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陳義,你再用這種語氣和我家主子說話,就休怪咱家不客氣了!”,劉伴伴在邊上寒聲道,聲音尖銳,直接就不裝了。
黃泰揮了揮手,示意劉伴伴安靜,旋即他看著陳義認真道:“將鋼材冶煉之法和兵刃鑄造技藝給我,我會給予你適當的補償,之前種種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先別急著拒絕,其中的厲害關系你應該清楚,這種東西絕對不能落在私人手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想來你懂,在你手中不但不是好事兒反而是禍事,給我之後,我雖然可以不追究之前的種種,但往後你接觸任何人都必須要有我的人在旁邊,以防這些東西落入敵國之手,這是我的底線,你仔細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覆!”
擺明車馬表明態度,黃泰已經不想和陳義廢話那麽多了,直接拿出了強硬的姿態,站在他的角度,無論從身份還是大局觀來說都沒有錯,甚至可以說很寬容大度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不但挑不出毛病來,甚至還得說一句仁慈。
換位思考,站在這個世界的角度,陳義都不得不說對方真心大度。
但是,陳義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所說的那些完全接受不了!
開什麽玩笑,我的東西,你簡直就是強取豪奪而去,完了我還得給你說聲謝謝唄?然後你再稍微給點補償我反而要感恩戴德了?再則,單單是往後的人身自由都要被限制這誰受得了?
不可否認的一點是,不管是什麽地方什麽世界,人生在世都沒有絕對的自由和公平,哪怕是後世,多少人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最後卻無可奈何的事情依舊比比皆是。
然而現在陳義的情況有點特殊,他完全有資格和能力去和黃泰講公平,或許自己奈何不了對方,可對方也奈何不了自己啊。
大不了耗著唄,甚至若是陳義不高興了,黃泰連跟毛都別想得到不說,甚至陳義一怒之下做出什麽事情來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多的前提條件下,陳義憑什麽要站在一個卑微的角度?
心念閃爍,陳義不疾不徐道:“我也說說我的想法吧,講道理,你要的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但對你來說卻是關乎國家命運的東西,然後你或許搞錯了一點,那就是我並不在乎你的身份地位以及惹怒你之後所帶來的嚴重後果,那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因為我的命運至少並不由你來掌控,所以,你想要的東西,能不能得到,並不是取決於你的意志,而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聽完後,黃泰目光一凝,看著陳義突然笑道:“你確定?”
說出這句話,那是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的,有那個自信和實力說這句話。
“我確定!”,陳義笑道,同樣,說這句話陳義也有著自己的底氣和自信。
站在兩人的角度都沒有錯,錯的是信息不對等。
不可否認,一旦雙方徹底鬧翻,縱使陳義有著太多底氣,但只要他還要來這個世界,必定會有著諸多麻煩和危險,但是,那樣一來‘黃泰’和這個帝國將失去的更多,甚至嚴重點的話失去的將會多到沒有任何人承受得起的地步,這是不爭的事實!
看著陳義,黃泰笑著惆悵道:“你可以說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真不想鬧到如此地步的,但站在我的角度,我不得不考慮更多,這點你或許比我更清楚,機會給過你了,東西,我依舊會得到的!”
說完,黃泰轉身就走,
意思不言而喻,他只需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就好了,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這個世界他得不到的東西或許很多,敢違背他意志的也大有人在,但陳義手中的東西和他這個人,眼下在他看來卻不在此列。 看著他的背影,陳義緩緩起身笑道:“其實我也很想交你這個朋友,可惜啊,我們畢竟所處的位置不一樣,站的角度不同,或許注定無法成為朋友吧,但我真心不希望我們成為敵人,若是成為敵人的話,我除了微微唏噓之外實際上是無所謂的,但我敢保證,一旦我們成為敵人,將是你和整個帝國最大的損失……,甚至……災難!”
說著,陳義緩緩將腦後的兜帽拉了上來,脖子邊的小繩子一拉,整個腦袋都被包住了,連眼睛處都被兩片黑漆漆的鏡片所覆蓋。
這個過程中,沒有人阻止陳義,畢竟在周圍的人看來,陳義已經是甕中之鱉了,而陳義也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能為所欲為的地步,若是過程中有人出手對他不利的話,他會第一時間跑路的,鬼才會去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轉身離去的黃泰腳步一頓,繼續向前,但卻說道:“不要傷他性命!”
當黃泰徹底離開這裡後,劉伴伴見陳義已經拿起了帶來的長劍,這才笑道:“陳公子,何必呢,就讓咱家來會會你吧,放心,主子有言在先,我卻是不敢傷你性命的,其他人也不會動手,但你說不得要吃點苦頭了”
陳義點點頭,心說這樣也好,單輪武功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劉伴伴的對手,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然而若是再加上自己這一身裝備,倒是可以趁此機會試試和對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將來這個世界就沒出鞘過的長劍抽出,陳義斜提在手中衝著劉伴伴道:“請”
“好劍,現在咱家徹底相信你手中一定有你所說的那些東西了!”看著陳義手中那把劍,劉伴伴眼睛一亮道。
無需多言,下一刻,陳義全力運轉內力於持劍的右手和雙腿,猛然加速一個直刺直奔對方心口要害。
這一招清風劍法中的開門見山接下來將有五種變化,陳義自然不覺得憑這招就能傷到對方,純粹存儲是想檢驗一下雙方差距有多大而已,反正見勢不對他會第一時間離去。
他或許會敗,但卻不會落入對方手裡就是了。
然而下一刻陳義就傻眼了。
他那迅捷無比的一劍,卻在劉伴伴鬼魅般的伸手之下,劍身就那麽輕易的被對方夾在了兩指之間,甚至對方連腳步都沒有移動一下!
握著劍柄,陳義用盡全力,但劍身被對方兩指夾住卻是紋絲不動。
差距怎麽會這麽大?
陳義蒙了,此時此刻,他才切身的感受到了曾經無數次見過的,那種站在自己此時角度的那些人內心是何等的憋屈。
特麽的,這還這麽玩?
“陳公子,還要繼續嗎?咱家雖是殘缺之身,但武功卻是不弱呢”,劉伴伴兩指夾著陳義的劍身笑道。
實在無法掙脫,陳義乾脆不掙扎了,問:“劉公公,我這麽稱呼你應該沒問題吧?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但能給我說說,你練的是什麽武功嗎?怎會如此厲害,我武功雖然只是三流,但就這麽敗了著實有點尷尬呢”
“識時務者為俊傑,陳公子能認清現實就好,至於咱家修了的武功,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就與你說說吧,不知陳公子可曾聽說過葵花寶典?”劉伴伴依舊兩指夾著陳義的長劍笑道。
兩人此時不像是在比試,反倒有點像是在聊天。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陳義有著脫身的底氣,劉伴伴卻是自認為掌控了全局。
“葵花寶典?可是江湖上‘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修煉的那套武功?”陳義眉毛一挑問。
笑了笑,劉伴伴點點頭道:“不錯,不過嘛,東方不敗修煉的葵花寶典卻不是完整的,所謂的天下第一也只是在江湖上說說而已,當不得真,但不得不說那人的武學天賦真的很高,憑殘缺的葵花寶典都能博得一個‘天下第一’的名頭,甚至可以說已經走出了一條自己的武學道路,已經不再局限於葵花寶典了,我雖沒有和他動手,卻也不一定敢肯定能勝過他”
“他能博得一個天下第一的名頭,自然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的”,陳義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
然後劉伴伴說:“陳公子,趁現在還有回旋余地,你且聽咱家一言,聽我家主子的吧,他高興了,榮華富貴對你來說唾手可得,若是你喜歡武功的話,比葵花寶典更為精妙的武學多得是,多到任你選的地步,你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這點我倒是相信,不過我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劉公公,就不和你多說啦,我得走了,若你家主子改變了想法,我倒是有興趣見識一下比葵花寶典更為精妙的武學到底是什麽,告辭”,陳義笑道。
眼睛一眯,劉伴伴冷笑道:“到了這個時候,陳公子你還以為自己……什麽!”
話還沒說完,劉伴伴一臉見鬼的表情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臉都白了,大熱天的,他隻覺渾身冷颼颼,就跟墜入冰窟了一樣,甚至仔細看的話,他還在打哆嗦!
因為陳義就在他和周圍至少上百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