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洞,後洞。
在這個黃龍洞之中,還有著一個後洞的存在。
在這個後洞的石壁之上,刻滿了武林之中各家門派的劍法,全都是當年霍天都和凌慕華夫婦二人窮極畢生心血,才搜羅到的。同時,在這後洞之中還安置著玉羅刹練霓裳的師傅凌慕華的骸骨。
可以這麽說,這黃龍洞,就是練霓裳的師傅凌慕華的墓穴。因此,對於練霓裳而言,這黃龍洞可謂是心中一處非常重要的所在,根本就不容人褻瀆。
只是,今日一切都變了。
後洞之上,那石壁上所刻畫的劍法已經被盡數毀去,而凌慕華的骸骨也造已經被霍天都帶走。這昔日的凌慕華墓穴,如今已經變成了一處張燈結彩的喜堂。
玉羅刹練霓裳一身鳳冠霞帔,打扮的美豔的不可方物,在這後洞的油燈的照耀下,宛若是那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身合體的新娘服穿在她的身上,坐在後洞的石床之上,顯得格外的誘人。
古霄同樣穿著一身新郎服,站在練霓裳的面前,注視著燈光下,練霓裳那朦朦朧朧之間反而更增添了一分美感的玉容,笑道:“霓裳,你今天可真好看!簡直就是傾國傾城!”
練霓裳俏臉微紅,壯著膽子,說道:“你說我,今天好看。難道,我以前就不好看嗎?”
古霄趕忙說道:“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平日裡好看,今天比平日裡更好看。”
“這還差不多。”練霓裳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在古霄的面前故作凶狠的說道。
此刻,在這黃龍洞的後洞的石床上,古霄看著燈光下,自己的新娘,心頭升起了一種久違的幸福感。這麽多年了。他到底經歷過多少次婚禮。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有點記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參加過的婚禮,而且是以新郎的身份出現的婚禮。那沒有十次,估計也有八次了。
只是。卻從來都沒有一次像是這一次的這麽簡陋。他們兩個沒有賓客,沒有高堂,只是衝著曾經放置凌慕華屍骸的地方拜了拜就算是拜過高堂了。沒辦法。他們兩個都是孤兒,根本就沒有長輩在世了。這場婚禮。可謂是簡陋不堪。
就在這簡陋的石洞之中,他們草草的置辦了一桌酒席,這一次。素來都不喜歡飲酒的古霄,都破例喝了幾杯。
儀式雖然簡陋。但是古霄卻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他的確是很多次都以新郎的身份出現在喜堂上過,可是卻沒有一次像是這一次一樣,讓他覺得自己是這麽的滿足。
以往。他所經歷過的女人,要麽他是看重了這個女人的才華,諸如鐵飛花、紀嫣然、馮素貞;要麽只是單純的處於一種對於女色的佔有欲,例如無情、劍雄、細雨、鳳菲;還有最後一種,他是真的喜歡上的女人,比如琴清、柳生雪姬、脫脫。
可是,就是沒有一個女人是他真正愛上的。這些女人不能說在他心裡一點地位都沒有,卻也高不到哪裡去。只有練霓裳例外,連古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麽時候愛上這個女人的。
原先,他一直都不認為,愛情真的能夠像是童話之中的一樣,具有那麽大的魔力,讓一個人為之瘋狂,喪失理智。可當他自己品嘗過愛情的滋味之後,他開始相信愛情的魔力了。
古霄相信,未來,即使自己真的能夠征戰星海萬界,可這個女人他卻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已經印在了自己的心上,成為了自己心中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你看過了沒有?”但凡是女兒家,只要是和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同走入這喜堂之中,都會表現的非常的嬌羞,練霓裳這樣的女漢子,也不會例外。當發現古霄半天都沒有動靜,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時候,練霓裳終於忍不住了,嬌嗔道,同時一記粉拳打了過去。
古霄笑著握住了練霓裳那平日裡簡直一拳就可以打死一隻老虎,可今日卻輕飄飄的沒有半分力氣的粉拳,笑道:“怎麽可能看夠?霓裳,我要這麽看你一輩子!”
“看我一輩子?你難不成真的不打算再管天下蒼生了嗎?”練霓裳心中一喜,可緊接著就質疑道。
作為一個愛的非常真的女人,練霓裳希望自己愛的人可以像是自己一樣,對愛情無可保留的付出。只是,在跟在古霄的身邊好幾年之後,她已經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了。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或許心愛的男人便是一切。可是,對於一個男人而言,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從來都不是自己的一切。
練霓裳看得出來,自己愛著的這個男人,無論他做出來的事情到底是何等的讓人難以理解,可是他做出來的一切,都絕對對得起天下百姓,這一點,毋庸置疑,這也是她愛上他的一個重要原因。原本,練霓裳已經放棄了成為他心中的唯一的心思了,可是在聽到了這句無異於是保證一般的話之後,她立刻就萬分激動,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古霄雙臂一張,將練霓裳那柔弱無骨的嬌軀給摟在懷中,灑脫的笑道:“我能夠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如今的這天下,到底會發展成什麽樣子,那便只有聽憑上面的皇帝的安排了,我是無能為力了。而且,我也不想再繼續這麽糾纏下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古霄的心頭真的升起了一股發自內心的倦意。說實話,他真的覺得累了,在先後三次都曾經在那充滿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官場上廝混之後,他已經再也沒有興趣在官場上混了。
他現在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在自己回到星辰大陸之前,和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度過一段真正開心的日子。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曾經讓他鄙視,認為那是對責任的逃避,可是在已經完成了自己給自己背負起來的責任之後,他已經開始向往這種生活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練霓裳被古霄給摟在懷中,順從的依偎在了他那寬廣的胸懷之中,感受著他那溫暖的胸懷,已經身上那濃烈的男子氣概,心中羞喜。聽到古霄對自己做出了如此保證,練霓裳立刻就從他的懷中抬起了螓首,一雙亮晶晶的美眸,看向古霄,反問道。
古霄笑道:“你可以為我放棄仇恨,那我為什麽不能做到為了你放棄自己那無謂的雄心壯志?”
“好!”練霓裳沒有半分猶豫的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如果有一天,被我發現,你沒有做到的話,那我保證,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嘶!古霄的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聽得出來,練霓裳的話裡沒有半分的玩笑意味,她說的是真的。如果自己膽敢食言的話,她一定會親手殺了自己!這一點,毋庸置疑!
“好!就按你說的辦,如果我沒有做到的話,那就讓我死在你手裡!”古霄斬釘截鐵的說道,只是這一世!這是古霄在心中偷偷加上的半句話,只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要是說出來,練霓裳現在就得動手殺了他不可!
練霓裳聞言,臉上總算是再一次的出現了那種滿足的微笑,道:“那就好, 我不希望我變成我師父那樣,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相愛卻不能相守!”
如果沒有我插上一手的話,你比你師傅更慘!古霄在心裡嘀咕道。練霓裳和卓一航之間的愛情,到底有多麽的悲劇,他當然是聽說過的,那簡直就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維了。兩個人都在天山之上,卻始終都沒有能夠在一起。
不過,古霄捫心自問,自己絕對不會犯卓一航那樣的錯誤,讓懷中的佳人紅顏白發,孤零零的度過一生。
想到這裡,古霄望著燈火下,練霓裳那美豔的俏臉,心中的柔情忽動,低下頭吻住了練霓裳的芳唇。同時,雙手開始在練霓裳身上摸索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洞穴裡響起了一聲尖叫之後,一切都開始逐漸的恢復平靜。
這冰冷孤寂的黃龍洞中,很快的就變得一洞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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