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徐醒歎了口氣,搖頭道:“說來話長,但我在這裡已經捅了馬蜂窩,肉頭瘤本體一定會趕回來,我要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走,你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
這裡的人都是修羅族的殘余,除了坎蒂絲外還有很多男女老少。他們待在這裡,任憑外面罡風呼嘯,裡面還能夠安逸的休息。
坎蒂絲先是一驚,跟著卻輕輕搖頭道:“徐醒,這裡是我修羅族已知的最後一部分族人了。”
她悲哀的望著這些老弱婦孺,盡管作為修羅族他們全都有些修為,可在這等惡劣的環境下,卑微的修為根本不夠用,即便正常出門都顯困難。
說完,坎蒂絲掏出了一些符籙道:“你放心,我這裡有當年族裡傳下來的寶物,可以讓我們擁有一定的空間瞬移能力。那肉頭瘤每次探測我們的氣味需要依靠一種特殊的法陣,往往很久才能使用一次,我們只要瞬移離開並抓住機會遠離即可。”
徐醒看了看這些符籙,眼眸一凝,他立即認出來這應該是修羅族族長製作的寶物。
修羅一族雖然是異族但卻對自己有極大的恩情,單單是修羅血脈便已救了自己,並且讓自己能夠長時間穿戴屍皮。
如果可以,徐醒當然不會看著這些活著的修羅族人有危險,因為待在這裡即便再偏瘠隱蔽也一定會受到嚴查!
只是沒有船,自己確實無法帶著這些人一起離開。
“眼下的情況……”徐醒眉頭緊蹙,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就在他張口的那一刻,他胸口的通神鏡突然有了動靜!
徐醒毫不遲疑,立即掏了出來。
他握住通神鏡,輕輕點動。驀然間,裡面傳來了兩張恐怖的臉龐。
“阿普?卓龍?”徐醒驚喜張口,凝視它們道:“你們在哪裡?”
阿普率先張口,急聲道:“主人,我們之前被旱魃分身抓進它的畫舫,但我們說話還算機靈,讓對方摸不透,最後它們似乎沒想好怎麽處理我們,只能先使用秘法將我們禁錮,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但現在禁錮我們的秘法突然消失了,我們剛逃出來!只可惜黑暗麗花號已經被破壞了。”
說到船,卓龍的臉龐比它還難受,那憤怒的臉龐幾乎扭曲,獠牙外露,殺氣澎湃。
“黑暗麗花號被毀?你們剛離開僵屍畫舫?”徐醒眉頭緊蹙,隨即急聲道:“那你們立即回去!駕駛僵屍畫舫來我這裡!”
“唉?”阿普和卓龍猛的一愣,在他們看來這艘畫舫可是旱魃的,他的分身以及大量手下可還在寒霜大陸。
“那上面旱魃的分身已經剛被我殺了,現在立即來我這裡!”說著,他狠辣的指揮,這回僵屍旱魃的畫舫自然而然的成了自己的!
說完,阿普和卓龍對視了一眼,眸中紛紛射出光亮,跟著它們同時怒罵道:“娘的!怪不得秘法沒了!我以為他們還在島上呢!”
說完,徐醒立即向坎蒂絲打聽,並將位置告訴給它們。
兩頭僵屍立即帶著其他惡鬼迅速朝來路又衝了回去!
這處“夾縫”距離寒霜大陸不太遠,而僵屍畫舫的位置離這裡僅有半天的海路。
徐醒乾脆在這裡等待著,肉頭瘤的勢力范圍非常的廣闊,島與島之間更是距離極遠,就算離開也需要相當的時間。
關閉通神鏡後,徐醒再次凝視坎蒂絲,掏出血屍給自己的令牌,沉聲道:“如果是修羅族老祖血屍的命令呢?”
自己最初甚至沒來得及仔細看這東西,可在場所有修羅族人全都驚駭的站起身,眼眸瞪的滾圓。
緊跟著,他們居然紛紛跪在地上,不停磕頭且哭泣道:“老祖!老祖!那是老祖的令牌!”
片刻,坎蒂絲這才驚聲問道:“徐醒,你為什麽會有我族老祖的令牌?”
“她給我的。”徐醒回答的也異常直接,他淡淡道:“我剛才已經跟你說了,我從寒霜大陸過來,殺了肉頭瘤和旱魃的分身,捅了大馬蜂窩。”
原本不是太明白的修羅族人全愣住了,尤其坎蒂絲,別人不是太知曉,但她以及旁邊的中年男人似乎明白自家老祖的情況。
“她現在怎麽樣!”坎蒂絲呼吸略顯急促,老祖的地位即便徐醒想象的再高,仍舊無法體會她在修羅族人心目中的位置!
徐醒靜靜凝視著坎蒂絲以及眾族人,輕輕搖頭道:“她還在,但應該很快就不在了……所以,你們無論如何也要走,我想這也是她的意思。”
“這——!”坎蒂絲遲疑起來,她皺眉環視眾人。
老祖即將離世,這對修羅族人內心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但也只有她明白,有人能從老祖那裡出來意味著他們族內的寶物也已出世。
可惜,坎蒂絲知道,這秘密不能到處亂說哪怕是自己族人。
“公主,我們實際本來便有撤離路線,只是……”中年男人眉頭緊蹙,看著徐醒又看向坎蒂絲道:“只是你們已經血脈相連, 一損具損,這樣的話,還不如和他一起走,至於其他族人由我帶著他們按照原本設計好的辦法離開並躲藏。”
“希伯來。”坎蒂絲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悲傷,淚水在眼眶打轉,這位族人陪伴著自己,雖然不是父親卻勝似父親。
“我不走,我想要陪著你們!”
“別冒傻氣!你清楚剛剛徐醒從族長那裡回來意味著什麽,你只有跟著他才能有翻身的機會,跟著我們,那只有永遠做過街老鼠般東躲西藏的卑微命運,生不如死!如果……如果你們萬一能成功,那我們就還有重新出頭的機會!這也是老祖、族長以及族人們的命令!”
“可……!”坎蒂絲聲音遲疑,可她明白希伯來話裡的重量,自己無法反駁。
“謝謝你的陪伴。”說著她將自己身上絕大部分瞬移符籙都取出來遞給對方。
這位被坎蒂絲稱為希伯來的長輩從來都是硬漢般,可此時,眼眶也開始發紅,但他還是搖頭將符籙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