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sir！”高彥博舉手說道:“我上一次不是跟你提過，殺害王百萬的凶手應該有兩個嗎?”

　“第一個凶手沒有刺死王百萬，王百萬當時只是裝死，他等到凶手離開後，忍痛爬向座機電話，想要撥打求救電話，結果被第二個凶手補刀身亡。”高彥博得意地搖頭晃腦道:“結合現在有的全部證據，我有九成的把握判斷，林大嶽就是第二個凶手，他一開始就藏在房間裡面了，比王百萬與程文靜還要早一步就躲在了現場。”

　“呃——！這王八蛋是變態嗎?躲在房間裡面看別人現場春宮動作戲?而且程文靜還曾經是他的女人。”李二看著高彥博。

　高彥博攤手搖頭，他雖然博覽群書，但是也不能理解這種自籌綠帽，還要觀看是什麽心態。

　“所以，現在只要讓我師父審訊林大嶽，整個案子就完美結案了。”高彥博拍著胸口保證道。

　林海英卻是趕緊打斷高彥博:“我什麽時候答應收你為徒了，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收徒弟的。”

　“師父，不是啊！你答應了，剛剛的收徒禮你不是都收了嗎?”高彥博認真地說道。

　“什麽收徒禮?”林海英皺眉地回想，自己沒收這個小胖子的禮啊！

　“就是那個，那個卷啊！”高彥博擠眉弄眼加比手畫腳。

　林海英臉色一變，趕忙從口袋裡面掏出五六張‘李記茶餐廳’的午餐券扔回給高彥博，這個摳門小胖子，我還說他今天怎麽這麽大方，竟然想那這種東西當拜師禮，實在太無恥了。

　“師父，徒弟孝敬你的東西，哪裡有退回來的道理。”高彥博討好地笑道。

　“你趕緊收回去，我不是你師父，除非我一下子倒完一輩子的霉運，才會收你當徒弟。”林海英的臉色已經黑到極限，再黑下去就要成黑鬼了。

　“好了，別鬧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出去！”李二把高彥博趕了出去。

　房間裡面只剩下李二跟林海英。

　李二給林海英打了一個眼色，林海英了然地推開門看了一下門口。

　“沒人！”林海英說道。

　“嗯——！”李二點了點頭:“你審訊程文靜的時候，她是怎麽說湯朱蒂的，湯朱蒂跟案件有沒有關聯。”

　“不好說！”林海英搖頭。

　“啊??”李二瞪了林海英一眼:“什麽不好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是這樣的。”林海英趕忙解釋:“我的這套逼供手法，也不是百分百就能有效，如果對方的意志非常之堅韌，或者對一件事特別地抗拒，是很難讓他開口的。”

　“我去，原來你這套方法也是有bug的啊！”李二驚訝地說道，他一直以為林海英這家夥的逼供手法是萬能的。

　林海英聽不懂李二口中的bug是什麽意思，但是能猜到李二應該是懷疑自己的能力。

　他立刻搖手說道:“這種事不常有，只是我聽高彥博那個小胖子說，程文靜有精神病史，她的意志力非但堅韌，而且精神層面混亂，再加上她特別抗拒回答關於湯朱蒂的問題，繼續施術可能會讓她回答了錯誤的問題。”

　李二點了點頭。

　不管從哪個方面，李二都非常希望湯朱蒂跟這個案子沒有關系，但是湯朱蒂卻明明是這個案子的最大利益獲得者，李二不免有些疑神疑鬼。

　“你要代餐卷你跟我說啊！找那個小胖子幹什麽?他的還不是我給他的。”李二說著從抽屜裡面拿出一疊未拆塑料封的代餐卷。

　林海英在程文靜的口供報告裡面，並沒有寫關於湯朱蒂部分的內容，這自然是出自李二授意的。

　“謝謝阿頭！”林海英趕緊伸手接過，他知道這一疊未拆封的代餐卷就是一百張，就算自己不吃快餐，折價賣給交通組的夥計，那也是一筆錢啊！

　“還有事?”李二看到林海英臉色猶豫，自己開口問道。

　“阿頭，我......沒事了，我先出去做事了。”林海英說著還是沒說出來。

　“有事說事，我不是每天都這麽有閑心的！”李二板著臉說道。

　“那個，就是，我能不能跟你借一筆錢，一年，不，我盡量在半年之內還你。”林海英臉色漲紅地說道，他知道李二很有錢，也知道李纖鷹跟馬軍就不少跟李二借錢，但是李纖鷹與馬軍跟李二是什麽關系，而自己是半途從反黑組轉過來的，還是被李二強迫轉過來的。

　“急用錢?自己得重病，還是小舅子借高利貸，亦或是老婆生小孩。”李二輕松地笑道，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至少對現在的李二來說。

　“嗯！我老婆剛剛生了一個兒子，不過不是這個問題，是小孩子生下來身體不好，醫院要先收一大筆錢。”林海英苦澀地說道:“我們當差的，看著威風凜凜，其實薪水除掉日用開支，每月也就剩那麽一點。”

　“不是吧！你真的是老婆生孩子?”李二不在意林海英的訴苦，八卦地笑道:“牛啊你，這個年紀，你有五十了吧?”

　“啊！我屬馬，今年三十六，以前跟你說過的。”林海英苦笑道。

　“三十六?”李二不記得這件事，只是他看著林海英的白頭髮與抬頭紋，心裡暗歎:英叔，你長得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要多少錢?”李二問道。

　“五...六萬！”林海英趕緊說道:“五萬！”

　“到底是五萬還是六萬?”李二掏出支票本。

　五六萬的儲蓄林海英自然是不可能沒有的，只是怕已經被醫院給掏空了，才想起找李二借。

　“六萬吧！”林海英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家夥一看就是不經常借錢，要是像馬軍那種月光族，借錢都沒有心理負擔的。

　李二在支票上寫了十萬的金額，這個數字對於現在的李二而言，還真的是一組數字而已。

　“阿頭，你放心，我給孩子算過八字了，他滿月前的確有一個劫難，只要過了這個坎，十八歲之前都會順風順水。”林海英很自信地說道:“所以我接下來沒有什麽大的開支，一年內肯定能把錢還給你。”

　‘我去，你真是夠專業，還給自己的兒子算命?’李二把手上的支票遞給林海英。

　“還錢的事不急，但是你要打一張欠條給我。”

　“好！太感謝了！”林海英感激地說道， 打欠條是必須的，不然像他們這種職業，財產來源不明很容易被ICAC請喝茶的。

　“十、十萬！”林海英這才看清楚支票上的數字。

　“剛剛寫錯了，懶得改了。”李二不在意地說道。

　“謝謝阿頭！”林海英當然明白，李二是不會寫錯的。

　“話說你生兒子是不是應該擺滿月酒，我們重案組最近都沒什麽活動，賀一賀，我讓安妮安排，她最近閑得慌。”李二笑道。

　“好！等孩子出院，我請大家喝酒。”林海英開心地笑道。

　“請喝酒歸請喝酒，最主要的是要記得趁機收一波滿月紅包，記著，這是重點。”李二嚴肅地說道。

　“啊??”林海英呆住了，他還沒這麽壞，而且這筆錢到時候還是要還回去的。

　不過馬軍這個直男單身狗，林海英估計是想還，馬軍都找不到女朋友，更不要說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