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血屍似的吳爾添的屍體步步緊逼,楊迦不讓眾人攻擊,眾人只能下意識的往後退。
但是楊迦並沒有後退,依舊信心滿滿的站在原地,面對正逼近著的血屍。
薑夏不放心的抓住楊迦的手,將她往後拉了幾步。
“放心,雖然來不及詳說,但是我相信不會有事兒的。”楊迦笑著安慰了身後的眾人,然後松開了薑夏的手,又上前了幾步。
雖然大家都很信任楊迦的智略和膽識,但是終究還是擔心意外的發生。
薑夏見楊迦那麽胸有成竹,即使是再擔心,但還是選擇相信她,只不過他決心也要一起承擔這個風險。
他向前走了兩步,與楊迦肩並肩。
楊迦明白他的意圖,兩人相視一笑。
因為信任,所以不站前面;因為要守護,所以不站後面。
申沐湖本來想拉住薑夏的,但是晚了一步。
她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橫,也上前幾步與兩人並肩站好。
北宮娑一看,又把自己當多余的了……
最後四個人肩並著肩,迎接即將到來的渾身是血的吳爾添的屍體。
那屍體或者說是怪物離得越來越近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但是當那怪物走到眾人跟前時反而停下了,然後一手指著楊迦提前拿出來的【癡人的日記】一手指著自己的嘴巴“嗚嗚”的叫著。
楊迦痛快地將日記都交給這個渾身是血的怪物。
怪物手捧著這八頁日記遲遲沒有動作,只是呆呆地看著,好像在緬懷什麽似的。
不久之後,那怪物仿佛下定了決心,他將日記糊在自己臉上,然後一點一點的將臉上的血汙擦掉。
“這……不是吳爾添!”那怪物只露出一點兒臉來,申沐湖就發現他並不是想象中吳爾添的臉。
隨著血汙的減少,眾人終於認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居然是莫白的臉。
眾人沒有掉以輕心,因為白墨也是這張臉。
不一會兒,那人將所有的日記都用完了,日記變成了一堆滿是血汙的白紙,那人也完全變成了熟悉的模樣。
他一身兜帽白衣,是每個玩家進入遊戲都會遇到的引導員莫白!
但是現在他完全不像是和機器人一樣的引導員,反而像是……
像是是主人格莫白!
“我的判斷沒錯,你果然是莫白,那個主人格莫白。”楊迦說。
“真不愧是法寶使者啊,真了不起,不僅有強大的能力,而且還有過人的智謀。”莫白感歎地... ...
說。
眾人都被誇得不好意思,有智謀的只是楊迦而已。
“你這是怎麽了?”薑夏問莫白。
他之前看起來實在是太慘了,而且要不是楊迦攔著,估計這會兒就已經被申沐湖打成篩子了。
莫白歎了口氣,把他的情況講了出來。
他怕眾人聽不明白,就把故事從頭講起。
莫白的自白和楊迦剛才分析的差不多。
他代表著莫白性格中善的一面,他一直對當年殺死吳燕和畢羽的事情感到很內疚,連帶著映射他自身的吳爾添這個形象他也不喜歡,於是就改變了劇本結尾。
但是白墨人格代表了他性格中惡的一面,他認為吳燕和畢羽的死就屬於咎由自取,他還繼承了自傲和記仇的性格,因此對隨意改變他的作品,不尊重他的劇本的人都有很強的怨念。
於是柯莉他們就被盯上了,甚至連已經好多年沒見的郭英都牽扯了進來。
莫白阻止不了白墨,只能盡可能的幫助救援的人,本來他以為會是律注隊來的……
本來還算順利,雖然還是沒能救到這些人,但是起碼他們目前都平安無事。
就在這個時候,白墨抓住了一直在搗鬼的莫白。
仔細想想,這個遊戲也算是白墨的藝術作品,他對於暗地裡篡改內容,為玩家製造便利的莫白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更何況他早就想除掉他了。
但是白墨無法親自動手,因為畢竟是同一個人。
於是白墨想到了一個辦法,讓那些玩家殺死他。
白墨把莫白關到了吳爾添的軀殼裡,讓玩家以為他是通關所需要打倒的怪物。為此,他還犧牲了看守員畢羽和看守員吳燕這兩個自己最喜歡的兩個玩具,還以此設計了這一關的內容。
這一關的名字暗示著三個怪物的復活。
背叛者指的是吳燕,竊賊指的是剽竊莫白劇本的畢羽,都被設計成不折不扣的怪物。
但是白墨的遊戲有它的規則。
自負的白墨認為必須要留下提示,好讓玩家有機會過關,但是提示必須隱秘而且模棱兩可,以彰顯他的聰明才智。
癡人指的自然就是莫白,但它到時候究竟會不會和其他兩個一樣攻擊玩家,玩家心裡應該沒有譜,很大的可能就是一塊兒被玩家乾掉或者玩家被他們乾掉,畢竟兩個看守員除了金銀槍以外也沒有什麽弱點。
無論是哪一個結果白墨也都能接受。
白墨其實還有留下其他提示。
比如說日記的最後一頁被血跡塗汙並不是因為要隱瞞線索,畢竟... ...
日記的內容攝影機裡也都有,沒有這種必要。
這其實是在提示他們這些日記是可以擦血的。
作為載體的吳爾添的臉完全發生了變化,有一定的可能性對吳爾添熟悉的人越過血汙就會認出來。
再就是莫白本身一點兒戰鬥力都沒有,一旦打起來指定就是炮灰,當然也有一定可能會因為過於弱小而被放過。
但是這些提示太隱蔽了,而且設計得極為隱蔽和隱晦,怪不得莫白一直讚不絕口。
一開始莫白還興致勃勃的講述故事,但是越講到結尾就越是平靜。當講到他在楊迦他們手裡逃出生天的時候也並沒有太開心的樣子,反而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薑夏以為他在為沒能拯救的人感到惋惜,於是好言安慰了兩句。
莫白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吃驚的消息。
“其實救不救我都沒有關系,反正我就快要死了。”莫白說。
“難道後續還有其他針對你的陷阱和環節嗎?”申沐湖問。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莫白就要死了!我、白墨、灰灰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