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輪回簡直是一環套一環,針對人心,將原本的記憶消磨殆盡!
如果是普通人早已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徐醒雖然意識到了一些,可此時卻也有些動搖起來,或者說模糊起來,就如自己的名字徐鳴叫起來也很順口。
“明天的倭國領事處抗議活動還得繼續,外強侵略,國破家亡,作為祖國兒女怎能置身事外?”他用力握緊拳頭,再次開始奮筆疾書!
字跡亢奮有力,如同年輕學子投身家國。
再多其他心思也會被這股力量與激情覆蓋,徐醒書寫速度飛快,一張張標語出現在桌上。
直至後半夜。
這才重新睡著,再次醒來便是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驚醒,他立即來到門口處把門打開。
“徐鳴學長,我們等你很久了。”十數名穿著黑衣黑褲的男女學生站在這裡,昂揚的喊道:“標語寫好了?”
“寫好了!”徐醒用力點頭,自己昨晚折騰了半宿這才睡過了頭,此刻,面對同學們當然不能掉鏈子。
說完,他回身帶著同學們取回了大量標語。
自己的國家被列強其辱,被軍閥禍害,如今必須斷然出手保衛家國!
“太好了!我雲朝上國,九千年歷史傳承,絕不能斷到我們這一代!”其中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同學高興點頭,指揮其他人接過標語,向外面的人們分發起來。
今天,他們誓死也要捍衛祖國的榮譽與祖國共存亡!
雲朝上國的香火絕不能斷!
“徐鳴學長,你的字跡最漂亮,這標語寫的真好!”後面一名看起來文靜的女同學走上來,微帶崇拜的讚揚。
這是一群激情昂揚的學生,真正的熱血青年。
“謝謝!為了國家!”徐醒點點頭,腦海裡暫時沒有其他雜念,這是他們的驕傲,生他養他的地方。
“雲朝上國……”驀然間,他感覺自己有些頭疼和迷茫,手指捏著額頭自語道:“不對,自己似乎處於幻術之中,可幻術不能破解……只能繼續沉浸其中……”
徐醒暗暗點頭,既然如此就繼續做好自己即可。
隨著遊行隊伍前進,學生們來到了一處類似教堂的建築前。
“這是……?”只是教堂看起來不太一樣,教堂上雕刻的居然都是呲牙蝙蝠、狸子以及野狼。顯然,這並非神教,而是另外一個從未見過聽過的教門。
門口數十米外已經站滿了軍警,他們手握警棍和火槍,持槍瞄準,個個神情戒備狠狠的盯著遊行隊伍。
而教堂門口則站著七八個身著黑袍的男女,他們長相古怪,個子不高,棕發、鼻子堅挺鼻頭髮黑,如同木偶的長鼻。
他們互相之間似乎客氣至極,時而躬身微笑行禮,同時看向抗議的學生充滿好奇,只是這好奇之中似乎沒有半點的同情和人性。
徐醒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種,他滿臉的疑惑,甚至有種古怪的維和感。
就是那群黑袍男女似乎和厲鬼沒什麽區別!
遊行隊伍抗議著,守衛的軍警始終頗為警惕,但好在局勢暫時並未惡化,學生也始終保持著克制。
傍晚回到家。
“徐鳴同學你的信。”徐醒拖著疲憊的身軀,明天還要繼續遊行逼迫政府和倭國領事處妥協,此刻正碰到郵局的郵遞員,對方沉聲道:“你爺爺給你寄的信到了。”
“謝謝。”徐醒點頭,伸手將信接過來,輕輕拆開,裡面用蒼勁的毛筆字寫滿了一整張信紙。
“吾孫親啟,爺爺身體日漸虛弱,你們學生對抗列強用處不大,尤其倭國,對方雖然是一小國,可卻與我們完全不同種,
那群畜生更不會在意你們的死活,他們到底是什麽你以後便知。現在你需要在三日內回到徐家村裡來,爺爺這條老命恐過不了多久了,你莫要耽擱,我要你幫我完成幾件事,當然,我保證對你們反對軍閥和列強也很有用……”讀完這封信,徐醒難頭滿腦的疑惑,自己這個爺爺平日裡神神叨叨,今天如此重要的時刻突然來信著實古怪。
念罷,他也沒有遲疑,立即起身收拾行囊。
抗議活動確實沒有進展,而此刻家事也還是很重要的。
這一世的幻術很強大,自己幾乎和徐鳴這個角色混淆,眼下每條線索都對自己有利,留在這裡自己反而有種不祥的預感。
收拾妥當,徐醒找到了自己的同學好友,向所有學生們傳話暫時告辭。
跟著,他便徑直離開了房子,尋了一輛馬車朝老家而去。
整整三天的路途,徐醒中途下車,穿了兩道山坳終於回到村子,熟悉的家鄉,小橋流水,村民們生活雖然清貧但暫時還未受到列強和軍閥的影響。
竹樓內,爺爺躺在床上。
老頭棗核臉,蒼老的面龐卻散發出紅光,氣色乍看尚算不錯,可他卻躺在床上萎頓似乎確實身體欠佳。
“爺爺。”見此,徐醒心中一緊,面對爺爺如此模樣難受不已,雖然這是假的,可一切又如此真實,幻術給自己的腦海植入了記憶。
“小鳴。”老頭伸出手,憐愛的看著他沉聲道:“我就要不行了,催你回來也是沒辦法,你父母死的早,爺爺把你拉扯大,眼下只希望你能早點立起來,別的莫說了,我死後你一定要記住四件事,第一,去將村西頭破廟山下的空石碑刨出來,刻上我的名字,送葬的時候背著,落在哪裡,就在哪裡下葬。第二就是送葬的世間,你買兩枚紙人,置於棺前,別讓人主意到,若紙人半夜彎腰則立即開始送葬。第三,埋葬我的時候,無論挖出什麽或出現什麽事都不要停,直至土沁紅血為止。第四,我死的事不得向外透露,直至我下葬結束,若是遇到別人也不能搭理!”
說完,他伸手抓住徐醒的手腕道:“你記住了?”
“沁血、送葬?”徐醒盯著他問:“我一個人肯定沒法背石碑又同時送葬,你請了九神背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