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羽的聲音還伴著些許變聲期的嘶啞,已褪去嬰兒肥逐漸修長的臉配著頭頂的羊角髻,看上去有幾分怪異,與身後比他高出一個頭,日前已經束發的石曉戰,形成了鮮明對比。
“子羽哥哥!”白若茗聞聲歡快地推門出去,“你怎麽也這麽早呀!”
“這不是想著茗兒第一次出門,會有些迫不及待麽。”白子羽笑笑,這個妹妹平日裡可沒少纏著他們講外邊的事,也不是沒仗著一身輕功偷偷翻過牆,只是小姑姑手下的人看管的嚴,最後都被提溜回來了。
“嘿,嘿,嘿”白若茗不好意思地笑笑,“娘親那是過度保護。臭石頭現在這麽厲害了,也不知道她有什麽好擔心的。”
站在一側的石曉戰的聞言羞紅了耳朵,“小姐過譽了,白樓主也是為了小姐好。”和白子羽變聲期的公鴨嗓不同,石曉戰的聲音聽起來清清爽爽,倒是同五年前相差不多,只是再也不結巴了。
“都跟你說了叫我茗兒或若茗就好,天天小姐小姐的,真是食古不化的臭石頭!”白若茗別別嘴,“既然你們都過來了,我去叫子蕭姐姐吧!”
“人家可不像你這般猴急,再說我們要出門也得先給爺爺請完安才成。”白子羽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不如先去用些早點墊墊肚子,把先生昨日留的課業做了。”
“課業就算了,早點倒是可以先吃著。“白若茗皺皺鼻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回道。
於是又吩咐白芷去叫嬤嬤傳膳。
早春地江南晨間還有些許寒意,三人便進了白若茗臥室外間,石曉戰畢竟已經束發,對於進女孩子閨房十分抗拒,但又拗不過白若茗——他不進屋她便也不進屋,看看小姐那嬌弱的身子骨,哪是能經得住外邊這寒涼的。
自詡壯如犛牛的白若茗自然是不知道這個臭石頭這般想自己的。
索性茗小姐年紀還小,不過再過兩年可不能再這樣了,石曉戰心裡默默想
用過早膳,好不容易熬到卯時,雪泥和芝麻的毛都快被擼禿了,終於有下人來傳三人去前廳請安。
白若茗一路雀躍著,三步並作兩步,緊趕慢趕到了白府前廳,只見白老爺子正笑呵呵做在主位上,左下首是身形清瘦,神色和藹的白清寒,右下首是身長八尺,孔武有力的白清塵,身後站著一位面貌妍麗的女娃兒。和白若茗相仿的年齡,卻是一副弱柳扶風嬌滴滴模樣。
“祖父,大舅舅,小舅舅,茗兒給你們請安了。”
“祖父,父親,小叔,子羽給你們請安了。”白子羽緊隨白若茗前來,而石曉戰則站在門外。
“呦,這不是不到辰時不起床的小茗兒嗎!“白老爺子笑道。”今天這是吹的什麽風啊.“
只見眾人都笑了
“哎呀祖父!”白若茗不好意思地跺跺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呦,小丫頭還知道害羞了!“白祖望笑笑,“行了行了,我也不拘著你,今日你們早去早回,一路上要好好聽清寒地話,萬一出了什麽差池我可不好跟陌雲交代。”
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地出門上了馬車。白若茗和白子蕭(便是方才白清塵身後的女娃娃)各帶了個嬤嬤坐在馬車上,白子羽,石曉戰同白清寒各騎一匹馬在前頭帶路,車後跟了數十名護衛全副武裝綴在後面。
見到這陣仗,白若茗心中不由得感歎: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