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凶惡,可兩人始終沒真的感覺徐醒害怕過,他在裝!甚至有時連裝的演技都沒有!反過來,那是一種鄙視,強烈的鄙視!
徐醒像是天神般俯視著他們,如同置身事外一樣,而且越來越明顯,以至於自己的殺意、城府甚至於陰謀似乎統統都成了兒戲。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明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才對!
“裘、裘小菱?裘小菱怎麽了!”蔣凝有些氣弱,但仍舊狠狠盯著徐醒。
徐醒微微一笑,低頭看著這位已經昏迷的發小,一個可憐的女孩,沉聲道:“她不是你們的孩子對不對?從哪兒撿來的,或者她的親生父母被你們殺了?”
這話,立即讓裘天任以及蔣凝渾身一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凝視眼前的這位年輕人。
這事除了他們倆之外不可能還有第三人知道,可眼前的徐醒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這對夫婦互相對視,都露出驚懼的神色,人最可怕的不是對手強大,而是對手能夠洞悉一切,作為自己的敵人那太過恐怖了。
“你怎麽知道的——?”蔣凝遲疑的喝問,同時本的看向仍在昏迷的裘小菱,因為她確實不是裘小菱的親生母親!
“呵呵。”徐醒凝視著兩人道:“直覺加推測罷了,首先你倆是特工,滿腦子都是任務,不可能將精力真的放在結婚生子上,更不可能把親生孩子帶到夏炎來。”
“另外,她和你們長的一點也不像,很少真有父母會將親生孩子扔在山村裡為自己的事業付出一輩子的,所以養大別人的孩子是最好的,也是內心最能接受的。”
說到這裡,他嘖嘖搖頭道:“我猜她其實是真的夏炎人的孩子,但她的親生父母已經被你們殺了,對不對?”
裘天任和蔣凝臉色越來越沉,兩人已經起了殺心,這樣的存在站在自己身前實在太可怕,自己的秘密就快要被徹底扒乾淨了!
徐醒似乎也看出了他們的殺心,但卻並不害怕,而是轉頭看向不遠處喝道:“都這時候了還不出來?”
“嗯?”裘天任和蔣凝猛的一愣,立即看向旁邊,幾十米外有座小樹林,樹林並不茂密,但因為峽谷陰暗,不過去絕對看不到裡面。
片刻,仍舊沒有什麽反應。
“哼!”蔣凝嘲諷的冷喝:“裝神弄鬼!”
說著,居然再次掐訣,驅動起徐醒體內的蜈蚣!然而這次,她的手段似乎失靈了!
徐醒眉頭微蹙,但還是看向樹林方向,輕輕搖頭:“你們當我發現不了麽?別裝了。”
這次終於有了動靜,只見樹林裡陸陸續續走出了十九個人!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道士、有和尚甚至還有兩名苗疆女人,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五六個徐醒的熟人。
那些都是他的同學!抗議軍閥和帝國侵略者的同學頭領,這些人敬佩的凝視著徐醒,悄悄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呵呵,在我夏炎人的土地上,對我夏炎的學子用蠱?”兩名苗疆女人中的一個徑直站在最前面,說話的年紀不大,長相嬌俏,眼神裡透著自信,她身後的另外一位苗疆女人則年過中旬,看起來更加穩重。
中年苗疆女人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著對面兩名倭國特工道:“別費力了,你們的花蜈蚣已經被我的金蠶蠱控制住了,現在縮在徐兄弟的體內動都不可能動。”
“你們兩頭畜生!”徐醒的同學中走出一位戴眼睛的青年,喝罵道:“跑到我們夏炎人的土地上禍害!你當我們不知道?你們挖出龍脈的核心,根本不是為了送回你們國內,而是偷偷找到了我夏炎人的龍脈想要以陰換陽,偷天換日!滅我國運,圖謀霸佔我夏炎大地!”
說到這裡,所有夏炎人都是怒火中燒,凝視二人,幾欲扒其皮、噬其骨!
“你們的陰謀詭計別想實現!”
大家憤怒咆哮,裘天任和蔣凝臉色鐵青,這回他們真的體會到了害怕,尤其在如此多的強者面前陰謀被揭開更是不知所措。
幾十年的謀劃,如果被夏炎人知曉,那破壞夏炎龍脈並改換成倭國龍脈的事便很難再實現。
“同志們,惡魔雖然可怕,但它們的膽量不是無窮無盡的!因為它們自私貪婪,而貪婪便必然有害怕失去的時候!”
隊伍中一名叫馬躍強的男同學高聲呵斥著,這段話,出自一本叫“惡魔的末日”的文章裡。
對於所有仁人志士來說,這段話激勵著他們前進,讓他們面對惡魔無所畏懼。
“把他們抓起來!”說完, 幾名同學便齊聲爆喝,這裡有數名夏炎高手,大家沒有任何猶豫,裘天任和蔣凝本就中了屍毒,此刻戰力大減,直接被大家控制捆了起來。
徐醒看著這支隊伍,感受到了一股熱情,一股拚搏的熱情,自從回到這村子裡後自己始終處於寒冷之中,那是人性的寒冷。
而此刻,他的內心像是重新被熱火烤熱。
有朋友,有家人,生活才能更加溫暖,自己經歷了這麽多苦痛,如果沒有張語茜的陪伴,沒有坎蒂絲的幫助,長時間的無盡海旅途和一群僵屍惡鬼生活,自己的身心十有八九也會扭曲。
“自己是幸運的……嗯……張語茜……?”徐醒腦海驟然一痛,自己本體的意識在這一刻居然重新大幅的清晰起來!
但這也讓他很難受,因為那些名字似乎離開自己太久了,痛苦的人生,讓他逐步的回想起很多事,尤其是自己曾經經歷過更恐怖的黑暗。
“嗯!”
然而就在此時,自己的腹部猛然一陣劇痛!
回過頭,已經昏迷並且沒被大家注意的裘小菱居然睜開了眼睛,她盯著徐醒淒厲喊道:“我是個女人,我既然被父母養大,便永遠跟著他們——!我不是夏炎人!我是倭國人!”
裘小菱原來早已恢復了意識,她從始至終都在假裝昏迷,此刻,父母的毒計被掐滅,而她耗費從小到大的青春在村子裡潛伏最後也以失敗告終。
可以想象她心中的憤怒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