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蘇安然直覺的是出了大事了,顯而易見的是,這件大事鐵定是對她不利的。【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www.wuruo.com】 .
她忙快速的將衣服穿戴好,又聽到自己那個不問青紅皂白就判定鳶尾有錯的尚書爹說起了什麽野男人。
她不禁冷笑了起來,這還真是他蘇尚書一貫的風格啊……
野男人都從他的嘴裡出來了,怕是蘇玉蓮提前下手了,她被她算計了。
她順便去衣帽間找了一頂帷帽套上了,這才一把撩開珠簾,走進了宴息室。
她一進宴息室就見眾人的眼神刷的一下全招呼到她身上,見她還帶著帷帽,很是不可以死,這樣緊張的局面中,她還能冷靜的想到有外男在,要戴上帷帽。
她的心能細致到這個地步,怎麽可能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在她的宴息室出了這樣的事呢?看她身上的衣服溜光水滑,沒有一丁點褶皺,也能看出來她是剛被吵醒,才上身的衣服……
蘇安然不管他人在想什麽,冷冷的環顧一周,見蘇尚書,蘇玉蓮,蘇玉華和曹姨娘站成一排,提著宮燈的丫鬟站在他們兩側,而他們後面是烏壓壓的丫鬟婆子。
見了她這樣出來了,眼裡都有一絲複雜的神色,似是欽佩似是鄙夷,似是幸災樂禍……
蘇安然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慢慢的堅定的走向靠在椅子腳邊抱著胸,雖是委屈至極,卻保持著尊嚴不肯求饒也不肯分辨的鳶尾。
她是知道的,鳶尾也是知道的,這樣的境況下只能是越說越錯,越描越黑。
蘇安然安撫的看了一眼鳶尾,將她瘦弱纖白的手伸向了她。鳶尾眼淚終於滾落,看著蘇安然顫聲喊了一聲:“大小姐……”就泣不成聲。
蘇安然將她扶了起來,抹乾她的眼淚柔聲道:“現在沒事了,有我在呢。剛才嚇壞了吧?”
“大小姐,我沒事……”鳶尾哽咽著說,“可是她們會把汙水潑到大小姐的身上的……”
蘇安然冷酷一笑,拍了拍她的手不屑的道:“鳶尾不用擔心,她們潑在我身上的汙水還少嗎?”
她的這句話一出,蘇尚書和蘇玉蓮的臉色瞬間變成豬肝色,但是卻攝於她周身凜然不可輕犯的氣勢不敢反駁。
蘇安然卻不看他們,眼光透過帷帽看著被鳶尾抓的滿臉指甲痕,頭髮似雞窩的田大虎。
就算隔著帷帽的遮擋,於大虎也能感受到那個淡然沉穩的少女仿若無人的站在那裡,視線像是一寸一寸的要將他凌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潑皮無賴這下也感覺的自己心肝膽都寒了起來,甚至要凍了起來。
就算再怎麽在心裡異想天開,這下正主出來了,他卻提不起一丁點兒的膽氣去看她一眼,就像她就是個高高在上的女皇,自己就是地下最卑微的螻蟻一樣。
蘇安然見他在自己的眼光下瑟縮了一下,就再也沒有將眼光放在他身上。
她轉身看著蘇尚書,才禮儀周到的給他行了個福禮。
“來人,上茶。”蘇安然怡怡然的走向宴息室的主座,對著蘇尚書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手卻是指向了主座的左手邊。
她是以主人的身份來待客,而不是以女兒的身份來招待自己的父親的。
蘇尚書見了她的動作,臉色由紫到黑,忍了半天才一甩袍袖,陰著黑透的臉座到了蘇安然指的客座。
蘇玉蓮見他竟然忍住沒有發火,心裡一陣失望,爹爹對這個小賤人怕是駕馭不住了。
她氣的指尖發抖,明明是這個小賤人不守閨訓,犯了不知廉恥的錯處,爹爹不但不發落她,竟然還忍氣吞聲的坐到了客座上……
她氣的無處發泄,拿眼看了一眼明顯被蘇安然的氣勢壓倒的不知如何反應的蘇玉華,心裡更氣了!
這個蠢貨平時不是最喜歡和蘇安然這小賤人對著乾的嗎,這會子這麽大好的機會,她竟然只顧著發呆去了,真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蘇安然倒是奇怪了,不是刻意來抓她的錯處的嗎?怎麽她擺出了陣仗,反而沒人發難了呢?
冷笑一聲,“宮燈擺上,其余的人全都給我退下。”蘇安然冷聲命令。
接著嘲諷的說:“怎麽?不是有很多話要問嗎?不是有很多罪名要安在我身上嗎?怎麽現在都啞巴了嗎?”
蘇尚書正端著茶,想喝一口再來問話,沒想到被這個不孝不尊的東西給諷刺了一頓。
不由得一陣氣結,這犯了錯的反而硬氣起來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倒是被她嘲笑了一通。
正想將手裡的茶盞狠狠的摜在地上,卻被蘇安然又開口的話及時阻止了,“爹爹,您喝茶,安然不是說您的。您可是安然的父親大人,但今夜也不當您是父親,就當您是朝堂上的尚書大人,安然院子裡的這件奇案,您可要好好的審一審。”
蘇玉蓮聽了,一口氣沒緩過來,憋得胸口悶悶的痛。這個小賤人,都到這個份上了,還嘴上如此厲害,什麽都是她對,什麽都是她有理。
她眼睛猝毒,心裡恨恨,今夜要是還讓你順利的逃脫罪名,蘇玉蓮三個字我就倒著寫!
蘇安然見梅姑小真, 紫衣橙衣都一臉怒意的圍了過來,朝她們搖了搖頭,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梅姑一行人這才放了心,忙拿眼去瞧縮在地上的田大虎。恨不得立刻拿刀劍給他來個千刀萬剮。見大小姐一派沉著冷靜,梅姑事徹底放了心,給紫衣使了一個眼色後,就離開了。
紫衣點頭,心裡恨意滔天:這個螻蟻一般的東西,定要將他送到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去處……
“爹爹,往公裡說,您官拜吏部尚書,往私裡說您是一家之主。就請您來問話吧。”蘇安然恭敬的看著蘇尚書說。
她的話雖然恭敬,但蘇尚書總是感覺到她話裡帶著一絲嘲諷意味。
不是他不想開口,而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了,這個長女是個有主意的。
他再是不想承認,也是知道長女是被人算計了,而算計她的人必定是這蘇府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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