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用力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徐醒,而徐醒心中的震驚同樣不弱。
“居然還能這樣!”他口中連續重複了數遍這技法口訣,而後,徐醒再次嘗試起來,自己必須熟練記下這步法,它將對自己有極大助力!
至少截至目前,天地間,他還沒發現有人類使用過類似的步法,自己來到這滿是厲鬼的忘川海居然淘到了至寶!
直至夜晚。
爺孫二人這才回到家,深夜,村子靜謐安祥,似乎外界的一切波折都干擾不到這裡。
徐醒著實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就是自己兒時希望的日子,最值得回味的生活,可惜,到了今天自己的想法早已改變。
盡管享受,他卻並沒沉迷。
翌日,爺爺再沒起來,死的很突然,徐醒看著躺在床上鼻息全無的老頭,心中居然泛起了悲傷!
幻術的記憶植入,讓徐醒擁有了這一世完整的記憶。
“紙人、石碑……”他腦海裡想起這個囑托,紙人不需要再外出去買,自己本就是很熟練的扎紙匠,只是那似乎是很久以前了……
他立即行動,來到院子裡尋找材料製作。
完成兩枚精致的紙人只需要半小時便足夠。接著,徐醒需要去扛石碑,他特意趁著村民中午都在家吃飯的時機跑了出去。
村西破廟山下果然有座石碑。
個頭不大,在雜草中露出半截,乍看沒有字,可徐醒抵近後卻發現完全不是,這石碑本是有字的,只是到了現在早已風化的完全看不出本來的字跡罷了。
不管怎樣,先把石碑挖出來再說,他迅速動手把這座小碑刨了出來。
跟著毫不遲疑的將這東西往家背,動作飛快且悄無聲息,然而剛到村口,身後卻傳來一陣清脆的喊聲:“小鳴哥?”
“嗯?”徐醒眉頭緊蹙,自己不希望別人看到,怎麽偏偏這時候就出現變故了?斜眼瞥了一下,偏偏這丫頭還是自己特別熟悉的人從小的玩伴兒裘小菱。
他看也不看對方,腳步加快徑直回到家,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丫頭居然也直接跟了過來!
自己背著石碑就算不沉但也會拖慢速度,而對方則已經隨自己直接來到家門口。
在推門而入的一瞬間也調皮的擠了進來。
“唉?”徐醒蹙眉,對此非常不滿,自己的事可不是小事堅決不能讓外人知曉,這下院內的靈堂也暴露了。
他立即放下石碑,將裘小菱攔住,嚴肅的盯著她道:“我有重要的事,回頭跟你說!別在這裡搗亂。”
“我沒搗亂!”裘小菱昂頭瞪了徐醒一眼,而後看了看左右,對於裡面的靈堂似乎並不意外,她突然伸手將一張紙條塞進徐醒的手心,而後半句話也不多說轉身便快速的離開了。
“唉?”徐醒眉頭一皺,對方這個動作倒是出乎意料,不明白這丫頭到底想幹什麽?但他還是本能的打開了這張紙。
“徐鳴,你要小心,你爺爺想害你!如果相信我,傍晚前來我家後面的菜地。”
“這是——?”徐醒臉色陰沉,眼眸瞪圓,對此事心中充滿了疑問,裘小菱可是自己從小的玩伴,對她自己的信任僅次於爺爺!
可眼下他們兩個居然如此的對立,這說明了他們至少有一個說了謊。
徐醒骨子裡便對很多事充滿懷疑,此刻,心中警惕感狂升!
他凝視著裘小菱離去的方向,眼中凌厲的光芒一閃,不管是誰,都別想害自己。念罷,徐醒立即回到院子裡,首先按照爺爺的要求將碑刻上他的名字。
無論怎樣,自己還是得首先相信爺爺。
此刻,用刀雕刻文字在石碑上,居然在刀子雕刻的那一瞬碑上滲出了鮮血!
雖然量不大,可徐醒卻看的清清楚楚,這讓他眉頭緊皺,如此情況絕對是生平第一次見。
“石頭居然會出血的……?”徐醒仔細盯著這枚石碑,用清水衝刷掉血液,石碑破損處沒什麽其它特別的地方。
然而就算奇怪他也只能繼續雕刻,很明顯,爺爺特意喊自己用這塊石碑雕刻他的名字肯定意義重大。
而且,石碑落處便是其下葬之地也說明了它的重要之處。
徐醒首先信任的自然還是爺爺,其次才是裘小菱,只是此刻情況撲朔迷離,自己無論信任誰不信任誰都要盡可能的留一手,眼下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叮叮叮!”
連續的雕刻聲響起,徐醒很快就刻上了爺爺的名字,而後,他將石碑放在靈堂內,白色的靈堂突兀的擺著一塊石碑,讓這裡看起來異常古怪。
尤其別人的靈堂至少會有些人氣,而這座靈堂除了徐醒居然再沒有第二個人!
除了他這種見慣了厲鬼,對此毫不忌諱和懼怕的人才待的住。
等到傍晚,徐醒邁步朝著裘小菱家而去。
這丫頭的家離自己家不遠,從小在一起玩,自然熟悉無比,她家後院的菜地更是種了不少果蔬,當年沒少和她一起偷吃東西。
徐醒站在這熟悉的地方, 心中百感交集,記憶裡曾經的美好如今似乎一切都變了,整座村子都透出一股死氣。
“徐鳴。”驀然間,身旁果樹後傳來一道輕輕的呢喃,徐醒立即看過去,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閃了出來。
除了裘小菱還能是誰?這丫頭一把將自己拉進了果樹後面,兩人對視,近的幾乎就要貼在一起,淡淡少女清香撲鼻,小菱昂首凝視徐醒的眼眸道:“徐醒,今晚你千萬不能給你爺爺送葬!”
“為什麽?”徐醒眉頭緊蹙,自己爺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還要背著石碑等待掉落來選下葬的地址。
如果不去,爺爺豈不是連下葬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爺爺想要用你的親人血來祭祀惡鬼,交換他得道的最後一步!”裘小菱無比嚴肅,盯著徐醒吐出了一件駭人的說法。
用自己親人的血來成全自己得道?這他娘的得的能是什麽道?除了鬼道之外,徐醒想不出還有其他可能,而這也再次挖掘出他曾經內心深處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