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特別是現在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官道附近,遲則生變。
他明白今天長孫衝絕對不可能再讓他活下去。
“長孫衝,這是你自找的,不是喜歡強取豪奪嗎?老子就送你去個好地方,那裡很適合你……”
說完,意念一動,十米范圍頓時一空,而韓猛也沒有停下,很多人馬都在意念之外。
好在外圍的那些部曲隨從,猛然看到前面的人馬瞬間消失,都愣住了,這就給了韓猛充足的時間。
幾個來回,所有人馬都消失了,而韓猛也迅速的拉著同樣呆愣的劉莽兒,朝著遠處樹林跑去。
一邊跑,他還一邊四處觀望,生怕剛才玄奇的一幕,被人看見。
幸好,目光所及之處,都沒有人。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換個城門進城。
進了小樹林,坐下來休息一下,同時觀察一下情況。
“人都沒了。”劉莽兒有些想不明白的嘀咕一句。
“他們都回家了,都去吃飯了。”韓猛笑著解釋,他相信劉莽兒只要聽到吃的,啥問題都沒問題了。
果然,劉莽兒眼睛亮了,頓時把剛才詭異的事情,丟到了九霄雲外,同時也看向了韓猛。
韓猛心情很不錯,陰差陽錯的解決了長孫衝,以後應該沒啥危機了,就取出了兩個蘋果,給了劉莽兒一個。
兩個人坐在小樹林裡,吃了起來。
而韓猛卻是意念查看著美洲,這一次他把這些人,直接送到了發現金礦與土著部落的那個地方。
如果雙方遭遇廝殺起來,也是他樂見其成的。
他也很想看看,是大唐人凶悍,還是印第安人更凶殘,這樣也好做個參考,以後對付印第安人,心裡也有個數。
至於長孫衝那些人就這麽消失了,最終會越發什麽樣的事情,韓猛覺得跟他沒啥關系。
前前後後的思考一番,他不認為會被人懷疑到他身上,畢竟這些人是去打獵,回城路上沒了,這應該屬於不解之謎。
不再想這些,他一個小地主,相信還進不了權貴們的眼裡,沒那分量。
蘋果吃完,起身準備進城,繞過曲江池,準備從東面延興門進入。
之後,倒也沒有啥意外之事,進了城韓猛先找了家客店,打尖住宿。
所謂的打尖其實就是吃飯,臨街門面的一層,基本上就是吃飯的地方,樓上或者後院才是睡覺的。
韓猛住的客店靠近東市附近,他兌換黃金方便的地方,也就是東市的首飾店,東市權貴西市平民。
所以,換黃金不需要考慮去西市,當然,如果兌換成功有了錢,他還是要去一趟西市的。
一切搞定,眼看著也天色近晚,就與劉莽兒兩人,來到了臨街店鋪,準備吃晚飯。
晚飯很簡單,湯餅兩碗,蒸餅十個,韓猛就喝了一碗湯餅,其余都是劉莽兒吃的,店堂裡吃飯的不多,都是一些行商。
還有兩個是胡人,渾身上下皮毛,靴子都是牛皮的,粗黑發紅的臉兩側,還扎著兩條辮子。
這髮型臉盤子倒是跟印第安人差不多,就是少了頭上插鳥毛。
韓猛看看自身與劉莽兒,穿的那叫一個寒磣,必須趕緊換了錢置辦一些新衣服,實在是丟不起這人。
一碗湯餅吃完,見劉莽兒還在吃著,他也不急,正好店堂邊上一桌人,正在淺飲笑談。
“你所說真的假的?道士煉丹把自己炸死了?”
“當然是真的,
午時萬年縣衙已經派人出了城,趕去了西山道觀。” “這道士煉丹炸爐,甚至於燒了房子都不稀奇,但如你所說,這一次整個道觀都塌了,也太誇張了吧?”
“有何誇張……”
大致聽明白聊什麽了,韓猛是一臉的震撼。
這他娘的是折騰出火藥了啊!
可惜啊!
道士被炸死了。
猛然間,韓猛靈光一現,想起了什麽,似乎曾經在那一本書上看到過,黑火藥就是硝酸鉀,硫磺,木炭。
此時他記了起來。
想起火藥的主要成分物,韓猛是驚喜不已,雖然具體配比不知道,但只要不斷試驗摸索,肯定能夠找到威力最大的比例。
不過驚喜之後,想起現在的煉鐵技術,瞬間失去了興致。
當然,火藥有時間還是要研究的,不能做槍,難道還不能做手雷嗎!
待劉莽兒吃完,付了錢,兩個人就出了門,開始逛街。
貞觀六年,長安城夜市並不是很繁華,東市西市天黑就會關閉坊門,除非逢年過節才會夜間開市。
不過東西市雖然早早關了,但一條條大街上,各坊的臨街鋪面卻是很多,也買賣著各色商品。
當然,其中酒肆飯館居多,也有青樓妓館。
但賭博是不可能的,因為初唐禁止一切賭博,唐高宗之後才漸漸地流於形式。
但現在李世民對此抓的很嚴,不僅參賭者,開賭場及提供賭具者,均在懲罰之列,最低杖一百,多者按偷盜罪論。
韓猛也看見了成衣鋪與醫館以及賣各種雜貨的店鋪。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所謂的東西市,只不過是比較集中的大市場,一座幾十上百萬人的城市,不可能都跑去東西市買賣物品。
其實現在的長安,到處都是作坊與店鋪,特別是鐵匠鋪,隨便一條街都有一兩家。
衣食住行是根本,也是民生。
織布買布,木盆鐵鍋,酒肆飯館,車馬運輸……
而此時,韓猛與劉莽兒兩人,就到了一家鐵匠鋪門前。
這一家鐵匠鋪規模不小,是個大作坊,看了門頭牌匾,尉遲鐵鋪。
韓猛猜測,這家搞不好就是那鄂國公尉遲恭家的鋪子。
好像以前看隋唐演義,尉遲恭就是個鐵匠出身吧?
著還真是重操舊業了。
尉遲鐵鋪前鋪擺放著各種鐵具,連弓箭刀具都有,鋪面裡面傳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很顯然,這個時候工匠還沒有歇息。
眼看著就掌燈了,居然還在乾著。
韓猛沒有進店,只是在外面看了看都有哪些鐵具,因為他在考慮,是不是定製一套爐具。
也就是那種燒煤的鐵爐子,煙道也是鐵的,這樣既可以做飯燒水,又能夠取暖,還不怎麽擔心煤氣中毒。
這個煙道通到外面,相對安全,是的,只是相對安全,並不能夠保證絕對安全。
因為在二十一世紀,北方取暖的這種爐子, 每年都有中毒死亡的,那還是經過脫硫處理過的煤。
他曾經看過這方面的新聞,印象很深刻。
可想而知,這個時代的煤炭,沒經過脫硫處理,危險性有多大。
所以,他不打算做這種生意,因為買得起這種全鐵爐子,加上鑄鐵煙道的,都是有錢有權的。
到時候把人毒死一個,他都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這種爐子也可以燒木炭,只不過是木炭不經燒而已。
平民老百姓也買不起,這個時代一個小鐵鋤都要七八十文,這一套鐵爐子連煙道,售價肯定要到一兩貫以上。
甚至於更高,其成本也沒辦法降低,生鐵價在那擺著,鑄鐵工藝更是費時費力。
在這個一鬥麵粉才三十幾文的年代,這種爐子對於老百姓就是天價了。
剛才他們倆吃了兩碗湯餅十個大蒸餅,也才八文錢。
可想而知,幾貫錢的爐子對於老百姓是什麽概念了。
韓猛想定製一套,本就沒打算把爐子放在臥室。
是準備放在客廳取暖,同時也能夠燒水煮茶烤食物,甚至於可以吃火鍋。
至於廚房裡,他會重新設計一個灶台,就如同後世農村的那種,有專門的煙囪,這樣做飯燒菜就不會煙熏火燎的,也乾淨衛生。
而臥室裡,那就必須是炕了,沒什麽比炕更好的,哪怕零下幾十度,只要有炕,依然能夠睡的冒汗。
最終,韓猛也沒有進店,繼續閑逛。
作為一個現代人,初來乍到大唐,他保持著少說多看勤思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