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風范,名家手筆。”薑夏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不過可惜都是臨摹模仿的作品,注定不會有什麽成就。當然我的畫技連你都比不上,也沒什麽資格評判就是了。”
滕長天沉默了半晌,然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你看,已經過了半個多世紀了,世人依舊是這種看法。明明是同樣的風格,同樣的技巧,同樣的主題,水平也都相差無幾,憑什麽前人畫的就是藝術品,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後人畫的就是拾人牙慧的複製品一文不值!說到底大家欣賞的並不是藝術,而是獨特,是那份標新立異,是那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所以我那時候做了一件事情,一件算得上驚世駭俗的事情。”
“您做了什麽?”薑夏好奇地問。
“莊先生,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滕長天突然笑眯眯的看向薑夏。
薑夏不知道為什麽滕長天突然變換了話題,但一想到不少老人家的思維多少有些奇怪,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這個遊戲很簡單,我會講一個聽起來匪夷所思的故事,並提出一個問題,你可以從我的話裡挑選詞語來問我問題,而我會用【是】或是【否】來回答你,而且我並不會說謊。你可以問……就十個問題,你要充分利用這些問題得到的信息來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遊戲聽起來很有意思,不過這個遊戲有獎勵嗎?”
“當然有啦,嗯……把遺產分給你一部分怎麽樣!”
“老爺子你可別開玩笑!”薑夏驚訝的說。
“這當然是開玩笑,那把齊菲嫁給你怎麽樣,這可不是開玩笑,我看他對你挺有好感的,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
“老爺子你就饒了我吧……”薑夏略顯痛苦的說。
申沐湖在背後掐著他的軟肉,他能不痛苦嘛!
“這也不滿意啊,那……”
“獎勵我不要了,趕緊玩遊戲吧!”薑夏實在是怕了,他覺得老爺子就是在耍他。
“那你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第一個人從第二個人手中買了一個瓶子,到手之後馬上就把它摔碎了,這是為什麽?”
“第一個人手滑了?”
“否。”
“有什麽更重要的東西在瓶子裡?”
“否。”
“這個瓶子是專門砸碎發泄壓力的商店賣的那種瓶子!”
“否。”
“這兩個人有仇?”
“否!”
薑夏一臉問了四個問題,答案全都是否,而且答案依舊沒有進展。
他本來以為第一個人是一個壓力很大的人,他為了緩解壓力,去一個專門摔東西排解壓力的地方買了瓶子摔碎了。
但是這不對,那這個人到底為什麽花錢買了瓶子反而要摔碎它呢?
省著這點錢吃頓飯不香嗎!
薑夏不敢隨便問了,只剩下六次發問的機會了,每一次提問都要謹慎。
“你是第一次玩這種遊戲吧!”滕長天說。
“……對。”薑夏忍不住撓了撓頭。
“玩這種遊戲,要不然就是直接用各種可能性來碰運氣,要不然就從問題中的要素裡面尋找線索。這樣吧,我可以幫你問一個關鍵問題,但是問題要素需要你來選擇。”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得到關鍵的線索,薑夏必須要抓住。
“那我選第一個人吧!”薑夏經過深思熟慮說。
第一個人是這個故事的主體,異常行為也是由他做出來的,應該藏著關鍵的信息。
“第一個人是既貪婪又精明的人嗎?”滕長天頓了頓,然後笑著說:“是!”
第一個人是精明又貪婪的人,那他為什麽要摔破自己買的瓶子,那不就虧了嘛!
這下薑夏更加迷糊了。
不過既然滕長天不會說謊,那麽第一個人就的確既精明又貪婪,那麽他摔瓶子的行為一定會給他帶來好處。
瓶子被破壞,裡面的東西會出來,然後……
不對,這個思路已經被否決了,瓶子裡並沒有什麽更重要的東西。
那這個瓶子本身應該也有關鍵的線索。
“這個瓶子……很……常見……我的意思是……很便宜?”
“否。”
這次的問題答案又是否,那麽這個瓶子應該是不常見的,珍貴的瓶子。
這樣的瓶子一般都是古董。
那精明又貪婪的人更不應該摔珍貴又稀有的古董瓶子啊!
“第一個人只花了很少的錢就買下了這個瓶子?”
“否。”
那就更說不通了,一個精明又貪婪的人故意摔碎了剛剛花了高價購買的古董瓶子,這根本就不可能嘛!
不過擅長寫出狗血劇情的三流小說家薑夏瞬間腦補了一個故事來圓這個問題。
第二個人得到了兩件寶貝,一個是珍貴的古董瓶子,另一個是價值幾倍於瓶子的的其他東西。第一個人想得到它們,但是又不想花太多的錢,於是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假意好心的提醒第二個人它們都是假貨,但第二個人肯定不信,於是他就假裝和第二個人吵架,然後怒火衝昏了頭腦花高價買下了那個瓶子,並且親自砸碎來證明它是假的。第二個人被第一個人的逼真演技嚇住了,於是就相信另一樣物品也是假貨,讓第一個人鑽了空子。
這個設想有一些邏輯上的漏洞,比如說這個計劃風險太大,萬一對方不吃這一套不白白虧了一個古董瓶子錢嗎?
沒關系,狗血劇情就是這樣的,只要能解釋得通就行了,誰知道第二個人會不會是個弱智!
於是薑夏把這個故事講了出來。
滕長天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薑夏剛想笑。
“這個故事編得挺不錯,不過答案還是【否】!”
答案不對你點什麽頭!
還笑眯眯的點頭!
耍人很好玩嗎!
這問題根本就不合理,哪有人會把自己剛剛花大價錢的古董砸碎啊,這不就相當於你滕長天花了巨款買了《菊韻》這幅畫,然後就給它毀了一樣的情況嘛!
你會這樣做嗎?
很明顯不會嘛!那幅《菊韻》不還好好的掛在大廳的牆上嗎!
等等!
……
薑夏想起了滕長天不久之前說的話。
他又想起了《菊韻》那幅畫上神秘的印戳……
不會吧!
薑夏想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答案。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更新最快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