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壘的。
同理,牛逼也不是徐長樂親口吹出來的。
由於太玄洞天在丹符器陣四道上表現的太過弱勢,所以這輪比試開始後,大家的注意力便主要集中在了琳琅洞天和兩大福地上。
琳琅五方堂以五行為基礎劃分,拋開精修術法的火堂不計,金堂輔修煉器、木堂輔修符籙、水堂輔修陣法、土堂輔修丹藥。
反觀太玄四大堂,除了一堆整天忙著處理後勤工作的記名弟子外,四大堂拿什麽跟人家比?
罷了,反正丹符器陣四道比試完後,本次門派交流大會才會真正走向高潮,等到了十二峰真傳弟子登場的時候,太玄洞天的面子自然就找回來了。
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麽想的,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陣法堂堂主阮昊。
雖然阮昊一直以來都很看好徐長樂,但同時他也很清楚自家與琳琅五方堂的差距,所以當徐長樂一行人頂著太玄洞天陣法堂名號出戰的時候,阮昊非但沒有在旁邊觀戰,反而與另外幾個堂主湊在一塊兒看起了琳琅洞天眾弟子的比試。
沒辦法,誰讓自家弟子的段位太低,看了也是白看呢?
於是乎,徐長樂便在這樣一個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情況下悄然登場了……
他的對手是來自青陽福地的一位年輕選手。
【呂毅,Lv23,青陽福地正式弟子】
其實早在呂毅出場前,他的師傅就已經私下給他打過招呼,要求他在遇到太玄洞天眾弟子的時候務必稍微留意下分寸,免得東道主下不了台。
仙家論法嘛,自然要以和為貴,切莫因為弟子間的意氣之爭,便壞了幾個門派上萬年的友誼。
更何況太玄四大堂總共就那麽幾個參賽選手,能夠遇到太玄洞天本身就算是一種運氣……
這是赤果果的福利局呀!
因此,呂毅上台之後,哪怕他明知徐長樂的身份要比自己低一頭,卻也十分禮貌的向徐長樂行了同輩禮。
“青陽福地,呂毅,請賜教。”
“太玄洞天,徐長樂,請賜教。”
為了確保比試的公平公正,陣法一道的比試需要參賽雙方各自擺下一座‘罔陣’,然後互相破陣。
所謂罔陣,其實就是原理最簡單的迷陣。
雙方根據自己對於陣法一道的理解和掌握,以罔陣為基礎,然後從中添加各種變化,比如更改生門死門的位置,或者添加各種極具誤導性的布置,從而盡可能的將對方困在自己的罔陣中。
這裡需要注意的是……
布自己的陣需要時間,破對方的陣也需要時間。
兩者相加,所用時間最短者為勝。
……
呂毅的年紀並不大,看上去應該比徐長樂還要小一些。
不過他畢竟是青陽福地的正式弟子,所以呂毅一上來便掐動法訣,以真元隔空調動令旗,然後按照八卦方位在地上飛快的布置了起來。
徐長樂的修為雖然比呂毅高,可是他並沒有學過與之相關的隔空禦物之術,所以只能拿著令旗和靈石慢悠悠的忙活起來。
不得不說,就徐長樂現在這幅躬身忙碌的樣子,看上去倒是像極了田裡插秧的老農……
罔陣的原理其實很簡單,難就難在如何布置陣紋和陣門,從而使得對手無法順利找到生門破局。
就像魔方鎖一樣,如果沒有掌握其中精髓,那麽除了暴力破壞以外,就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將其解開了。
由於呂毅是以真元禦物的方式在布陣,所以他的速度自然要比徐長樂快上許多。
徐長樂這邊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搭建陣基,呂毅那邊就已經完成了陣紋的布置,最後只需要再裝上一顆靈石作為驅動核心,一座沒有任何作用的罔陣便算是徹底搭建完成了。
按照師尊事先的吩咐,呂毅刻畫好陣紋後卻並沒有直接放上靈石激活大陣,而是微微皺著眉頭擺出一副仔細檢查的模樣。
他在等徐長樂交卷。
其實就是在變相的放水啦……
實際上,徐長樂的動作也並不算太慢,大概過了十多分鍾後,徐長樂便也起身交卷了。
“罔陣已成,雙方互換位置,準備破陣……計時開始!”
由於場地限制的緣故,兩座罔陣的范圍大概也就一個羽毛球場那麽大。
呂毅布陣時已經放過一次水了,破陣的時候自然就無需多等。
因此,長老一聲令下後,呂毅便大步走進了陣中,然後根據陣紋走向,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拆了徐長樂的罔陣。
結果……
呂毅走進陣法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懵了。
這TM是罔陣?!
如果說呂毅的罔陣只是一座中規中矩的土牆迷宮,那麽徐長樂的罔陣便是一座極具魔幻主義色彩的鏡面迷宮!
之前就已經說過, 當別人都還在鑽研如何掌握一座陣法的萬千變化時,徐長樂早已脫離其中,開始摸索如何構建複合型陣法了。
就像做數學題一樣,呂毅還在反覆做一元一次方程題的時候,徐長樂就已經開始做二元一次方程題了。
哪怕呂毅是班上的學霸,場場考試滿分又如何?
哪怕徐長樂是班上的學渣,場場考試不及格又如何?
兩者的知識儲備已不在同一水平面上。
徐長樂確實有可能做錯一元一次方程題。
但呂毅卻根本不知道二元一次方程題該如何解。
你品,你細品。
什麽叫做降維打擊?
這就是了。
徐長樂以罔陣為基礎,然後再將《十凶陣》裡的‘曲水流觴陣’拆解到罔陣裡,這樣便組成了一個全新的複合型大陣。
因此,呂毅那邊還在發懵的時候,徐長樂這邊早已按照陣紋走向,逐漸摸到了生門所在。
一炷香的時間轉瞬即逝。
由於陣法裡的人是看不到外界情況的,所以徐長樂找到破綻後,便一把扯下了呂毅藏在東北角落裡的生門令旗,從而破解了整座大陣。
而這時,徐長樂才發現所有人正以一種十分奇怪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怎麽了?我輸的很慘嗎?”
徐長樂下意識瞅了瞅圍觀人群,發現陣法堂的一位師兄就在旁邊後,便笑著問了對方一句。
結果這位師兄聽到他的話後,卻是一臉怪異的指向了呂毅所在的方向。
“不,你不慘,慘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