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哪裡出了什麽問題！一定哪裡出了什麽問題！”張皓軒煩躁的在偌大的房間裡走來走去，面色分外激動和猙獰，“哪個細節沒考慮到，哪個地方沒注意到！否則不應該是這樣！”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激動過，或者在外人面前激動過，從開始大規模往外帶人開始，在她們面前他就保持著嚴肅正經的模樣，更多的情緒只有阿米達拉和瑪蒂爾達面前流露。

　　但是，現在他卻激動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遇到的事情有多麽的讓人憤怒。

　　“冷靜一點，你這樣激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霍華德·斯塔克這麽說道。

　　他看起來很狼狽，灰頭土臉的，西服上沾了不少塵埃，面前的辦公桌也是。但手中端著酒杯，還輕輕的搖晃著，不減身為花花公子優雅風度。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清楚這個，但我沒辦法！明明就在眼前，卻過不去，過不去！”張皓軒說著，猛的在牆壁上捶了一拳，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還好他控制著力道，隻砸出了一個小窟窿。

　　即使如此，他依然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些東西在他身體裡亂躥著，到處點著無明火:“我以為是人手不夠，我又帶了30個人出來，我已經能觀察那個蟲洞宇宙足足1分鍾！我能將一部電影在劇情結束後延長7倍時間，但還是過不起！過不去！只能任憑那些聲音在耳邊回響，仍憑那些畫面在面前若隱若現！該死！”

　　也不怪他會這麽失態，在歷經艱難，終於看到蟲洞宇宙，宇宙可以持續到可以觀察干涉，終於成功觀察干涉，但順著那通道墜落下去眼看那光亮越來越大，卻在即將可以碰觸的時候停下了。

　　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就好像撞在了熟料薄膜上面，想要用力往前，卻被緊緊繃住，幾乎連呼吸都沒法進行了。盡管有些誇張，在那個空間裡面的時候不可能有感覺，但的的確確停在光團前面，一步都進不了，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麽。

　　再然後，一股力量開始將他往回拉，直到將他從通道中拉出來，重新拉回那黑暗的空間之中。

　　哦，對了，這就跟帶著某個角色進入某部電影電視，然後某部電影電視也有同樣演員的角色，於是離開的時候感覺被繃住，後面有牽扯之力一樣。

　　霍華德這時皺了下眉，但看看四周，隨即歎了口氣，只是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無論如何，激動都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張皓軒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終於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所以我來尋求你的幫助，霍華德。”

　　“我知道。”霍華德勉強笑了下，看上去就像在牙疼，“但是，張，我並不清楚你口中的黑暗空間和蟲洞宇宙到底是什麽樣子，就算你給我看了全息模型，有些東西不能親眼看到體驗到，在理論推演上終究會隔上一層。”

　　張皓軒瞪著他不說話，霍華德隻好揚了揚雙手:“而且，根據你所描述的，和你的，嗯，女人所描述的，有些東西只有你能體會，這無形之中增加了難度。”

　　停頓了下，他才小心的問:“你真的確定要去的地方是現實，張?”

　　“我非常確定，我說過，我聽到了聲音，看到了模糊的影像。”張皓軒說得非常堅決。

　　後面那個或許是幻覺，或者後來的腦補，到底在白光中看沒有看到圖像，他並不能確定。但是，前一個，他是完全可以確定的，那些聲音，那些嘈雜的聲音——說話聲、鳴笛聲、吵鬧聲——絕對不會錯，

盡管事後回憶時完全記不得那些聲音到底在說什麽。　　霍華德沉默了下，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才又道:“這樣的話，問題很可能出現在你身上。你之前也說了，就算你增加了人手，而且明確有所改變，但依然還是這樣，那麽問題應該只會出在你身上。”

　　張皓軒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但他隨即想到什麽，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然後，霍華德試探著拿了個空杯子，為他倒了杯紅酒，他沒有拒絕，雖然端著杯子沒有喝。

　　於是，霍華德吸了口氣:“好了，現在至少有那麽點進展了，那麽……可以讓她們撤回來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了旁邊的殘壁斷瓦，他們目前所在的那棟博覽會的辦公大樓，靠廣場那邊的牆壁已經完全被拆掉了，空空蕩蕩的，一眼就能看到外面，這也是霍華德身上灰塵的來源。

　　而外面，許多女人或者浮在空中，或者站在地上，組成了一個防禦圈。而更外面的地方，全副武裝的美軍們堆著堡壘，駕著機槍，拉起鐵絲網，還開著幾輛坦克，拉起探照燈，戒備的守在那邊。

　　四周的地上，零零散散的落著破損的坦克、裝甲車、機槍零件以及無數的子彈，甚至還有數枚炮彈和炸彈。它們成弧形散落在地面上，能突入防禦圈的寥寥可數，再加上外面美軍如臨大敵的模樣，她們的防禦似乎牢不可破。

　　當然，張皓軒知道那只是表面現象，即使人手擴充到了90個，在進來之前也強迫她們接受過相關訓練，而且動用了真的武器，如果不是沒有駕駛員，飛機、坦克也會上的。

　　他沒那麽多耐心，尤其是現實就在眼前，一步之遙的阻隔卻怎麽都跨不過去，他隻想抓住霍華德·斯塔克直接問個究竟——托尼·斯塔克太狡猾，而且疑心病太重，還是他父親更合適一點。

　　但這樣肯定會引發美軍的反應，至少在這部電影裡，或者漫威系列電影電視中，霍華德是非常重要的科學家。張皓軒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溝通上面，也就選擇了最為粗暴的一種做法，讓她們將美軍擋在外面。

　　盡管每次都不惜以死人為代價做訓練，但時間還是少了點，作戰部也是匆忙建立起來了，而且90%的女人都不是戰士，所以雖然趁著得到警報後趕來的美軍沒有準備也沒有經驗的機會將其打退，控制在了防禦圈之外，但這邊也死傷了至少20個人。

　　“佩姬·卡特還沒回來。”張皓軒這時淡淡的說了句。

　　“她現在肯定已經將消息帶過去了，而且正在播放你給我看過的那些東西，軍隊已經沒有再進攻了，不是嗎?”霍華德如此說道。

　　在張皓軒強行闖入，抓著霍華德做交流，並且連續將美軍擋在外面，霍華德終於相信自己是電影人物後——姑且相信——給外面的美軍傳遞了一個消息後，他們終於暫停了進攻，然後派出了佩姬·卡特過來接觸。

　　當然是她，除了她還能有誰?她是主要配角，而菲利普斯手上也沒有別的人了。

　　之後的事情很簡單，張皓軒給她科普了一番，並將筆記本電腦交給她，讓她帶出去讓外面的菲利普斯等人看。但是，他從未指望菲利普斯他們會相信這些，在他們看來，自己這邊是先動手的一方，先動手的必然是壞人。

　　事實上，張皓軒之前已經來過一次，但是佩姬·卡特過來的時候，一不留神，讓她挾持了瑪蒂爾達。那個時候她可是已經被科普過後了的，如果不是照顧少女的感受，他當時就把她撕成碎片了。

　　“他們沒有再進攻，是正在醞釀下一次進攻，”張皓軒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跟你說過，霍華德，我跟他們打交道的次數比你多得多，任何電影世界裡的美軍，都想要將一切情況控制在自己手中。你與其考慮這些，不如想想如何解決我的問題，等我走了，你們什麽事情都不用擔心！”

　　停頓了下，在他開口之前，他馬上又道:“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之前經過某個2015年的電影世界時，我難得鏈接上了現實世界的網絡，《蟻人》已經上映了。”

　　“《蟻人》上映?那和我有什麽關系?”霍華德一臉莫名其妙。

　　“約翰·斯拉特裡在《鋼鐵俠2》之後再次飾演你，所以，根據我掌握的情況推斷，《蟻人》之後的《鋼鐵俠》電影，托尼都會認為自己的父親從多米尼克·庫珀變成約翰·斯拉特裡是很正常的。”張皓軒攤開手。

　　霍華德嘴角直抽的看著他，額頭上的青筋也隨著呼吸若隱若現:“如果你是來激怒我的，那麽恭喜，你做到了。”

　　“我只是來尋求幫助。”張皓軒面無表情的說道。

　　深深的吸了口氣，霍華德冷笑了聲:“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不肯幫忙，我不肯繼續幫忙，你打算怎麽做，殺了我嗎?”

　　“不，我會再來。”張皓軒同樣冷笑了聲，“無數次的輪回裡面，終究有一次，你會願意幫忙的。”

　　當然，這是在虛張聲勢，就像外面那樣，她們看起來防禦得還算不錯，但因為來的都只是小股部隊，而且美軍那邊現在的確還在研究他讓佩姬帶過去的東西。

　　要真是大軍前來，她們絕對抵擋不住，90個人當中，只有一半的人達到了《超能失控》裡面幾個主角最後的水準，少數幾個達到張皓軒發明的二階段。

　　所以，如果霍華德咬死不開口，就算不斷輪回，也沒有足夠長的時間來遊說，除非再像以前那樣。

　　但是這次一開始談得還算不錯，而且張皓軒也覺得，霍華德似乎有什麽推斷，於是想要試上一試。

　　果然，攤牌了片刻後，霍華德終於開口了:“好吧，我有個想法，不過……”

　　他露出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容:“不過那可能有些讓人絕望——你就沒有想過，現實當中有多少人在觀察他們自身的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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