥他們說,小芳可能看了電視新聞,打了好多個電話給我,我剛剛跟她說你在這家醫院了。”
“沒事!你不跟大哥他們說是對的,別說我沒事,就是真有事,他們也幫不上什麽忙,連著一起擔心。”李二非常滿意自己的寶貝徒弟。
“對了,學校那邊的事後來怎麽處理的。”李二向柏安妮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陳家駒跟周星星參與了行動,老鷹後來也去了,不過他們沒有打起來,好像是警務處的一個什麽蔡sir進去學校跟恐怖分子談判了。”柏安妮擔心李二,確實沒什麽心思問這些東西。
“蔡sir?蔡元祺嗎?”李二喃喃自語:“蔡元祺有這麽厲害?單槍匹馬跟恐怖分子談判。”
“哈哈哈哈,李二,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這家醫院最舒服的就是這張病床。”陳家駒一看到李二,就開心地大笑起來。
“你大爺的,這裡是醫院,要不要拿個喇叭給你喊大聲一點。”李二忍不住罵道,他記得就是陳家駒這個烏鴉嘴說過,醫院的病床很舒服,結果沒多久李纖鷹就也躺上了,現在又輪到自己。
“我就知道你沒事!”陳家駒不在意李二的話笑道:“馬軍中了那麽多槍都挺過來了,子彈都沒有打進你的皮肉。”
“我師父說得沒錯,你就是烏鴉嘴!”柏安妮瞪了陳家駒一眼支持自己師父冷哼道。
“人沒事就好,幾個醫院的統計資料出來了,這一戰我們警隊損失了二十三名夥計,還有六名夥計到現在都沒有度過危險期。”陳家駒拍了拍李二的肩膀,笑容逐漸凝固。
“出來當差的,預著有這一天了。”李二被陳家駒感染得情緒也有些低落。
“你參與了行動,恐怖分子劫持學校的案件,後來是怎麽處理的?”李二非常好奇地向陳家駒問道。
陳家駒聽到李二提起這件事臉色一寒,他拉過一張椅子在李二的面前坐下後,才嚴肅地說道:“李二,我們以後一定要小心蔡元祺這個人。”
“這麽說?”李二皺眉,他極少聽陳家駒會這麽說一個人。
“當時恐怖分子已經劫持住了學校的學生,原來這些學生的家長全部都是政府的高官與商界富豪,不斷地有人打電話來指揮中心,甚至連港督都打了電話,大家的壓力都很大。”陳家駒表情凝重地說道。
這事李二與柏安妮早就預料到,反而倒沒覺得什麽。
“恐怖分子提的條件太苛刻,幾個署長的意見是強攻,行動部的好幾個人卻覺得可以談判。”陳家駒嚴肅地說道,當時他們這些小腳色能旁聽就不錯了,根本就沒有發言權。
“徐如林什麽意見?”李二感興趣地問道。
陳家駒搖了搖頭:“徐sir沒有發表意見,‘一哥’來了,他都沒有發表意見。”
“處長也到現場了?”李二驚訝地問道。
“到了!”陳家駒說著滿臉的崇拜:“李二你當時不在現場,徐sir真的,嘖嘖。”
陳家駒舉著大拇指。
“徐sir完全不把‘一哥’放在眼裡,他竟然直接讓‘一哥’旁觀即可,千萬不要說話影響行動策劃。”
“我很少佩服人,但是徐sir真是太給我們行動部長臉,可惜你當時不在,沒有看到管理部的那些大佬們臉都氣綠了。”
“那這些也不關蔡元祺什麽事,你無端端提蔡元祺乾嗎?”李二皺眉問道。
“之前不是說到大家的意見不統一嗎,徐sir一句話就給定下來了,‘打,是必須要打,不然以後就沒有人把警隊放在眼裡,港島十八區那麽間學校,顧得了哪一間’,不過徐sir的意見是談判後再打。”陳家駒模仿徐如林的語氣霸道地說道。
“所以,徐sir派蔡元祺去跟恐怖分子談判了?”
“是的,不過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蔡元祺跟恐怖分子談攏了,他們竟然答應放了學校的學生與老師。”陳家駒的臉色很古怪,事實上,當時現場的所有警察心情都非常地古怪,他們已經準備好要惡戰了。
“他談了什麽?”李二趕緊問道。
陳家駒攤手:“我不知道呀!沒有人知道他答應了恐怖分子什麽條件,蔡元祺回來後隻向徐sir一個人報告情況。”
“然後呢?恐怖分子撤了?”別說陳家駒,李二也覺得不可思議。
“嗯——!蔡元祺安排了船,不過在船上把恐怖分子全滅了,一個活口不留。”陳家駒說著壓低了聲音:“我、老鷹頭,西區警署的一名夥計、還有警務處行動部的三名夥計都參與了行動。”
李二臉色一抽:“你們幾個人就能把恐怖分子給全滅了,恐怖分子幾個人?”
“二十幾個人,蔡元祺這個家夥在整艘船上埋滿了炸藥,我們是等船使出維多利亞港爆炸後,才往海裡面擊殺僥幸逃活的人。”陳家駒說著自己都不免心寒。
“有人逃了?”
“怎麽可能,那麽大的爆炸之下,神仙都要撲街,不過蔡元祺硬是命令我們在海面上搜尋了兩個多小時,不然我早回來了。”陳家駒的語氣裡似乎很不齒蔡元祺。
“就這?”李二問道。
“不然呢,所以蔡元祺這種人絕對信不過,他肯定是答應了對方什麽,然後又過河拆橋,這家夥長得好面好貌,想不到這麽奸詐。”陳家駒忿忿地說道:“李二你想,蔡元祺連跟我們勢不兩立的恐怖分子都能說動,他要是騙我們不是很容易,這種人真的要敬而遠之,越遠越好。”
李二笑了,陳家駒看不出來,李二卻是敢肯定,這裡面絕對是幕後大佬徐如林的手筆。
蔡元祺這個人李二接觸過,的確是個人才,但是不夠這麽狠,也沒有這種魄力,不過李二真的非常非常好奇,徐如林到底讓蔡元祺答應了恐怖分子什麽條件,竟然兵不血刃地讓對方放人,真是見鬼了。
蔡元祺與恐怖分子談判成功,各方媒體都知道了,現在安排給對方的船剛剛出了維多利亞港就爆炸,怕是明天警察部的負面新聞就要漫天飛了。
蔡元祺這個黑鍋背得夠大了,只是李二很清楚,蔡元祺這個混蛋賺大了,他的負面報道越多,阿當史密斯國際貴族學校的學生家長就越感激他, 這些家長不是高官就是富豪,蔡元祺將來的路肯定會特別特別地順。
‘混蛋啊!蔡元祺是徐如林的私生子嗎?這麽照顧他!’李二心裡酸溜溜地誹謗著。
“走啦!去吃飯,餓死人了!”李二翻床而起。
“你真的沒事的?”陳家駒愣了一下,小護士給李二換了病號服,就算李二真的沒事,別人也會當他是安慰大家,沒想,李二是真真的沒事。
“那你們去吃吧!我約了阿美!”陳家駒看到李二沒事,立刻重色輕友地溜走,當然,也是為了不當電燈泡。
幸好陳家駒走得快,不然他會更加地尷尬,因為朱婉芳拎著一個雙層的餐盒,正走進了病房。
“二哥,安妮姐姐,我給你們帶了晚餐。”朱婉芳看到李二沒事開心地笑道。
“出去外面吃,你安妮姐姐這個小富婆請客。”李二笑吟吟地說道。
朱婉芳真的很體貼,她不但帶了晚餐,還把李二要換穿的衣服也帶來了,如果不是柏安妮在,李二一定要抱著這個小妮子狠狠地親一口。
“咦——!你們都在呀!”慘了,是何敏。
李二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他不明白,像他這種腳踏好多條船的混蛋,是不可以生病,也不可以生日的,不然很容易沉船,望後來者與讀者朋友們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