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滕秋水一邊聽著姬忘壽的勸說一邊翻動著姬忘壽提供的雜志。
雜志裡有魏文萍署名的文章,薑夏還注意到其中除了照片配圖外還有一些插圖就是不知道姬忘壽哪裡弄來的薑夏學生時代的還算能入眼的畫作,這樣兩人的身份一時間就更真實了。
聽完了姬忘壽的講述,滕秋水沒有猶豫多久就同意了他們的要求,不過孟洛峽的態度就有些排斥了,不是很同意讓他們進來。
但是他說話不好使。
“真的這麽容易就讓他們進來了啊······”薑夏心想。
來的路上,姬忘壽就跟薑夏解釋了為什麽滕秋水一定會放他們進去。
別看滕家家大業大,但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項產業花卉業正在受到衝擊。
當年滕長天的“綠水青山”的確驚豔世人,在幾十年間給滕家創造了大量的財富,但是“綠水青山”本身的模樣並不怎麽具有觀賞價值,一直都是物以稀為貴。但是其他地方的相關產業者經過幾十年的努力也培育出了綠色的菊花,並且更加好看,更加嬌豔,再加上滕家後續品種的開發不力,他們的市場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減少。
好在他們其他的產業發展的不錯,因此不至於家道中落。
自從滕秋水接過爺爺的班之後,就妄圖複興家裡的花卉產業,尤其是綠菊。
她的心思很好理解,綠菊代表著滕家的一段輝煌歷史,她並不想讓它走進歷史的垃圾堆。
但是多年的落後局面並不是那麽容易被打破的,滕秋水一方面加大對綠菊新品種開發的投資力度,一方面去想確立“綠水青山”在綠菊界裡的歷史地位。
“綠水青山”的誕生的確是具有裡程碑意義的,但那也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盡管花卉界的資深專業人士都知道這件事情,但是消費者,特別是發燒友以外的消費者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們挑選花卉一般都會挑選最好看的,賣相不好的“綠水青山”就逐漸失去了市場。
“綠水青山”的面相已經無法改變,所以就需要包裝了。
怎麽包裝,就是盡量讓大部分消費者知道,“綠水青山”是所有綠菊的祖宗,是高貴的,是具有歷史意義的,購買“綠水青山”就是有品味的表現。
簡單的一句話,就是給“綠水青山”鍍一層金,讓它成為花中貴族。
就好像一幅一般的畫,經過各種名家的誇獎以後就會變成名畫;一塊過時的機械表,因為是號稱發明機械表的公司製造出來的就價值連城。
這個想法雖然好,但是操作起來卻不容易。
你光是不斷直白的對別人喊我的綠菊是最早的綠菊,是花中貴族,一方面大家未必聽得懂,另一方面就顯得非常掉價。
因此知名度是要打開的,問題就是怎麽打。
一個關於“綠水青山”的傳奇故事,終歸是比乾巴巴的瞎喊效果要好得多
姬忘壽作為證明帶來的雜志大多數都是旅遊雜志,這必然會讓精明的滕秋水想到一條曲線救國的道路,那就是旅遊業。
靠著騰飛集團和綠菊山莊的的綠菊傳說如果能讓綠菊山莊的這片花海成為著名的旅遊景點,滕家的花卉相關事業也必然會受到政府的扶持,這是一箭三雕的好事兒。
姬忘壽的采訪要求就仿佛給瞌睡的人送枕頭,滕秋水當然不會拒絕。
當然滕秋水也不會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面前的這位記者身上就是了。
薑夏二人進了綠菊的房間,發現是這個房間的大小、形狀、裝修以及家居擺設都和其他客房一樣,只不過主色調變成了綠色。
姬忘壽進門之後和滕秋水夫婦稍微客套了一下,滕秋水讓二人坐在可以觀賞菊花的沙發上,自己則坐在姬忘壽身邊的一個沙發上,然後讓孟洛峽去倒些喝的來。
孟洛峽健步如飛,很快就到倒了兩杯熱水放到兩人面前。
滕秋水隱蔽的瞪了他一眼,他好似沒有看見一樣,笑眯眯的站到了滕秋水身後。
“你站在這裡幹什麽,去招待一下這位莊先生。”
薑夏明顯感覺到他的抗拒,但他還是走過來坐到了薑夏的旁邊。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總覺得孟洛峽一直若有若無的在觀察他,仿佛抱持了很大的戒心。
此刻兩位女士已經進入了采訪時間,采訪的內容無非就是當年滕家怎樣歷盡千千辛萬苦,怎樣創造了奇跡,滕長天怎樣臥薪嘗膽力挽狂瀾。要不是薑夏提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說不定就全信了她的話。
要不怎麽說有錢人的話就不能全信,就連滕秋水這樣豔麗無雙的美人兒也不能免俗。
薑夏有些無聊,之前他已經問過,他們也沒有綠菊山莊大門的鑰匙,能從外面打開大門的只有住在花葉房的兩位尋寶人。而且他現在做的位置正對的窗外的菊花還沒有開放,什麽也看不到。
他有心換個位置,但是孟洛峽一直盯著他,他多少有些心虛,一直沒好意思說出口。
這房間裡面有沒有線索呢?
他裝作不經意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 馬上就被一個東西給吸引住了。
那是擺在房間深處的一架齊菲口中的星河牌三角鋼琴,而且還是傳說中的“月下天空”型號。
這架鋼琴雖說已經是上了年頭的老古董,但是它的價格十分高昂,據說無論是手感、音色還是造型都是頂級的,剛才聽孟洛峽彈奏的《水邊的聖女》就能聽出來它依舊保養的很好。
薑夏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麽高檔的鋼琴,現在他感到十分地手癢,特別想體驗一下這架鋼琴的魅力。
但是他現在的身份是個流浪畫家,而不是個流浪鋼琴家。
“你是不是會彈鋼琴?”孟洛峽突然問道。
“誰?我?”薑夏指著自己。
“對。”
薑夏有些措手不及,他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呢?
“會一點兒,只是略懂,略懂!”薑夏覺得孟洛峽這麽問,必然是看出來點兒什麽,倒不如直接承認。一個畫家也會彈點兒鋼琴,這說法沒毛病,要不然怎麽會變成他這麽一個蹩腳的流浪畫師呢!
“我看你手指的指尖都有一點兒繭的痕跡才妄加猜測,你不要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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