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忽然變得鴉雀無聲，張皓軒看著瑪蒂爾達眨著眼睛，似乎沒明白她在說什麽，霍華德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也不啃聲。　　然後，一臉認真少女似乎有所醒悟，忽然把腦袋低了下去，繼續玩起了手機，做出我剛才根本沒有說話的模樣。

　　“啊……對了，虛擬空間又是怎麽一回事?”霍華德輕咳了聲，轉移話題的問道。

　　“這個嘛……怎麽說呢……應該是……”張皓軒掩飾的做了幾個無意義的手勢，好半晌後才又繼續操作起了筆記本，“關於這個，我們依然做了個視頻用來解釋，不長。”

　　霍華德隨即看了起來，這花了他幾分鍾，而這段時間裡張皓軒至少瞟了瑪蒂爾達三四次。

　　“我認為這個才是最有可能。”看完這段夾雜著《黑客帝國》情節的，關於虛擬空間的介紹後，霍華德·斯塔克這麽說道。

　　“哦?”張皓軒挑了挑眉，“你寧願相信自己只是一個電腦中的虛擬人物，也不願相信自己是個電影中的角色?”

　　“說得我好像是後者的話，就不是虛擬的了。”霍華德哼了一聲。

　　“如果只是坍縮效應的話，你始終是存在的，如果是虛擬空間，你就真的只是幻影了。”張皓軒皺了下眉頭，“而且，虛擬空間雖然能完美的解釋這一切，但無法被證偽，這不符合……科學的研究精神。”

　　雖然到最後那句時他停頓了下，但還是很認真的說了出來，就算現在對世界的解讀在往唯心的方向滑去，但總結經驗尋找規律是任何時候都不過時的方法論。

　　“這麽說吧，霍華德，要製造這麽多世界的虛擬空間，還要一次又一次模擬那麽多人的人格，每次都要表現得不同，就算是《黑客帝國》那種計算機，也不一定能做得如此完美。所以，如果真是虛擬空間的話，那只能是外星人的了。”他繼續說道。

　　“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霍華德挑眉說道。

　　“無法證偽，也無法證實，所以我們只能將精力放在能夠總結和發現規律的地方，”張皓軒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好了，我知道你很不爽，霍華德，我們闖進了你的辦公室，將世界的真相粗暴的塞進你的腦子裡，還對你提出各種要求。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來真心尋求幫助的。”

　　霍華德·斯塔克沒有接腔，看了他半晌後才忽然問起了另一個話題:“你之前說我教過了一些小技巧，什麽樣的小技巧?”

　　“嗯……”張皓軒猶豫了下，“就是一些小技巧。”

　　他做了個“你知道”的表情，有些扭捏，似乎不太好說出口，霍華德隨即一臉的“果然如此”，並有些玩味的看了一眼低頭玩手機，但時不時偷偷瞟上一下的瑪蒂爾達。

　　然後，在張皓軒臉色變得不好看之前，他又重重的咳了聲，轉移話題的道:“好吧，如果你真的無數次來找過我，那應該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吧?”

　　“你要和菲利普上校聯系，和美國政府聯系，我都不反對，你並不是百分之百相信我的說辭，我很清楚。但是，讓他們別帶著一堆士兵過來找我，我的脾氣不是很好。”張皓軒這麽回答道，“別給我立威的機會。”

　　“……我會轉達你的意思。”霍華德咧了咧嘴。

　　“這東西你可以拿給他們看看。”張皓軒隨即指了指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沒問題。”霍華德忍不住笑了下，有些不是滋味，但他很快嚴肅了起來，“不過在那之前，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張！”　　他終於叫了他的名字。

　　“我聽著呢。”張皓軒看著他。

　　“你的目的是什麽?”霍華德用非常認真的語氣問道。

　　“目的啊……”張皓軒沒有絲毫意外，只是目光變得有些縹緲，“最開始，我只是想要帶著學會的能力回到現實，那會讓我成為……之後，我希望能發現空間和電影世界的秘密，想要知道我到底身在何處……再後來，我希望能有一個和平穩定的世界，讓我能夠在累了之後可以小憩……再後來……”

　　他說道這裡停頓了頗舊，表情雖然沒有變化，拳頭卻握得緊緊的，在旁邊偷窺的瑪蒂爾達不由露出擔憂的神色。

　　“再後來，我只希望有人能記得我，一直記得我。”他最後長出了口氣，帶著說不出沉重，以至於霍華德忘記了開口。

　　“不過現在，”張皓軒深深吸了口氣，再次揚聲說道，“我的目的只有一個。”

　　他說著轉頭看向瑪蒂爾達:“保護她不受傷害。”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霍華德睜大眼睛看上去想要說一句“哇哦”，但實際上只是張著嘴巴而已。至於瑪蒂爾達，驚愕的抬起頭後又很快扭到了一邊，臉蛋微微發紅。

　　“好吧，那麽……”最後還是霍華德出來打圓場，但他乾咳了聲，還沒說話，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斯塔克先生?你在嗎?”一個女聲隨即響了起來。

　　霍華德·斯塔克有些錯愕的看向門口，然後又看向張皓軒，目光裡帶著一些緊張。

　　但在他說話之前，張皓軒就已經開口了:“佩姬·卡特小姐，我知道在你身邊現在至少還有20個拿著武器的士兵，我還知道就在上一層的房間，窗口有幾個士兵等著往這一層翻，同時附近的大樓裡還有至少四個狙擊手。”

　　驚訝之色從霍華德臉上一閃而過，很快變成了釋然，他苦笑著咧著嘴巴，宛如牙疼。

　　外面沒有動靜，張皓軒卻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進來談談吧，卡特小姐，你一個人。”

　　他說著已經繞到了辦公桌前面，並對瑪蒂爾達施了個眼色，少女楞了下，隨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幾步走到了他的旁邊。

　　“斯塔克先生在嗎?”外面沉默了數秒後，那個女聲再次響了起來。

　　“當然。”張皓軒回答了聲，轉頭對霍華德抬了抬下巴。

　　“我在這裡，卡特小姐，我很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霍華德會意的揚聲說道，“我建議你一個人進來，不會有事的。”

　　張皓軒皺了皺眉頭，他後面那句話有些多余，而且用詞不恰當，很容易傳出錯誤的信息。不過說都已經說了，也就沒有必要在意，佩姬·卡特雖然有點自以為是，但也不是缺乏理智的自大狂。

　　“請稍等。”女聲如此說了句，又過了片刻才道:“裡面的先生，我現在要進來了，我沒有帶武器。”

　　“進來吧，小心點。”張皓軒回答道。

　　哢嚓一聲，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但沒有被完全推開，然後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她穿著筆挺的美國陸軍女式製服，一頭棕色的大波浪，目光敏銳而堅定。

　　她很聰明，也很機警，進來時只打開一條縫隙，進來之後馬上就將門關上，並舉起雙手示意。

　　老實說，她並不是很漂亮，電影選角在這上面比較失敗，海莉·阿特維爾算不上美女，臉蛋有些大，從某些特定角度看過去的時候還算不錯，但全方面就不行了。

　　不過她的身材非常好，尤其是那對大胸，不輸給那些以胸聞名的演員，夾起來的感覺……覺察到自己思想有些漂的張皓軒，隱蔽的皺了下眉頭。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們都只是RBQ而已，他肆無忌憚的玩弄她們處置，對她們做著各種黑暗的讓人發指的事情，直至徹底麻木。

　　但是現在，他知道是什麽讓自己開始改變，可是好是壞，他並不確定。

　　“我是佩姬·卡特，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麽稱呼?”佩姬關上門後並沒有再往前走，而是靠著門緊盯著張皓軒，“你是日本人嗎?”

　　張皓軒還沒開口，身邊的瑪蒂爾達就已經皺起了眉頭:“張， 為什麽這裡每個人一開口，都會認為你是日本人呢?”

　　“正常現象，現在美國正和日本進行戰爭。”張皓軒並沒有在意，隨即往佩姬·卡特那邊走去，“那麽，卡特小姐……”

　　話隻說了半句，因為看著瑪蒂爾達的佩姬，眼中流露出明顯的震驚，那是沒想到的表情。張皓軒瞬間就反映了過來，還在往前的身體猛的一扭，瞬間擋在了瑪蒂爾達的面前。

　　與此同時，嘩啦一聲，窗戶的玻璃被打了個粉碎，跟著又是噗嗤一聲，張皓軒擋在瑪蒂爾達面前的胳膊多了個血洞，穿過去的那一枚子彈則停留在了少女肩膀前幾厘米的地方急速旋轉，然後慢慢停了下來，最終掉在了地上。

　　張皓軒一把將瑪蒂爾達摟在了懷中，背對著玻璃窗，用冷得嚇人的目光看了一眼門口的佩姬，驀的向後伸出手去。

　　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本能意識到不對的霍華德當即叫道:“張，冷靜！這不是故意的！”

　　話才出口，轟隆一聲，帶窗戶的那面牆壁，猛的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對面的樓房之上。

　　張皓軒一下飛了起來，將瑪蒂爾達緊緊抱在懷中，伸出的那隻手一下一下的在空中抓著，每抓一次，對面的樓房就轟隆轟隆的裂出四道巨大的縫隙，仿佛被怪獸的爪子抓過。

　　一時間，被摧殘的樓房搖搖欲墜，人們驚恐的哭喊聲在彌漫的煙霧中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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