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沒用了,”陸依依給昨夜兩名黑衣人把了脈,面露難色,“心脈紊亂,就算醒了也是非癡即傻,問不出什麽名堂來。”
南宮九和夜流雲都覺得十分可惜,現在不但沒搞清楚扶疏和黑衣人有什麽關系,還混進了攝魂術和本國人,毫無頭緒。
老觀主在一旁看得卻有些心驚,躑躅許久終於還是開口了,“這倆人,貧道認得。”
所有人聞言都或驚或喜地轉頭看他。
“貧道老眼昏花,昨夜沒能看清他們五官,這二人,是這青城山上清宮中的道友……可是不應當,不應當啊……上清宮與我玉清宮本師出同門,沒道理來夜襲啊。”
“不,他們中了攝魂術,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而且被攝魂的人不懼疼痛不畏生死,所以昨夜才會覺得這幾人功夫高強。南宮九又想到白子蕭當年突如其來的蠻力,心下一陣瑟縮。
“這歹人都已經深入此地,我大乾武林竟無人知曉……若是將攝魂術用於位高權重之人,後果不堪設想!”夜流雲攥緊了手中長鞭,愁眉苦臉的。
幾人當下不做停留,收拾啟程往上清宮去問問消息,丟了這麽幾個大活人,他們總該有些線索吧。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上清宮中並沒有什麽可用的線索。這被攝魂的幾人確是他們觀中的人,但都是俗家弟子,年前都下山過年去了。是以觀中人等並不知其為何會被歹人操控。而對於道友們被擄一事,他們也是和玉清宮一般的一無所知。觀中道士們行為舉止皆無異常,也不像是被人操控的樣子。
最後南宮九幾人隻好空手而歸。除了被攝魂的幾個道士,其余種種,都指向在大乾東北邊境的勢力。白陌雲調查屍體的結果也是如此。那些人手中有長年握劍的厚繭,觀外貌都是北方境外之人。
然則到這裡,他們就再查不出什麽東西了。南宮九私下同白陌雲講了五年前白子蕭的異常,惹得白陌雲一陣駭然。
“攝魂術也不是什麽路邊攤,這世上沒這麽巧的事吧,”南宮九用扇子杵著下巴,嘟噥著“當年他們就是趁著白子蕭獨自坐馬車回去時下的手,可是為何要害我?現在又為何要抓會煉丹的道士?當年我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又沒乾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沒道理啊……那些道士倒是可以勉強理解成他們要練什麽丹藥……”
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白陌雲都要被南宮九逗笑了。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手下有船隊和海島不說,還和那個工部的研究出了高殺傷力的武器,還有白家的曬鹽法和水泥……怎麽看都不太平凡,確實是惹人眼紅的。
“慢慢查下去吧,那沐秦沐少宮主不也是查了好些年才追到了一次麽。”白陌雲想到那個行事穩重的白衣青年,面上露出幾分笑意,“今年武林大會,你和冠華樓一起去吧。”
“才不要,”南宮九皺皺鼻子滿臉抗拒,“現在外面都快把夜流雲和我綁成官配了,這不符合我花花公子的人設!”
白陌雲無奈,寶貝女兒又開始說些奇怪的話了。
“我和臭石頭約好了,等四月我們一起去!是不是覺得很有安全感?”南宮九笑,其實自從無站到明面上以後,她的人身安全基本上已經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說到無,她以前還懷疑過他的物種。畢竟她現在這個身子都十八歲了,連白陌雲這種保養得當的美人都有了歲月沉澱的痕跡,可無卻還是老樣子。但是無吃的是正常的飯菜,和常人一樣會出恭,這兩年也沒見他見光死,連眼睛都變回黑色了。除了力氣大點,速度快點,不會變老以外,好像都挺正常的?
白陌雲不以為意,石曉戰的劍法可能確實天下無敵,但到底涉世不深。何況連她的寶貝女兒都認不出來,這人真是個石頭腦袋,不靠譜。
“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這些年你阻了太多人財路了。白家畢竟家大業大,你一個年輕人,明面上又沒什麽背景,少不得要被人算計。武林正派裡勾心鬥角的事也煩人的很,到時候你少管別人閑事。”
“知道啦知道啦——娘親最疼茗兒了嘛。”她不管別人閑事,可閑事找上她,那就另說了嘛。南宮九笑著跟白陌雲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