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的目的並非穿越鬼村,而是尋找靈月觀,如此管束自己似乎又有些過分。
況且,隊伍也有其他人因為過於恐懼而慌了手腳,四處亂跑,對方似乎偏偏過於關注自己。
徐醒雖然不悅卻並未立即發火。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家夥想幹嘛,於是靜靜跟著宏遠,手握繩子隨隊伍前進,即便攔腰穿過村子,距離相對不長,可大家速度太慢仍然如同蝸牛爬。
況且時而有人握著古錢,由於腿軟無法繼續前進而更加拖慢整支隊伍前進的節奏。
好在自始至終,這裡都沒有發生任何異狀。
只是徐醒在隊伍最前面卻越加憤怒起來,宏遠和宏一前一後,不但防備自己,甚至有些像是在挾持一樣。
就是為了讓他不得肆意行走,自己雖然在隊伍裡幫忙,卻並不算是隊伍裡的人。
事實上,他只是來搭夥而已,順便獲取些信息。
雙方最多只是合作關系,可這兩人卻像是怕自己一樣,看的異常的緊。
隊伍緩慢前進,始終沒有發生凶險的事,直至他們來到村子最中間的地方,那裡有棵歪脖樹,樹旁則是口破舊的水井。
冷風吹拂,樹枝搖曳,蕭瑟淒涼,井口的轆轤無人推動卻輕輕轉著,發出咯吱咯吱怪異噪響。
“咯吱——!咯吱——!”
在片區域,霧氣羸弱,幻境更是早已不見,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這副景象詭異的讓人汗毛倒豎!
天空則徹底陰沉下來,烏雲壓頂,遮蔽了蒼穹,時而有閃電劃過,看這樣子是要下雨。
“嗯?”徐醒眉頭緊蹙,前方這口井讓他升起了一種憋悶的感覺,剛剛過去的宅院,哪怕站滿了乾屍,自己也沒多大感覺。
可這裡卻不同,怨氣、強烈的怨氣澎湃而出!
“師兄!”宏一看向宏遠,兩名道士臉色鐵青,眼中居然透出淡淡的恨意以及妒忌。
“這是什麽意思……?”神教徒塞西爾聲音沙啞,他似乎知道些什麽卻又不敢確定,因此才如此發問。
宏遠和宏一並未說話,只是陰沉的凝視老井。
旁邊的帕克突然接口喝道:“我好像聽說過,但凡有天才求道者出現,這口井就會出現異狀,難道又有年輕人想要來此碰運氣了?”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西側。
村子是帶狀結構,東西朝向的路才是村子真正的主路,隊伍如今只是橫穿而已。
“西側……”徐醒到了這裡早已在注意西側的狀況,那裡沒什麽特別之處,只是道路更加寬闊綿長,一眼望不到盡頭。
“當初這鬼村規模著實不小,如果都死光了,那絕對是場可怕的屠戮,但如今此地的狀況似乎又不太對。”徐醒訥訥自忖。當然,自己剛剛在郡城經歷過一場更可怕的屠戮,那血劫規模遠超此地。
“哢!”
倏然間,天空中一道驚雷劃過。
宏遠立即揚手,高喝道:“所有人立即加速前進,注意,離那口井遠點,另外更不能向東西兩側走,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他與宏一在這支隊伍裡有絕對的權威,命令一旦下達,不會有任何人敢於違抗。
只是二人對徐醒更加警惕起來,前後站立,防止他有異動。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卻猛的衝了出去!
“嗖!”
這黑影速度極快,電閃般直抵井口!他不但沒有按照命令,反而伸出脖子,將手徑直向下探去。
倏然間,一枚花色怪異的紅衣出現。
這紅衣帶著淡淡血跡,散發出邪異氣息,很明顯,這是件凶物!
“錢寧?”徐醒張大嘴巴,
滿臉的不敢置信,這出手到井口搶紅衣的人居然是錢寧!他速度飛快,搶來這件東西後轉身便狂掠朝西而去。跑著的同時,還在臉部撕扯了一下,露出一副年輕稚嫩的白人面孔。
瞬間,這家夥便鑽進村西的霧氣之中。
“易容?”其他人再傻也看出了問題,原來,這錢寧居然是個年輕人,而且自始至終身份等等全都是偽造的,混在護衛隊伍中,十有八九是準備隨時嘗試進入靈月觀。
“嗯?”徐醒眉頭緊蹙,萬萬沒想到出現如此變化,只是這鬼村並不難進,這家夥為何還要易容?編造身份隨著隊伍前進?
正常來看,這完全沒有必要。
“哼!”然而就在此刻,宏遠卻發出了一道冷喝,他雙眸射出陣陣寒光,爆喝道:“哪兒走?”
喊完,他飛速衝了過去!
自懷裡掏出一條黑色繩索,其上符文閃動,仿佛黑蛇一樣輕輕吐著信子。黑風席卷,徑直掀飛了霧氣。
錢寧的身影再次出現,他正朝西奔跑。
宏遠掏出這東西的同時,徐醒也是心中猛的一震,暗忖:“好東西!”
這條黑色繩索散發出淡淡黑氣,強悍的力量波動讓人心驚,如果說宏遠修為與年齡相比很普通的話,那他手中的這條繩索便絕不尋常了。
關鍵是,徐醒感覺到了一股怪異。
那繩索不但是陰氣,而且力量超越了宏遠,很明顯,不是他的東西,一個道士居然用陰物!難道不怕陰氣噬體?
隊伍停在這裡,看著宏遠拋出的繩索,這東西有靈性一樣,嗖的一聲,徑直朝錢寧而來。
“呵呵……”然而錢寧卻笑了,他單手一甩,手中猛的出現一條白色綢緞。
其上居然用金線秀滿了符文,散發瑩瑩光澤,要知道符文不是圖畫,不是看見模樣照著畫就能成形的。
它的波動受每個細節影響,絲絲差異都會造成極大的問題!
銘刻已經頗為不易,用金線秀在綢緞上更難。
而且最肉疼的是,由於綢緞易損,這東西只能用幾次而已。奢侈、絕對的奢侈。
這類東西,都是強大的道家強者為後輩才會準備的,平日市面上很難買到,即便買的到,大部分人也舍不得用。
眼前,錢寧居然徑直將這東西拋出!虛空出現破風聲,這東西居然緊緊和黑繩纏繞在一處,仿佛一黑一白兩條蛇,相互攻擊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